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思水的身体都因为生气发抖,杜鹃的怀疑对她而言就是赤裸裸的侮辱。方思水眼看杜鹃朝她伸出手来,她赌气似的将手中的针筒递给了杜鹃。
整个过程,杜鹃的手枪一直指在方思水的脑袋上。
方思水递过针筒后,她看着不断颤抖得柳若因一字一顿道:“如果团长因为你死,就算我死了,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接过针筒的杜鹃正准备用牙齿将针口给咬掉,听到方思水的话,杜鹃回道:“你放心,如果柳若因死了,我第一个不会放过我自己。到时候我会自杀给柳若因陪葬,这下你满意了吧?”
方思水道:“希望你说到做到。”
双方针芒相对。
十九走上前一步说:“如果你有怀疑,可以将药注射进我的体内,毕竟这剂针是我给的。”
杜鹃的视线跃过十九,她看向了十九身后的兵人,她问道说:“有人愿意尝试吗?”
一个兵人站出来喊道:“我愿意!”
杜鹃将手中的强心剂递了过去,十九看着这一幕,她脸上对杜鹃满满的都是失望。
兵人接过药,二话不说拿着针筒注射进了体内,所有人看到这名兵人在注射进强心针后,他手上的青筋鼓胀了起来……
随后这名兵人的脸上开始涨血,他整张脸变得通红,兵人脸上红色的皮肤下暴起来的青筋显得格外的醒目!
强心针开始的症状就是如此,谁都没觉得出现了什么问题,可是随着时间分秒的流逝,这个兵人脸上继续涨红,他的两只眼睛瞪大到极致;他的眼睛内的眼珠仿佛要往外凸出;他的太阳穴上的经脉鼓胀的更是吓人!
这幅模样已经超出了强心针的范畴!
十九脸色变得极为难看,怎么可能变成这样?强心针可是从她的作战包里掏出来的!
兵人的红色的脸已经变成了紫青色,像是一具僵尸。
随着一声“嗤”的响声,兵人额头上的血管炸裂了开来,随后这名兵人的整个脑袋从眼睛开始,“嘭”的一声爆炸了开来,鲜红的血液混合着脑浆溅了他周围的人满身都是。
强心剂里果然有毒!
一众兵人不由自主地抬了起了枪,看架势是想要瞄准方思水。
方思水呆了,“怎么会这样……”坐在地上的她喃喃自语,杜鹃的枪始终指在她的脑袋上。
脸色阴沉如冰的杜鹃刚想准备说话,失魂落魄的方思水忽然抽出插在脚脖上的战术匕首。
杜鹃心中一紧,她正要有所准备,拿起匕首的方思水毫不犹豫朝着自己的脖子抹去,她竟然要自杀!
有所准备的杜鹃立马开枪,子弹正中匕首,方思水的匕首被打落在了地上,杜鹃的枪立马重新瞄准了方思水的头上!
方思水还再不断地喃喃自语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她整个人就像是失去了魂的人。
满脸震惊的十九不由自主的上前走去,这个举动致使所有兵人的枪口都瞄准在了十九身上。
在十九身边的二十二立马举枪对准了这些兵人,在那么多的枪面前,这杆枪显得如此的杯水车薪。
十九面向兵人举起手,她示意自己不会轻举妄动,杜鹃也注视着她这名手下的举动。
十九动作缓慢地摸向了膝盖的侧口袋,然后她缓缓地摸出了一个针筒。这剂针筒里面所含的药剂正是强心针。
十九举着针筒对杜鹃说道:“给团长的强心针是从我的战术口袋里面拿的,如果有人想要害团长,我必然有责任。如果不是方思水的问题,问题就出在我身上!长官,我请求你将我手中的强心针注入我体内。”
十九的意思很明了,她要以身试药,来证明自己和方思水的清白。
杜鹃摇了摇头道:“没有必要,她畏罪自杀,她的行为已经证明了一切,你我没有必要在去证明什么。”
“可是……”十九还想说什么。
杜鹃立马断喝道:“没有什么可是!我说了没必要就没必要!方思水你为何一言不发,难道你还想让别人去承担你的罪果吗?”
方思水失魂落魄道:“不……我承认……我有罪……”
方思水看上去已经完全没了魂魄。
十九更加着急了。
杜鹃再次高声喝道:“十九你不需要证明清白,方思水也不需要,如果方思水是清白的,录音笔会证明一切,现在你先退下!”
十九没有意识到,杜鹃的迫切好像正在掩盖什么。
杜鹃朝着柳若因看了一眼,不断在抽搐着的柳若因进气无多,看上去她已经在将死的边缘了。
杜鹃心中更着急了,但是她表面还得装作冷静的样子。
杜鹃命令道:“立即撤退!带人去附近的医疗点!”
兵人们就要行动,就在这时,一个声音在兵人里响了起来。
“撤退?这个人怎么办?也要带在身边吗?”
发出声音的是一个兵人,是一个老兵,代号八,华夏人最喜欢的数字。
八在兵人当中很有威望,不仅是个老兵,还是个老大哥。
在这个声音出现的时候,杜鹃的眼睛瞬间凝视到了八的身上,她眼神如同把刀子!
杜鹃语气不善道:“你是谁,想怎么样?”
这个兵人毫不畏惧道:“代号八,十七岁入伍,范翰平团长旗下的兵!”
杜鹃问:“然后呢?”
八直言不讳道:“没有什么然后!零教官是被误杀,他侮辱团长死有余辜,就算十九不动手,离开了兵人的零,在合适的时机我也将会杀死他!我知道你不关心这个,我同样也是,我说这些想要告诉你的是,按零所说的,武林盟的人要求陆风活着,那么我们还留着他做什么?”
杜鹃强压住内心的想法道:“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八生硬地说:“遵从零教官的指示,杀掉陆风,永绝后患!”
杜鹃则道:“士兵,你的职责是服从命令,现在你想要在这里指挥我?”
八道:“团长危在旦夕,我们已经没有了长官!无论你是哪位首长的儿女,你都不是我们的长官!我们团里内部规定,在失去长官的情况下,兵人可自行根据战场情况决定行动!”
杜鹃脸色愈发的阴冷,“所以你想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