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得救
尖锐的刀刃划开皮肤,猛然而至的剧烈疼痛和对于死亡本能的畏惧,几乎要让苏棠忍不住想停止这个行为。
但如果不去尝试的话,肯定没办法得到任何结果。
在心中再一次鼓起了勇气,苏棠紧紧握住了匕首,用尽了全部的力气对着自己刺了下去。
比起疼痛,曾经的画面先一步闪现在大脑中,在目睹这一幕幕的熟悉的画面时,苏棠只觉得有一种被扼住喉咙的窒息感,她似乎感觉自己正陷入了深深的泥潭,只好拼命挣扎着想从中逃离。
就像是骤然炸裂的气球,当甘甜的空气骤然涌入肺部的时候,苏棠猛地睁开眼睛,见到的并不是自己的存档地方,而是一只形态丑恶的可鄙怪物,由各种器官堆砌而成的怪物正虎视眈眈的盯着她,涎水自长满尖牙的血盆大口不断滴落。
这,虽然好像是成功了,但是现在的情况好像和自杀也没什么区别?
苏棠赶忙慌张的爬起来向怪兽相反的方向跑去,那怪物一见苏棠动起来了,便发出一声恐怖的吼叫,蹄子踩踏在地面上朝着苏棠奔驰而来,虽然它的身躯很庞大,但行动却非常的敏捷,苏棠好几次差点被抓到。
在苏棠逃跑的过程中,附身在她体内的特蕾莎也缓缓苏醒过来。
“唔,蒂娅?你这是?”女人软糯的声音在苏棠脑海中响起,尽管苏棠想同她说明一下现在的情况,可她实在是没有那个精力了。
而且也正是在这个关键时候,苏棠突然脚下一个不稳,摔倒在了地上,她这一摔导致身后的那只怪物直接就追了上来,子爪子向着苏棠拍来。
苏棠毫不怀疑,如果被这一爪子拍到,绝对就会变成肉泥。
逃跑已经成为不可能,她条件反射地闭上了眼睛,结果苏棠等了很久,对面那一爪子都没有拍下来。
苏棠有些疑惑,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女人缓缓地睁开眼睛,然而映入眼帘的却是一个熟悉的身形。
“维克托!”苏棠激动的喊出了男人的名字。
只见维克托站在自己的面前,而在他和怪物之间,似乎有什么看不见的墙壁将怪物拦住了,让怪物的爪子迟迟无法甩下来。维克托轻叹一声气,随手挥了挥,那只怪物便仿佛被一只不可视的手给抓起来在空中钳制住,并在维克托转身的瞬间炸裂开来。
安心的感觉瞬间爆棚,苏棠这才松了一口气,结果还没等她说谢谢,自己的脸就被维克托给恶意的捏了捏。
“诶?”苏棠忍不住发出诧异的声音,并随着维克托力度的加大,逐渐变成小声痛呼。
看见苏棠痛得眼角泛起了眼泪,维克托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定定的看着苏棠。
被男人这么看着,绕是苏棠也忍不住觉得心虚,视线飘忽着不愿意和维克托对上,结果硬生生被维克托扳住下巴,强迫她直视男人血红色的双眼。
“嗯?现在知道心虚,知道痛了吗?”
“呜,我错了。”苏棠眼泪巴巴的看着维克托,的确,她这次的事情没有跟维克托,但她也不是故意的,毕竟以维克托那个保护欲过剩的样子,他绝对不会允许自己来的黑雾里面。
如果不来这里面的话,隐藏任务不就失败了嘛。
看着苏棠虽然表面上道歉,可心里面却一点也没认为自己错了,维克托也知道这事急不得,而且也不适合在这个地方继续谈下去。
只见他们身后碎裂成肉块的怪物竟又开始慢慢愈合,维克托不顾苏棠的惊呼,一把抱起了她,向着迷雾外面飞驰而去。
城堡,房间内。
迫于维克托的压力,苏棠将自己在迷雾中遇到的所有事情都仔仔细细的跟维克托说明了一下,不过为了防止被维克托叨叨,她也隐去了自己回来的真正方法。
得知所有的真相后,维克托沉默了。这些年以来,他一直将自己的父亲视为人渣。他向来都认为即便对方是人类,也断然不可用如此恶劣的手段将其抹杀,对于自己父亲当年所做的事情,维克托除了愤怒,也觉得羞愧不已,却独独没有想到,原来在事件的背后竟然还隐藏着这样悲伤的真相。
沉默了良久,终于,维克托缓地吐出一句。
“那特蕾莎,她现在还附身在你的身上吗?”
“嗯。”苏棠点点头,并在自己的神识中同特蕾莎沟通,“特蕾莎,出来吧,维克托想见见你。”
“是维克托吗?”即便已经死亡了,特蕾莎的眼睛也还是盲人的状态,所以她并不知道为维克托如今已经变成了什么样子,只是从苏棠的身上分离出来,根据之前所听到的声音的方向看向维克托,露出了一个十分柔和的笑容。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记得你还是一个小孩子,现在声音听起来已经十分成熟了呢。”
“嗯。”苦涩的应了一声,时隔几十年,再次见到死去的故人,让维克托感慨万千。
对于自幼丧母的他来说,特蕾莎完全就是当时的他理想中的母亲,所以他才对自己父亲杀死了整个村庄的人这个行为感到如此愤慨。
如今再次见到特蕾莎,很多事情都已经物是人非,唯一不变的是女人仍旧和自己记忆中的那样,是如此的温柔善良。
说着,特蕾莎的脸又缓缓染上了羞赧的绯红色,只见她有些扭捏而且不好意思的问道,“对了维克托,那个,克里斯还在城堡里面吗?我可以见见他吗?”
“父亲他昨日已经重新踏上前线了。”维克托愣了一愣,但还是将事实托盘而出,“估计还要很长一段时间才能够回来。”
“是吗?”听到这里,特蕾莎的表情便忍不住的露出几分失落,但她还是尽量给自己打起气来,装作不在意的样子,“没事没事,本来我也已经是个死人了,本来就不应该再见到他的。”
她扬起一个笑容得让人心疼的笑容。
“比起我这些感情的小事,维克托,可以请你帮帮我们解决术式的问题吗?我想让大家的灵魂得到安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