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进入被阴之地的洞口,里面的坟墓已经裂成两半,那躺在坟墓中央的棺材还保持着最初的模样,这里静得可怕,仿佛与世隔绝。
凯奇·安德鲁抚摸着棺材的边沿,对于这里的一切早已再熟悉不过了。姜晨虽然是第一次来,但当他看到无字碑以及棺材的时候,心中就已然明白吸血鬼就是从棺材内走出来的。
“这家伙就是在这里沉睡了数百年之久?”
“真是有够简陋的。”
姜晨在心中嘀咕了两句,随即对着凯奇·安德鲁问道:“你所说的宫殿呢?”
“就在下面。”凯奇·安德鲁用手指敲了敲棺材的木板,“只要你躺进去,很快就能见到那座宫殿。”
听到这话姜晨皱起了眉头,并没有照做。凯奇·安德鲁见他一幅有所顾虑的模样,轻蔑地笑了笑:“怎么,害怕了?”
姜晨面无表情地回应道:“总要由你来做个示范才好。”
凯奇·安德鲁没有再多说什么,他将棺材上厚重的盖子推开,然后从衣服的内侧口袋里取出一个样子奇特的饰品。姜晨在看到他手中的东西时眼睛不由得缩了缩。
“果然,是这东西唤醒了你。”
“算是吧。”凯奇·安德鲁没有否认,“这是我特意留在那间房屋内的东西,只要被移动了,我就会有所感应。”
“它是什么?”
“是邪神的祭祀品。”凯奇·安德鲁解释了一句,同时将手中物品插在棺材内部的一个凹槽之中,只听“咔嚓”一声,饰品底端与凹槽完美契合,紧接着棺材就开始剧烈的震动起来,底部的木板裂开,露出一个深不见底的阶梯。
凯奇·安德鲁率先迈入阶梯,接着伸出手说道:“请吧。”
姜晨没有吭声,默然地跟在凯奇·安德鲁的身后沿着阶梯向下行走。随着距离越来越远,那稀薄的月光已经完全被黑暗吞噬,四周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以及冰冷坚硬的墙壁,耳朵能够听到的除了偶尔的水滴声就只剩下自己的呼吸以及心跳。
在这样的环境里,凯奇·安德鲁没有半点不自在,那双绯红色的眼睛在黑暗中显露出诡异的光泽。姜晨虽然也能够看清阶梯,但却不喜欢黑暗,于是他手指轻弹,一团橘红色的火焰在两人身前凭空出现。黑暗也被一下子驱散了。
“真是个十足的讨厌鬼!”凯奇·安德鲁在嘴边嘀咕了一句,眼皮向下拉扯,显然相比于被火焰照亮的阶梯石道,他更喜欢被黑暗包围的感觉。
两人向下走了大概有二十分钟,姜晨的眼前豁然开朗,四周不再是细窄的墙壁,而是空旷的地下空间。他心中意念一动,那团橘红色的火焰便向前漂浮,同时火光暴涨将这里的一切都照得明亮。
如同凯奇·安德鲁所说,这里的确是一座宫殿。眼前有十二根巨大的石柱连接着头顶的山壁,在石柱的中央位置有着一条玉石铺垫的道路,而尽头之处有着一座祭台,上面雕刻着一座巨大的石像,那石像与石柱同样高,足有八米之多。
与普通的石像不同,那座石像的模样看起来有些恐怖。看起来像是一个类人型生物,有着人族的躯体,但是四肢却是覆盖鳞甲的利爪,而且头颅是一颗长着弯角的羊首,在石像的屁股后还有着一根如长鞭一样的尾巴。
姜晨虽然看过许多书籍,但是这般模样古怪的石像还是头一次见,所以他也不清楚石像的真实身份是什么,不过既然用一座地下宫殿来供奉这座石像,那么想来它的身份应该大有来头。
这时,凯奇·安德鲁似乎也察觉到了姜晨心中的疑惑,于是主动说道:“这是伟大的邪神——凯姆多大人!”
姜晨想了想说道:“就是它让你成为了血族的一员?”
“没错。”凯奇·安德鲁微笑着说,“在四百多年,在我最绝望的时候,是凯姆多大人听到了我的哭泣和哀求,让我成为了现在的我。”
“看得出来,你很尊敬它。”姜晨说,“可惜它是邪神。”
“那又能如何呢。”凯奇·安德鲁不在意地说道,“在我心中它就是至高神,没有任何神灵能比凯姆多大人更伟大!”
说完,凯奇·安德鲁走到了祭坛前面,他右手抚胸,朝着巨石雕像深深地鞠了一躬。不过在他身旁的姜晨倒是无动于衷,他可不会对邪神施礼。
“你带我来这里应该不只是为了参观吧。”
听到姜晨的问话,凯奇·安德鲁却没有回答,而是说道:“四百年来,你是第三个来到这座宫殿的人。”
“嗯哼,那可真是我的荣幸。”姜晨望着巨石雕像说。
“是呀,你确实应该感到荣幸。”凯奇·安德鲁撇出一抹诡异的笑容,“想知道在你之前的两个人的结局吗?”
“说说看吧。”姜晨转过目光。
凯奇·安德鲁盯着姜晨的眼睛说:“第一个人你应该已经猜到了,那就是我。至于第二个人他已经死掉了,因为他抗拒了凯姆多大人的意志!”
“就这么简单?”
“当然,一点也不复杂。”
“那么你想对我说什么呢?”
“你是个聪明人,应该猜到了才是。”凯奇·安德鲁凝视着巨石雕像说道,“本来我是不想走到这一步的,但是白日里你威胁了我,这让我明白你是一个不可控的因素,所以我必须要把这一切改变才行!”
姜晨皱起眉毛,脸色微微变冷:“那你也应该知道,我不会如你所愿。”
“是么,这可由不得你!”凯奇·安德鲁打了一个响指,紧接着宫殿内的十二根巨大石柱突然亮了起来。准确的说,是石柱上的古老铭文爆发出了光亮,那些符文如同长龙般围绕着石柱上下盘旋,赤红色的光泽将整座宫殿映照成地狱般的场景。
再接着,祭坛上的巨大石像也有了变化,那被称为凯姆多的邪神突然发出一声吼叫,声音仿佛从世界的尽头传来,与此同时,弯曲的羊角射出一道紫红色的光柱,只在眨眼间就将姜晨的身躯全部包裹在内。
看到这一幕,凯奇·安德鲁露出了阴谋得逞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