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章 怪异
一般来说,在稍加拥有智慧以后,丧尸都会把作为自己生命的“核”的保护起来,不让任何人发现它。就算是没什么自我意志的三阶丧尸,好歹也会不仅仅把核藏在心脏的位置,不过也基本就是心脏大脑二选一。
等到了四阶以后,丧尸们更是发展出了不同的个性,隐藏核的方式也千奇百怪了起来,之于人类的击杀难度也是成指数增长,因为只要核没有被消灭,丧尸就能够重新复活。
至于五阶的丧尸,它们已经完全拥有了作为一个智慧生物所具备的感性与理性,肯定会把自己重要的核给藏得紧紧的。
可眼前的这只丧尸,显然不寻常。
尽管心中多了几分顾虑,可在这高强度的战斗之中,项昭也没办法特意留一手,因为那样一来自己就会陷入下风,完全是自讨没趣。
手臂一甩飞出无数道火刃,这些由火焰凝聚而成的尖刃,不仅锐利程度丝毫不输给真正的刀刃,并且在飞快速度的加成下,火焰还会燃烧得更加猛烈。
面对着炙热得足以将视野弯曲的攻击,这只五阶丧尸只是微微张开嘴巴,无数细微的颤动自它的舌头传来,空气中散发出奇妙的波动,而当火焰接触到这些波动的瞬间,便倏地熄灭了。
项昭微微眯起眼睛,“声属性?”
面对男人的疑问,这只丧尸也不吝啬自己的情报,呵呵笑了两声以后,他缓慢迟钝的说道,“正是如此。”
说着,这名丧尸直接冲向前,长大嘴巴而去,项昭稳步不动,两人几个来回,均是无法对对方造成什么实质性伤害的试探。
项昭不爽的啧了一声,向前一蹬,脚下凭空显现出一道冰桥,乘着冰桥的速度,项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到了丧尸的面前,这一下绕是已经五阶的丧尸也没有办法来得及避免。
如果是一般的五阶丧尸,这突兀的一招,虽然出乎意料,但也并非致命一击,因为五阶丧尸通常都讲自己的核隐藏得极为隐蔽,只是区区被近身,对他们来说根本无所谓。
可是眼前这个五阶丧尸,却自己把核给暴露出来了。
面对项昭如最尖锐的刀刃、横冲而来的手臂,这只五阶丧尸的神情却十分淡然,仿佛他压根不在意项昭。
看见这只丧尸竟如此之淡然,项昭也忍不住眉头一皱,陷入了疑惑,然而比起这些怀疑,现在更重要的应该是赶紧将这只丧尸杀死。
于是他虽然有所犹豫,但也只是动作稍微一顿,接着便没有任何犹豫,笔直的冲向了那只丧尸。
可是紧接着,他却感受到了一种很是奇怪的触感,自己的手居然陷进去了!
那只丧尸胸口嵌有核的地方,像是柔软的棉花一样,将项昭的手给包裹住,一点人体的感觉都没有,可是当项昭想将手扯出来的时候,它又骤然变得粘稠,将项昭的手臂给紧紧吸附住了。
项昭像是明白什么了一样突然睁大了眼睛,“你不是声属性!”
发出嘻嘻的笑声,这只丧尸如同爱抚一样轻轻抚摸过项昭的手臂,此前无言沉默得不像生物的它,现在又突然开口说话了。
“碍事的人已经离开了。”
项昭心中一惊,他看向自己身后苏棠她们所在的位置,自己居然在不知不觉之间,被这只丧尸引诱到了这里!
“怎么会这样。”项昭忍不住皱眉,“就算我再怎么酣战,也不可能忘我到这种地步,难道是你的异能?”
然而那只丧尸却没有回答项昭,只是叹息一声,项昭便倏地感觉自己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狠狠的拍在了地面上。男人犹如从天空发射而下的子弹,将原本平整的大地激起龟裂的纹痕。
伴随着巨大的轰声,烟雾四起缭绕。
项昭的身体虽然得到了强化,可到底也还是敌不过这样的攻击,不住咳嗽着,他强撑着使自己站起来。
可也就是这时候,项昭感觉到被谁抓住头发强硬地提了起来,血液模糊了双眼,看什么都是一片朦胧,模模糊糊带着血色。
“项博士。”
丧尸这么说了,项昭的呼吸一滞,灰黑色的眼睛勉勉强强从侧面使劲看去,却也只能望见五阶丧尸一成不变让人作呕的仿人类模样。
为什么要用那个称呼叫他?
竭尽全力在脑内搜索过往认识的研究员的声音与面貌,记忆里却没任何一人对得上。
那么到底是谁?它怎会知道这么叫他?
过去的记忆在脑海中疯狂闪现,项昭的心都紧了。
这是曾经取得了在丧尸研究领域傲人成绩而得到的称呼,也是他曾作为人类而活的证据,同样,也是国家机密中的常驻者。
如果不是因为差错而变成现在这个流浪汉的样子,指不定哪天项昭这个名字就会上了历史课本作为考点,毕竟他可是第一个研究出试作疫苗的男人,虽然那个疫苗还不是最终能够推行出去的版本,尽管如此,这种等级的功勋也不是说着好玩的。
“哈哈!好笑,太好笑了!”
丧尸恶心的抽搐,逐步转化为歇斯底里的扭曲笑声,听得叫人厌烦。
“你居然会露出这样的表情,真的太好笑了!”
突然,丧尸一把捏紧了手中项昭的脑瓜子,眼珠疯狂地在眼眶之内四处周转,扫荡着视野中的每一块地方,在极度兴奋的表情下,将项昭的脑袋,不讲分毫道理狠狠地砸向地面。
“砰!”
血液四溅,撞击的声音持续不断,且愈加**。
骨头嘎吱嘎吱的声音在**的伴随下混合悲鸣呜咽在四散的殷红中,虽然对于人类来致命伤,但对于项昭来说却只不过是只要有时间就能够愈合的伤口。
他只是狠狠的看向那只丧尸,语气冰冷至极,“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认识我?”
残忍至极虐杀的实施者,在这时却猛然间停了下来。
带着怜惜的表情,它伸出舌头轻细小心地摩挲着项昭的伤口,以一种最为虔诚、犹如倒吊人般卑谦的奉献神情,陶醉又自卑且缜密地舔舐每一点溢出的血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