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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总裁和他的小狼狗(7)

反派他人美心善[快穿] 唤舟 3719 2024-11-16 02:54

  骆泗哭丧着一张脸,从专用通道下来。

  机场宽敞明亮,因为有钱,暖气也打得足。他站在中央,却觉得寒气从脊背蔓延,凉到了骨子里。

  整理一下表情,骆泗挺直背,缓步走向前来接机的司机众。邵天宁也在此列,轮廓像浸了冰水,冷得可怕。

  骆泗本来是赶回来和他过年的。这是命运之子父母离世后的第一个除夕夜,他舍不得让人孤零零的待着,还打算亲自下厨做一顿美食,慰藉命运之子弱小的心灵。

  现在看来,想象中父子相见其乐融融的场景并没有发生。

  他面对的还是一个硬邦邦的命运之子,油盐不进的那种。

  骆泗只得强行拉起一个笑容,缓步走到少年身前:“天宁,好久不见了。”

  邵天宁长高不少,比他还高了半个头。正直青春年少,他穿了一件驼色风衣,领子立起,身形如松柏般挺拔。

  养了一年多,那身偏深的肤色也褪去不少,变为锋锐的雪色。轮廓分明的脸上,一双眸子古井无波。

  骆泗看得心虚,伸手给面前人理了理领子:“你的公司……怎么样了?”

  邵天宁一愣,又重新冷静下来,眼神像两汪幽深的寒泉。

  骆泗有苦说不出,窗外飞雪就是他冤屈的化身。二人在沉重的气氛中回到别墅。

  秦戟洲的别墅建在市郊,穿过一座欧式长廊便到了正厅。奢华的吊灯投下暖光,照出两团黑糊糊的影子。

  大年夜,骆泗给佣人们放了假,宅子里只余他们二人。春晚倒计时开场时,他去做了一桌子好菜。

  主持人字正腔圆,露着八颗牙齿祝福全国观众。骆泗心烦意乱,在少年哗哗的洗澡声中,把菜板切得砰砰响。

  把清蒸鲫鱼端上桌,他一仰头,正好看见命运之子腰下围着浴巾,从二楼走下来。

  “洗好啦。”骆泗放下碟子,手在围裙上抹了两把。他强笑拿起毛巾:“头发这么湿,怎么不先擦……”

  “砰!”

  被压在地板上时,骆泗表情还是懵的。邵天宁背着光,眼神像两只幽幽的黑洞,什么也看不清。

  他右手高高举起,肌肉被镀上一层光泽。手心似乎有一只摔碎的瓷瓶,尖头对准骆泗,在灯光下,闪过寒芒。

  骆泗有一瞬间的放空。回过神时,他才察觉到自己左手正无力的举起,抵在邵天宁胸前。

  和命运之子的力气比起来,他这点斤两就和开玩笑似的,毫无威胁感。

  邵天宁的眼神很黑。他明明可以立马刺下瓷瓶,可他没有,而是高悬着右手,胸口不停起伏。

  身下人似乎被吓傻了,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与初次见面时不同,那双睫毛不停翕动,眼神充满了无辜的味道。

  邵天宁看不得他这幅无害的样子。

  “叮,宿主你要死了吗,你是要死了吧?”骆泗正紧张,系统偏偏这时候出来搅局,听起来十分幸灾乐祸:“有没有什么遗言?早说了命运之子留不得,现在好了,要被杀了吧哈哈哈……”

  骆泗狠狠打断道:“嘘!”

  系统没理他:“你看吧,给你说了迟早会被命运之子克死,还不信,偏要玩什么洗白play,你以为过家家呢还做饭下厨养儿子,真是一点反派精神都没有……咦你怎么还没死?”

  骆泗无心回答,专注地看着命运之子。那只布满肌肉的手依旧悬在半空中,青筋绷起。

  片刻后,许是举得累了,终于放松下来。

  “刺啦——”瓷瓶在地板上拉出长长一声。邵天宁眼神幽黑,死死盯着骆泗,却没有做出进一步的举动。

  骆泗劫后余生,兴奋道:“看见没,命运之子就是不一样。他是不会滥杀无辜的。”

  “怎么可能——”系统不能接受:“先不说什么无辜不无辜的,你是反派啊!他不应该放过你,而且……”那声音渐渐低下去,最终湮灭在几句嘀咕里。

  骆泗很紧张。那股生命受到威胁的感觉仍未散去,他只得试探着叫道:“天宁……我给你煮了鲫鱼。”

  邵天宁没说话,手臂上是绷起的肌肉。

  “你高三了,压力大,吃鱼补脑。”骆泗接着说:“你家里给你煮这个吗?我试着弄了,不知道和不和你口味……”

  压在身上的重量仍未散去。邵天宁凝望着他,眼神琢磨不清。

  “为什么干扰我开公司,还让人监视我?”

  骆泗有口难言:“我没监视你……”我只是想帮你……

  少年似乎并不在意他的回答,打断道:“为什么送我去学校?”

  咦?

  骆泗眨眨眼,静候下文。

  邵天宁从上面看着他,眉眼笼罩在一片阴影里。那双薄唇翕动,声音冷静,又带着淡淡的困惑。

  “为什么先逼我家破人亡,再将我带到身边,教导抚养?是觉得好玩,还是真的良心发现?”

  骆泗:“……”

  因为芯子换了,这俩操作不是一个人干的,所以尤其像精分真是对不起。

  “秦戟洲……”最后,邵天宁眯起眼,英挺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疑惑:“我看不懂你。”

  一只手捏上骆泗脖颈,触手温热,在上面仔细抚过。察觉到喉结被捏了捏,骆泗喉咙一痒,心提到嗓子眼。

  下一个瞬间,少年终于起身,杀意跟着远去。

  他愣了半晌才撑手爬起,拍拍身上莫须有的灰尘,咳嗽两声。

  “不管你信不信……我是想补偿你。邵天宁……”他抬起眼,直视少年双眸:“在这个年纪,我和你一样,没有父母。”

  邵天宁静静地看着他。

  骆泗说:“秦析根本不是我的父亲,除夕夜从不出现。他会带着江苘和江靖嘉去国外旅游,被忽视的,永远只有我一个人。”

  “天宁……”他抬起手,想摸摸少年坚毅的轮廓:“我不想让你也遭受这种感觉。建度假山庄,那是我最初的想法没错,但我绝没想过害死任何人——”

  那只手,最终落在他僵硬的肩膀上:“请你相信我,我只是想补偿你。”

  扯完这一堆,见少年还是没什么反应,骆泗悄悄问系统:“你看我说得这么大义凛然,他会相信么?”

  系统听起来气鼓鼓的:“信没信我不清楚,不过我知道他现在在想什么——他肯定在策划下一次怎么弄死你!”

  空口无凭,骆泗权当系统是在放屁。在少年冰凉的目光下,他尝试着张开双臂,一点点把人揽进怀里。

  第一次,少年没有推开他。虽然因为身高差,骆泗像是把自己主动塞进了一个热乎乎的胸膛中,他还是很高兴地,轻轻拍了拍那张宽大不少的背。

  “我会陪在你身边。”

  时间似乎静止了一瞬。窗外有璀璨的礼花划过,邵天宁动了一下。以为他想挣脱,骆泗忙不迭把人松开。

  他转身收拾了会儿溅出来的汤汁,颤着手给邵天宁舀了一碗鲫鱼汤:“吃么?”

  才受到人身威胁,那双睫毛不停翕动,仍是斗着胆子望上来。

  邵天宁低头,男人的手抠在碗沿边,因为用力,连指尖都微微发白。指甲圆润,覆在粉白的皮肤上。

  他仔细观察着那双不食人间烟火的手。片刻的沉寂后,终于伸手接过。

  骆泗松了口气,他以为少年终于愿意相信自己,高兴得在心里跳肚皮舞。

  却不小心忽视了,命运之子仍旧漆黑的双眸。

  除夕夜后,二人关系就变得微妙起来。骆泗以为自己成功打入了少年心扉,老母鸡本质暴露无遗,没事就找邵天宁铝骄渥纯觯绕洳傩拿酥邮怯胛馑梁赖摹坝岩辍薄

  邵天宁却一副不想多谈的样子,骆泗意识到后,话也慢慢少起来。

  两人谁都没提除夕夜那只尖利的碎片。浴室里成套的沐浴乳被人摔烂了,骆泗去买了一款新的蓝色玻璃瓶套装,立在浴室,照样配套得很。

  希望小学建好的当日,他提前解决了所有工作,驱车前往命运之子的学校。

  正值放学,一路上车影幢幢。骆泗每天都受到系统的死亡诅咒,他开得小心,没想到还是在校门口出了场不大不小的车祸。

  车身是撞烂了,人没事,就是受了点擦伤。

  被送往医院后,他闻着消毒水味儿,第一反应是赶紧撰写遗书。

  这个世界太可怕了,这样都能出事。那人开车是有多快,把大马路当高速公路在使吗……

  万一哪天被暴力摩托撞到去世,骆泗也不想把钱留给原身那两个便宜爹妈。写遗书公示,财产到时候全捐出去,气死他俩气死他俩。

  系统不知他在想什么,在一旁幸灾乐祸:“你又差点被命运之子克死了?”

  自除夕夜那场好戏提前结束,它似乎一直耿耿于怀,总想看自家不听话的宿主遭受惩罚。

  骆泗不满意,手上动作不停,说:“什么克死,我出车祸和他没关系吧。”

  “怎么可能没关系!”系统做出一副吃惊的模样:“如果不是命运之子非要下厨,害得司机拉坏了肚子,你用得着一个人开车吗!”

  “什么。”骆泗笔尖一顿,悲从中来:“他们竟然背着我聚餐!”

  系统隐隐觉得宿主搞错了重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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