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姝沉默不语,阁楼上的如梦圆场道:“看来刚才各位作的词没有一首符合静姝妹妹此时此刻的心境啊,不知道还没有作词的才子,能不能做出一首让静姝妹妹感兴趣的词来呢?”
没开口的才子抓耳挠腮,一时间也作不出什么好词,如梦美目一扫,最后落到了李言身上,戏谑道:“这位公子面色平静,一点也不着急,莫不是早就胸有成竹了?”
李言一愣,不置信地指着自己,道:“我?”
如梦轻轻点了点头,笑道:“公子上次为静姝作的诗可是让小女子都钦慕不已呢,想必这作词,也必定不同凡响吧?”
李言上抄的那首诗分明是为了不用付酒钱,这如梦却硬是说为静姝而作,而此时的静姝一副被人狠狠欺负了的样子,分明是在帮李言拉仇恨。
果然,众人听如梦这么一说,那里还不知道欺负静姝的混球就是眼前这人,纷纷怒目而视。
李言那里会填什么词,尴尬道:“填词我可不会,我顶多会念念诗。”
如梦笑道:“若是能让静姝妹妹满意,作诗也无妨。”
李言想了想,嘴上道歉一点用没有,既然如此,那就把静姝哄高兴好了,便高声念道:“美人卷珠帘,深坐颦蛾眉。
但见泪痕湿,不知心恨谁。”
众人见李言一开口,就是一首惊艳全场的诗,但见泪痕湿,不知心恨谁,这两句,简直与台上的静姝完美匹配啊!
就连每月被无数才子作诗赞美的如梦,都不由得美目一亮,由衷钦佩,好诗!
只见静姝缓缓抬起头,幽怨地瞪了一眼李言,除了恨你,还能恨谁?
见静姝终于不再无视自己,李言咧嘴一笑,而在场的人见静姝有了反应,暗叫不好,这混球明明欺负了静姝,现在居然还有脸来撩拨美人心弦,那有那么便宜的事?
于是就有人开口道:“既然是比试作词,就算作的诗再好,也不能作数!”
众人纷纷应和道:“就是!”
静姝也鼓着小嘴望向李言,你这般辱我,
可知我此时的心情?
李言挠了挠头,自己是真的不会听曲作词啊,要是后世的歌曲,或许还能跟着调子,瞎填几句土味情话,可这古时候的曲子鬼知道怎么填词。
阁楼上的如梦幸灾乐祸道:“怎么,公子欺负了静姝妹妹,却不知道静姝妹妹现在的心情,还有脸出现在她面前不成?”
李言瞪了一眼如梦,不就是抱了抱你吗,至于这样老是给我拉仇恨么?若是今天不能让静姝谅解自己,怕是今天自己都不能安然离开这绣春楼了!
一时间骑虎难下的李言,对着台上的静姝道:“作词是可以,但是我无论作得好不好,你能不能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
静姝淡淡道:“若是你能做出让我满意的词,我可以给你解释的机会。”
李言点了点头,怎么会不知道静姝此时的心情,不就是想要找个好人嫁了,却遇到了个负心汉的幽怨之情么,自己的唐诗宋词可不是白背的,摸着下巴就想到了一首最符合静姝此时心情的词,便高声念道:
“皑如山上雪,蛟若云间月。
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
今日斗酒会,明旦沟水头。
躞蹀御沟上,沟水东西流。
凄凄复凄凄,嫁娶不须啼。
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
竹竿何袅袅,鱼尾何徙徙。
男儿重意气,何用钱刀为。”
静姝浑身一颤,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说的不正是自己么,而这男儿重意气,何用钱刀为。不就是之前李言侮辱自己时的作为么。
“既然你知道我的心情,之前为何这般侮辱于我!”
李言无奈道:“我知道错了,能否借一步说话,听我慢慢解释给你听?”
静姝见李言一副有苦难言的样子,咬了咬红唇,于心不忍道:“好。”
李言欣喜道:“那我在老地方等你!”
静姝点了点
头,便抱起古琴退下了舞台,阁楼上的如梦见李言跟着也转身要走,开口道:“公子就要离开么?”
李言一脸嫌弃道:“我走不走关你什么事?”
众人见李言居然用这种口气跟如梦说话,纷纷一惊!
如梦面带愠色,淡淡道:“公子大才,这琴棋书画的比试,公子已经获得了第一轮的头名,不打算继续比下去么?”
“干嘛要继续比下去?”李言不解道:“拿到所谓的第一,就为了跟你一起吃个饭?”
如梦还没说话,众人见李言一副好像那第一好像很简单,丝毫没有把自己放在眼里一样,怒气渐起,能跟如梦吃个饭,是多大的福气啊,你丫的居然一脸嫌弃的样子!
好你个如梦,拆台是吧,给我拉仇恨是吧,来而不往非礼也!
李言从怀里拿出从如梦那里抢来的面巾,坏笑道:“反正我们都已经到了搂搂抱抱的地步了,我还会稀罕跟你一起吃饭吗,那多见外啊。”
众人听李言这么一说,眼珠都快瞪出来了,本不愿相信李言的胡言乱语,可见李言手上的面巾,上面独特的牡丹刺绣,不正是如梦一直带着在脸上的那一张还能是什么?
李言转着手帕,吹着口哨道:“对了,你身材很不错,抱起来很舒服,继续保持哦~”
众人见如梦脖子一红,就算隔着面巾,都知道如梦此时已经红霞满面了,这样都没有反驳,李言所说看来十有是真的了!
在众人带着浓烈杀气的目光下,李言缓缓挤开人群,就算这些才子不让路,又怎么能拦得住轻松就能把石头捏碎的李言呢?
在整个大厅极为尴尬的气氛下,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李言一脸得意的上了二楼。
不就是给我拉仇恨么,我就算丢一个群体嘲讽,他们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又能把我怎么样?
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中,如梦一时不好收场,看到一边在阁楼上坏笑的李言,气不打一出来,眼珠一转,就摆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惹人怜惜道:“原来刚才在我小女子来时路上,突然从拐角冲出非礼小女子的登徒子就是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