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的温文让他不吐语催促,只有紧张的汗液与骤然急促的心跳兆示了他的急切。
千日醉所带来的死亡的那一刻,是否当真会那般可怖,让一个人瞬间形容枯槁,成为青黑的干尸?
他不知道,也怕知道!他的心跳越来越急,几乎已无法压制时,床上的柳夫人唇角突然溢出了一缕黑血——
像细水在流,悄悄地溢出,没有声息。如果不是不眨眼地盯着瞧,很难发现。
"娘!"柳沾衣大惊。
"夫人!"一道黑影闪过。
"怎么了?"刚刚进来的柳扶摇有些不明所以,急声问询中看向床榻,在也见到那如蛇般婉延而下的黑色血迹时,身子震了震,呆在原地。
就见柳氏妇人除了唇角有血迹的溢出,眉心中央似乎也有一团黑色在往外漫延——
而出现在榻边的柳镇钟,一只手紧紧握住了柳氏的手,盯着其面颊。
那团黑色向颜面四周扩散着,使柳氏红润的桃花面迅速笼罩在黑色中,并且由浅黑到浓黑,再到青黑...越来越黑!整张脸都被黑色攻掠!似某种被沉封的力量突然暴发,飞速地改变着柳氏的相貌!
这...
难道是千日醉发作了?
中千日醉者不会永远沉睡,会在整整一千日到达的一瞬间中便肌肉迅速得萎缩,形容立刻的干枯,成为一具青黑的干尸!
就像恶毒的诅咒!
柳扶摇面露恐惧,双手攥住了自己的衣裙,眼里全是母亲脸上那可怖的"青黑"——
柳沾衣的呼吸则完全闭了起来,再也听不到他的心跳声——
伏在床边的柳镇钟则紧紧包着夫人的手,一句话不说,眉头皱得如山川叠加——
而昏暗中,一身黑衣的柳孤烟的身子仿佛也震了震,垂在身侧的手握起成拳——
只有一个人,似乎什么都没有看到,只是静静地立在那里,风卷云舒,淡淡悠然。
"简姑娘!"柳扶摇再也无法忍受这一刻,猛地看向那个还能淡远得无一丝改变的人。
简随云听到了她的唤,眼转向她,"千日醉,虽为迷方,最后一刻发作时实为至毒。"
她的声音如从晚风中浮来,神情宁静。。
"姑娘!"又唤一声,柳扶摇不知道在此时除了唤这个女子,还能做些什么。她的眼里是一种恳求,一种希望。
那青黑色的确似剧毒发作才有症状,但"最后一刻"是何意?
"你们已知,所炼丹丸未必能救她。"简随云又吐出一语。
柳扶摇身子又震,只觉这一刻,这个女子身边当真是裹着云团的,让她看不清,解不透,她不明白,这个女子为何在此时仍然能那么淡然?
一个生命的即将殒落,在她的口中就像是一缕风的吹过!
而唐盈的确曾对他们说过,母亲中迷药时日太长,已是游魂一线,就算炼出药,也未必能救!
未必!未必!就是说,母亲现在当真是最后一刻?她没救了,真得没救了!
身子再晃,柳扶摇眼里露出一种无望。
柳沾衣闻言也看过来,怔怔地盯着简随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