强盗头子咽了两口唾沫,眼睛盯着女子,嘴里却在对着青衣人呼喝。
那个山羊胡又在后面补充,"大王,不如把这小子劈成两半,一半挂在这条道上,一半挂在山门上,好给咱们山寨填个威风凛凛的标记,让外面的人都知道这里有个斧头山,斧头山上有个斧头寨..."
青衣人突然开口了,打断了那个师爷乱飞的唾沫腥子。
"你们,做强盗多久了?"
他的话问得很认真,虽然语音平静,似清清溪水,但缓缓的流动中浮卷着落花,携着香气一般,还带着几分意味不明的认真。
强盗们都怔了怔,显然也被这种声音迷惑,但他们是谁?
他们是打家劫舍的强盗,不是惯弄风月的文人雅士!
一个个很快便回了神,立刻又爆出大笑——
"大哥,这小子脑子有问题,死到临头还不自知,反来问咱们做强盗多久了,哈哈..."
所有的强盗都在笑,笑声连成一片——
此时,强盗头子动了!
他似乎不耐于和这个青衣人浪费时间,甚至等不及让手下去招呼这小子,自己就直接动手了。
神情间是胸有成竹、志得意满,并且想好了要一招就把这小子劈爬下,然后雄赳赳地带着美人儿离开。
可谓是先声夺人,连个招呼也没打,但他那一招出手后,就后悔了。
后悔自己为什么非要亲自出马?
一掌劈去,是冲着对方的脸,想像着把对方劈倒后,就踩住那小子的头,然后再让其钻过他的胯下,好好侮辱一番——
但明明就要劈着那张可恶的脸了,也明明看到那张像风中云一样淡然的脸在自己掌下逃无可逃了,却发现身子不由自主地向前冲去——
错过了那青衣人,直往地上扑,就像后面有十几个人在推着他,力量之大,让他毫无还手的余地,然后——
他的门牙险些掉了,"噗嗵"一声摔在地上,啃了一嘴黄土。
"大哥?!"
其他的贼人惊怔,不笑了!
他们的老大竟然在一招之间,就被对方摞倒?
众人面面相觑,一时惊疑不定。
他们没有看到那个人出手,甚至都没觉到那个人的身子动过一下,他们老大就直接爬在地上了,连对方的衣角都没沾着。
莫非是老大今天出门前喝多了酒,立足不稳,自己摔在了那里?
再看地上撅着屁股像青蛙一样伸展着四肢的大汉,三两下地爬站起,眼里是又惊又怒,还有不可思议。他也在怀疑是不是自己酒灌多了,失了准头?
但当着众兄弟的面扑个狗啃泥,是非常没面子的事,于是不由分说地把这笔帐赖到那青衣人身上,涨红着脸大吼出声——
"上!统通上!不要放过这个小子,老子要拨他的皮、抽他的筋、放他的血!"
又是那两句话,好像他们山寨再没有了新的劫路的措词。
于是,所有的强盗们都动了。
一共一十三人,在此时全动了。
抽出各自的兵器,抡刀挥斧,招招都向青衣人而去——
可谓是恶向胆边生,根本不讲什么"以多攻少"是不是符合江湖道义,更不管对方是不是赤手空拳,仿佛要十三把兵器一齐击下,把对方弄个粉身碎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