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乐梵思量的看着她,笑道:“爱妃呀,你好像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不说出来与我分享吗?”
“我哪有什么秘密。”冯羽姝瞒着不说,反正以后也不会有机会做了。见他质疑的目光,她岔开话题:“现在到底怎么办?”
“静心等待。”乐梵一副沉稳的表情。
冯羽姝尽管知道他的计划,但这一刻有些看不透,他真能沉得住气?都是严翼,害得她不能靠近,急得百爪挠心。
※通往京城的大路上,两匹马一前一后在追赶疾驰。
“大哥!停一停!大哥!”刘善文远远的就喊,终于追上,截在路前。
“还有什么好说的?”刘善礼不得已停下,心头的火气还没熄灭。
“大哥,你要三思啊。你可知道你这一去会有什么后果吗?”
“后果?”刘善礼哼笑:“你把我当晚找过老爷的事告诉了严翼,现在我被衙门当成嫌犯盯着,弄不好就有牢狱之灾,还得为别人做替罪羊,你还跟我提后果?事已至此,我想不到还有什么情况会比现在要遭。再说,我提供一个新情况,不是更有助于洗刷我的清白吗?”
“大哥!”刘善文脑子里飞快的旋转,说道:“我知道大哥你喜欢雪儿,如今她以为周祥是你害死的,所以闹着要寻死。她脑子发热,你怎么能跟她一样?你若想娶她,有的是办法,何苦要你我兄弟相残呢?”
“严翼那边你放心,只要你咬定走时老爷还好好儿的,没有证据,人仍旧是周祥杀的。周祥的死,那是有人故意栽赃,雪儿不认,死无对证,官府又能如何?”
刘善礼听了就不满:“刘善文,照你这么说,便宜都让你占了,我跟雪儿即便不坐牢也会永远受人指点议论。哼,倒不如全都讲开的好,是非曲直,该怎样怎样!”说着嘴角一扬,笑的揶揄:“你这么紧张,看来,那晚你的确是又回来了,也一定去见过老爷吧?”
这次刘善文不急着否认,思索之后,承认了:“是,我的确是回来了,我也的确去过老爷的房间。我本来是去问一件事,但老爷不在,我就先走了,想着稍后再来。我不说出来,也是怕将事情弄得更复杂。”
“哦?”刘善礼质疑:“你去问什么事?为什么偏偏挑在那个时间?”
“大哥,你我何不下马再谈?”刘善文说着翻身下马,牵着马走到路旁的林子里。
刘善礼没多想,跟着走进去。
两人栓了马,站在树木遮挡的地方,刘善文故意靠的很近:“大哥,你大概不知道老爷又订立了新遗嘱吧?”
“新遗嘱?怎么可能?从来没听说过。”刘善礼不信。
刘善文悄悄的从袖子里滑出匕首,一面举到他背后,一面说:“老爷曾当着下人们斥责你,说你不成器,训斥我时更是不留情面,说家产在你我手中,早晚败光,将来到了地下,对不起刘家的列祖列宗。你以为他只是说说而已吗?他是认真的,他要将家产都送给周祥,一个卑贱的外人!”
随着话音,他猛地将匕首捅向其后背。
却在此时听见空中传来一声大喝:“住手!”
黑影飞来,一柄钢刀打掉了刘善文手中的匕首,刘善礼扭身时被划伤了手臂,鲜血瞬间冒了出来。这两兄弟看到出现的人,脸上是同样的惊愕,然而一个是茫然,一个是面色如灰。
与此同时几个捕快出现,将刘善文押了起来。
这一刻,刘善礼按着受伤的手臂,看着掉落的匕首,明白了:“你!你想杀我?”
刘善文机关算尽,这一刻无可狡辩,慌了神。
严翼盯着这两人,冷声道:“带走!”
公堂不在衙门,而是设在刘家庄。
刘家上至两位夫人、三小姐,下至管家与众丫鬟仆人,又请来了刘姓族人一同观审。冯大人身着官袍却是坐在副椅,而在众人眼中远道而来的刘玉公子却稳步走到主位落座,冯羽姝仍是扮作丫鬟,静静侍立一旁。
“这位刘玉公子,实际上是此次真正督办此案的旋皇子。”冯大人的话,解答了所有人的疑问。
包括严翼,也着实意外。
“将刘善礼,刘善文带上来!”
这下子,堂中又炸了锅,下人们窃窃私语,两位夫人则是煞白了脸色,心疼又惶恐的望着跪在堂中的人。
乐梵问道:“刘善文,你为何要杀你的亲大哥?”
事情被当场撞破,他无可抵赖,却又闭嘴不言。
乐梵不急,又悠悠询问:“你为何要杀小梅?”
刘善文眼神一闪:“皇子明察,小梅之死是意外,与我无关。”
“刘善文,如今你抵赖是没有用的,小梅是你所杀,可是有证据的。”乐梵一摆手,立刻有人呈上一件物证,是一根葱绿的穗子。“你看清楚了,这是从小梅紧握的手里取出来的,那天你身上配着一枚玉,缀着同样的穗子。我已经让人去你房中取来了这玉佩,上面刚好又缺了一根穗子,这说明小梅落井之时你就在她身边!”
冯羽姝惊讶的看向他,竟不知他早已掌握了证据。
刘善文额头冒出冷汗,嘴唇发抖。
乐梵又道:“周祥也是你派人杀的!”
“带方小六!”
方小六噗通往地上一跪,不等问就全部招供:“小人有罪,小人有罪,都是二少爷指使小人做的。”
“将实情慢慢讲来。”
“是!是!”方小六将如何找乞丐,如何授意,如何买通狱卒,如何杀人灭口等等全都详细供述。
刘香雪听到这些,止不住又哭。
然而,接下来一句话惊住了所有人:“带周祥!”
众人个个惊疑,直至看到周祥进来,仍有些如坠云雾。
刘善文盯着跪在身侧的周祥,恍然大悟:“你,你没死?!”
“那不过是引蛇出洞的一条计,周祥当然不会死。”乐梵道:“周祥,现在你将刘老爷出事那晚的经过再讲一遍。”
周祥讲道:“那天本来我要送夫人小姐们出门,老爷突然找我,让我留下,说有事谈。晚饭后,我先忙完了马棚里的活儿,然后去见老爷。我站在房门口喊,老爷没应,房门虚掩着,我就推门进去,刚走两步就被绊倒。这时我看见老爷倒在地上,满头是血,心里一慌就赶紧喊人。皇子明察,我真没杀老爷,我是冤枉的!”
严翼说道:“皇子,刘善文说,大少爷刘善礼当晚也去过老爷房中,比周祥去的稍早一些。”
“对!大哥去过,老爷是大哥用花瓶砸死的!”刘善文临死也想拉个垫背的。
刘善礼腿一软,跪倒:“我不是有心的,我、我……都是老爷不好!他明知我喜欢雪儿,却不肯将雪儿嫁给我,反而要讲她嫁给一个下人!我气不过,和他争吵,一时气急了才……我真不是故意的,我也没想到会闹出人命……”
“念!”乐梵蓦地出声。
仵作说道:“经开棺验尸查证,刘老爷头部受到撞击,只是轻伤,不足以致命。刘老爷的死亡原因是砒霜中毒!”
“刘善文,是你买通了老爷身边的丫鬟小梅,在老爷的茶水中放了砒霜,却对她谎称那是迷/药。事后,小梅一直以为老爷是死于头部的伤,但你却明白,有一天她反应过来,会后患无穷,所以在她向你勒索时,你约她夜里在井边见面,杀了她!毒杀刘老爷的砒霜,与预谋除掉周祥的砒霜都是你指示方小六买来的,方小六已认罪,你还有什么说的?”
刘善文身上一软,而二夫人却是一下子昏厥了过去。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杀死爹?”这是庄里上下人等共同的疑问,包括族中亲友都想不明白。
“为什么?哼!那要问他!”刘善文恨恨的盯着周祥,又冷冷的扫了眼刘香雪:“爹他就是老糊涂!刘家的家产,不留给自己的儿子,反而要白白的送给外人。天下哪有这种道理?我找他理会,他居然将我打出来,还说要将我赶出家门。既然他无情,就不能怪我无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