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月菲坚持道：“我不给万山红卖命。”

　　田力挤挤眼睛，笑得有些邪。他听得出来，夏月菲已经心动了，只是和万山红的血仇心结难解，让她为万山红卖命是不可能的。

　　“你以为我是给万山红卖命？”

　　夏月菲眨眨眼睛，没说话。

　　“万山红撑破了天，也就是一个花王，如果是为了荣华富贵，我会放着一个未来的花帝不侍候，却去为一个未来的花王卖命？”

　　“那你究竟为什么？”

　　“我想保护她，就想当初保护你和少君一样。”田力双手抱着夏月菲的脸，盯着她的眼睛。“在我眼里，她是我师傅唯一的女儿，她是我的女人，就像你和少君一样。明白吗？你们的仇是战场上结下的，也应该在战场上还。她是花王，有成千上万的部下，你有什么？你只有强大的实力可以倚仗。实力，你明白吗？”

　　夏月菲被田力看得脸热，伸手抓着田力的手腕，想将他拉开，却又使不上力气。她清楚田力的苦衷，更清楚田力的诚恳。夹在她和万山红之间，田力左右为难，只能两不相帮，万山红已经掌握了火莲国的兵权，麾下骑士千群，她有什么？只有靠自己。

　　“那……我怎么才能提升实力？”

　　“你有没有想过，你为什么能比一般人更早进入护花诀二重，又为什么迟迟没有进展，现在为什么又能迅速破境，一举晋入第四重？”

　　夏月菲点了点头。她一心要提升实力，下了很多功夫，自然也对过去的经历做了一番反省。以前没见过多少高手，见识有限，摸不出门道，现在见过的霸道高手就有好几个，王道高手也有一两个，她的见识已经超过了很多人，对自己习武的经历也有了更深入的认识。

　　“之前能进入护花诀二重，是因为我比别人努力；后来迟迟没有进展，是因为我……枪法有些走形，内外不能合一，心态又有些急。现在又能迅速破境，是因为你纠正我的偏差，又传授了我擒龙诀，当然……”

　　夏月菲的脸热了，眼神也变得湿润起来，嘴唇娇艳诱人，胸口波澜叠起，看得田力一阵口干舌燥。不过，他有正事要办，不能被下半身控制。

　　“那你有没有想过怎样才能更进一步？”

　　“想过，但是我真不知道怎么办？”夏月菲心动不已。“阿力，你有办法？”

　　“有点心得，虽然不知道对不对，但我觉得大方向不会错，只是还欠缺一个实践的机会。”田力抱起夏月菲放在腿上，搂着她的腰，鼻子抵在她发烫的脸上蹭了蹭。“月菲，我们一起证道，好不好？”

　　夏月菲转过头，脸更红，眼更润。“为什么是我？”

　　“因为你是最合适的一个，没人能够代替你。”

　　“骗子！”夏月菲咬着嘴唇，斜乜着田力，眼神却将内心的激动暴露无遗。

　　“你知道我没有骗你，而且永远不会骗你。”田力正色道：“作为一起证道的道侣，不仅要有相近的境界，还要有不为俗事所扰，一心向道的坚定信念，互相之间还要有绝对的信任和默契，你想想看，谁能比你合适？”

　　夏月菲咬着嘴唇想了想，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心里已是千肯万肯，嘴上却还不肯承认。“可是我不想为万山红战斗，也不想与殿下战斗，她……需要我。”

　　田力笑了起来。“你想错了，你不是为万山红战斗，而是为殿下战斗。你以为万山红是殿下的敌人？才不是呢。殿下的敌人是花帝，是花帝派来的归雪樱和梁郁，正是她们夺走了殿下的兵权。打败她们，就是为殿下效劳。”田力摸摸夏月菲的头。“你啊，还是适合证道，这些勾心斗角的事不合适你。”

　　“那你知道这些，岂不是也不适合？”

　　“我是听师傅说的，其实我自己也不适合。”田力劝道：“跟我走吧，我们一起修行，一起战斗，一起证道。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阴谋诡计都不值一提。你想想看，为什么花帝不敢轻易动殿下？那是因为殿下是天下罕见的王道高手，如果她只是一个霸道，花帝会这么谨慎吗？”

　　夏月菲连连点头。“那……我只和你一起。”

　　“那当然。”田力一口答应。“而且不准离开我半步。”

　　“一言为定。”夏月菲诡计得逞，抱着田力的脖子，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又在田力有进一步动作之前跳开，得意地咯咯笑道：“我去和殿下说一声。”

　　“巧舌如簧。”姬冰燕听完夏月菲的转述，给了田力一个评价，却没有反对夏月菲的离开。她调侃夏月菲道：“我留得住你的人，留不住你的心，你的心早就跟他跑了。唉，不说了，我自己朝不保夕，不能再耽误了你。月菲，这些天，多谢你陪我，无以为报，送你一匹战马吧。你那匹战马虽说不错，别说和雪龙比，就算是和万山红的赤焰比也不如。你是我身边出去的人，不能被人比下去。”

　　夏月菲感激不已。

　　姬冰燕从自己的备用座骑里挑了一匹青色名驹，和田力之前从张八手中夺来的青海骢相近，但毛色更纯，体格更加矫健。姬冰燕手下有几个草原来的马奴，养马的技术非常好，几匹战马都调教得非常出色。配的鞍辔更是精致华丽，美得惊人。夏月菲一看到这匹战马就爱不释手，连连致谢。

　　“抓紧缰绳，做个真正的骑士。”姬冰燕拍拍夏月菲的肩膀，转身走了。

　　“谢殿下。”

　　姬冰燕扬扬手。“你和田力并肩作战，垂天之云长度不够，我就不送给你了。有机会你找一根真正的龙筋木，做一杆属于自己的枪吧。枪是骑士的化身，合适是最重要的，勉强不来。”

　　“喏！”

　　夏月菲交还了垂天之云，重新拿起自己的铁芯奇门枪，和田力并肩出了栀子城，向火莲城急驰而去。姬冰燕站在城头，隐在阴影之中，看着两人的身影消失在官道上，眉梢轻轻挑起，心中涌起一丝淡淡的哀怨，幽幽叹道：“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希望这杆绝世名枪造福万花国，千万别成了祸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