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浪消声,花瓣渐渐坠地,一切都停止下来!
望去,四围粗壮的树干上被钉满柳叶繁花,本是轻无分量之物,入木三分,竟比飞刀插得还要深!
而湖边山石就像被炸过一般,裂成无数小块,溅得到处都是。甚至有块大石上被水柱击出了一个深洞,就像用凿子凿出的。
简随云就在那块石上,仍面湖而立,看起来,毫发无伤。
"果然,天下女人中,只有你够格与我相提并论。"不知何时,五丈外的石桌上出现了一个人。
还有一盏茶,一鼎香炉!
茶是好茶,炉是金炉,香是好香,而那个人,就像在晨雾中——
有些飘渺,有些疏懒,更多的却是优雅。
优雅得让人会忍不住叹息,叹息这个世间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浅绿的长袍裹在他的修长合度的身上,似绸非绸,似缎非缎,随着他的坐姿流出如水的光泽与一气呵成的线条。长袍外,又笼着层淡金色轻纱,无风时也在扬动,编出薄薄的金雾。
怪不得他像在雾中,但他的优雅无人能比。
从发丝到足底,每一寸每一厘都是优雅,优雅的程度盖过了他的面孔所能带给世人的惊讶。
"你该知道,我是为你而来。"
他又开口了,语音如露水轻滑,而他的眼半合着,似睡非睡,似醒非醒。
简随云此时舒展袍袖,抖落最后几片坠于她身上的已无杀气的花瓣,慢慢回身——
"那一夜,不需你换装,你的气味已透出你是一个女人,还是一个武功至化境的女人。"
哪一夜?
桌旁人的语速缓慢,懒懒的,一手的指尖轻触着金鼎香炉。
"能解奇阵,精通药理,并处变不惊,善于分析事理,你的身上还远远不止这些..."在说到此处时对方睁开了眼,缓缓扫向了简随云。
简随云始终未回话,飘下巨石,携清风几缕行之桌边,落坐——
二人隔桌对视。
彼此的眸中,就如现在湖面,无风无波。
周围的一切似乎都无法阻止他们的对视,虽无暗涛起伏,却让他们之间仿佛不仅仅是隔着一张石桌。
"墨柳山庄六百余人,一夕丧命。"简随云脸隐现在那缕缕檀香中,淡淡语。
桌旁人笑了——
慵懒的笑意,让这个优雅到骨子里的人透出种睥睨众生的高高在上。
"我,不屑于杀那些人。"
他的眼,极为漂亮,漂亮得胜过许多极美的女人。而他的手,同样漂亮,修长匀称,色泽如磨得最光滑的白象牙,无半分暇疵,并且干净,干净得让任何一个人看到这只手,都不能相信它是一只能杀得了人的手。
"阵,是你所设。"
"天下又有什么比在'巧手解连环';的门前设阵,更能直接试出你的好方法?"对方仍在笑,懒懒地,却透着些漠然。
但他的话却一语惊人!
原来,墨柳山庄上的奇阵是此人所设!
而他,仅仅是为了试出简随云对奇门遁甲的掌握程度?
那个局设得太大,大得牵入了数百个与他们无关的人,也让简随云等人几乎陷入绝境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