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海棠等人都有扈从,但是那些骑士或者侍从都站得远远的,没人愿意和田力打招呼。见田力下楼,纷纷走出小楼,散到院中闲聊去了。
夏月菲忍着笑。“你看,人家都不愿意和你共伍呢。”
“你呢?”田力无所谓。离得远才好,我还懒得闻你们身上的脂粉味呢,浓得能薰蚊子。
“我怎么忍心抛弃你呢。”夏月菲轻叹一声,伸手摸着田力的脸,故作怜惜。“小蛮回去了,再没有我的保护,你会被人嚼得连渣子都不剩。”
跟着来的两个护花卫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
田力打开夏月菲的手,顺手握在手中,拉着她走出小楼。夏月菲有些尴尬。“你想干什么?”
“说点正事,别想歪了。”田力将她拽到一边,指指小楼,低声说道:“杜海棠拉少君来打牌,有问题。”
“有什么问题,无非是想再捞两个罢了。”夏月菲沉下了脸。对杜海棠的贪婪,她早就看不顺眼了。同为百花骑士,她甚至不愿意与杜海棠说话。
田力摇摇头。他本来也没多想,只当是杜海棠拉姚梦云来找牌,只是想赢几个钱而已。可是刚才听了石韶华和吕玲的话,他意识到没有这么简单。她们不仅是这里的常客,而且要赢光姚梦云所有的钱。
“杜海棠是贪,但还不至于蠢到这个地步。如果只是为了钱,我们分给她的不少了。让我们继续去挑战,她得到的岂不是更多?”
夏月菲疑惑起来。“那又是为了什么?”
“我现在还搞不清楚。”田力摇摇头。“但是我要提醒你小心点,桃花城很危险,甚至比战场还要危险。”
夏月菲没吭声,只是眼神中多了几分警惕。
田力岔开了话题。“昨天战了十九场,感觉如何?”
“还是实战有用,比我自己练好多了。”一说到武功,夏月菲又精神起来。昨天连战十九场,开始几场她还有点按捺不住,求胜心切,基本都是一两个回合就解决战斗,后来慢慢地便将重心转移到了演练上,胜负已经不是最关注的问题,只要她应付得当,胜利几乎是意料之中的事。
“你很快就没有对手,除非传中的那个霸道高手出现。”
“那个霸道高手究竟在哪儿?我们来了这么久,她怎么还没出现,会不会是传言不实,根本没有这个人?”
“我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现在还说不清楚。敌暗我明,也许人家一直在观察我们,只是我们不知道罢了。我们能做的就是做好应战的准备。”
“你的意思是说……我?”
“你是备选方案。就算我不敌,只要你能威胁到霸道高手,桃花王至少不敢赶尽杀绝。没有后顾之忧,我才能放手一搏。”
夏月菲点了点头。“我明白了。不过,如果真有霸道高手出现,我一定要先和她交交手。”她笑了笑。“别忘了,我是主攻,你是助攻。”
“我不需要你能战胜霸道高手,但是我要你能保证全身而退,否则我不会让你出手。”
夏月菲翻了个白眼,撇了撇嘴。“我尽力。”
田力微微皱眉,沉吟半晌。“过两天,带你去看海。”
“为毛?”夏月菲一脸的不愿意。“海不就是比江大一点吗,茉莉国就在江边,我都看得厌了。”
田力没回答,神秘莫测。夏月菲更加郁闷,嘀咕道:“装神弄鬼,未老先衰。”
姚梦云和杜海棠三人打了一天的牌,太阳刚刚西斜,牌局就结束了。姚梦云和杜海棠拉着走,一起走了下来,两人的笑容都不太自然。石韶华和吕玲跟在后面,脸色更难看,跟死了爹妈似的。
田力和夏月菲交换了一个不解的眼神,连忙迎了上去,正好听到姚梦云对杜海棠说:“今天真是多谢姐姐了,教我打牌,还帮我扳本,赢了不少钱,必须得谢谢姐姐才行。姐姐地头熟,挑一个好地方,我们一起去吃饭。”又回头说道:“二位姐姐,可一定要赏光啊。”
石韶华和吕玲交换了一个眼神,恶狠狠的说道:“吃饭可以,不过要老杜请客。这娘们太坏了,专坑熟人。你哪是新手啊,你简单是赌神啊。”
杜海棠连连拱手。“行,行,我请客,我向二位陪罪。”
田力大惑不解,姚梦云走了过来,眨眨眼睛。“阿力,上去拿钱。”
田力上了楼,看到桌上两个钱袋,一个是姚梦云的,另一个不知道是谁的。姚梦云的钱袋装得满满的,还是没装下,剩下的只能摆在旁边。田力粗粗一扫,估计有一百五十万,另一个钱袋更多,至少有两百万,堆了半边桌子,不禁咋舌不已。
这么多钱?怪不得笑得那么开心,第一次打牌,不仅没输钱,还赢了这么多。可是杜海棠赢得更多,为什么脸比姚梦云更苦?
杜海棠请客,众人向酒楼转移。田力找了个机会,问姚梦云道:“怎么赢那么多?”
姚梦云吐吐舌头。“我一直以为打牌很复杂,现在才知道简单的很,打了两牌,我就知道哪张牌在哪儿,她们又想要哪张牌。如果不是赢了钱也要分杜海棠一半,我连杜海棠的钱都一起赢过来。”
田力大吃一惊。“一百四十四张牌,你能认出每一张牌?”
姚梦云眨眨眼睛,很无辜。“很难吗?藏书阁几千本书,哪一本在哪儿,我了如指掌。”
“书是书,牌是牌。”
“我知道啊,每一本书看起来差不多,其实都有区别。牌也一样,看起来每一张大小都差不多,其实每一张都与别的牌不一样。要么是颜色不同,要么是厚薄不同,要么是……”姚梦云发现田力眼神不对,讪讪的闭上了嘴。“这……不可以吗?”
田力想笑,却没笑出来。他能理解杜海棠等人的心情了。虽说新手运气好,呆子出横牌,但好到这个程度已经不是运气的问题了。她被姚梦云有意无意的摆了一道,怎么向两个同伙交待恐怕是她现在最疼头的事。一两百万,即使对她来说也不是小数目。在这种情况下要想笑出来,对她要求太高了。
遇到神一样的对手,不是她们的错,是她们的不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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