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花秋月的惊讶说话,我心里忍不住咯噔了一下。
其实,也没什么特殊表现,只是停滞着眼神注视了短暂的几秒,但是,这种被发现秘密又被人怀疑的感觉,实在是令我煎熬不已。可是,说又是说不清楚的问题,表白也无法证明我没看到什么。
“能正常嘛!有人在这里尽捣乱,她心里能不生气才怪。”
张大志突然间,冒出了一句低沉而又似是而非的话,虽然没听出什么暗示,但让我的心里更不是滋味了。
抬起头,我瞅着半蹲着身子的张大志,等待着他能不能转过脸来,但是等了好一会儿,他却依然如故地盯着狼狗在认真地观察着。
“你说的什么意思呀!谁到底惹了女主人,咱们可是被她请来治病救人还要处置巫蛊祸乱的人,哪有捣乱之说。”
我忍不住地还是开口了,不过问话声显得特别的低沉。
缓缓转身的张大志,瞪着眼睛,向我呈现出了不肖一顾的神情。
“别问了,赶紧干你的事情吧!有些事情说透了反倒没意思,甚至还会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他说完之后,立刻回身继续着观察狼狗的动作了。
虽然张大志没说什么,但是,隐隐约约地感觉到他还是知道了我曾经偷窥的事,也许我在驻足观看的时候,他也扫视过卧室的方向。
心里想着的时候,我移目从张大志的方向,划动着视线到达卧室的方向,好像并不是那么清晰,甚至还有墙壁的遮挡。就算是站起身子,也不是同一个方向。这一刻,还真是让我莫名其妙了。
“张大教授,你还是把事情说明白吧!否则我这心还真是安静不下来,画图也是勉勉强强的艰难。”
我说着的同时,放下了手中的碳素笔,直接坐直了身子。
据我刚才的观察,从张大志那里不可能看到卧室的方向,所以,心里并不惧怕出丑,却担心会不会是哪里出了不该出现的错误。
在我的急声催问下,张大志再次转头看了一下,却拧着身子缓缓地站了起来。双手叉腰中,扭动了几下腰身,不紧不慢地走了过来。
“不想说你,你非要找不自在。人家女主人并没有嫌弃我留下来人多,你倒是废话得非要说些咸蛋的话,我为什么就不能在吃完晚饭之后会家去,你是不是从心想跟我过意不去。”
张大志低沉的喊说声,近似在愤怒地吼着。
他那古铜色的脸上,竟然因为生气而多了几道沟沟壑壑的皱纹。
哈哈!忍不住的一声大笑。
我仰着脸笑完之后,才微笑着迎住了张大志诧讶的眼神。
“那句开玩笑的话说出来,已经过去好几十分钟了,你居然这时候才提出来,是不是有些时过境迁的感觉?”
带着嬉笑的语气,我偏了一下头。
“少跟我嬉皮笑脸,以后坚决不能在有外人的情况下,说出我阴暗的一面了。要说,就说我在学术一方面的突出贡献,关于生活拮据方面的事情少给我揭底。”
张大志严肃得有些恼火。
他一直是瞪着眼睛的样子,慢慢腾腾地走到了我身边,却没有坐下来,勾着头瞅着我差不多要画完的草图。
“你那不是生活拮据,是你太抠门,总想多吃多占。一个月拿那么多工资不说,还要从我这儿强行勒索那么……”
“闭紧嘴巴,不能用抠门和勒索这两个词对付我。”
愤然转头的张大志狠狠地白了一眼,慢慢地蹲下了身子。
“这张图就是你嘴里说看到的图案嘛!”
他温声说着,双手小心翼翼地拿起了图纸,双眼紧盯着图纸。猛然窜起身子的同时,向后退着一屁股跌进了沙发,紧紧地挤着我。
“是啊!这就是我昨晚从青烟弥漫的白雾上看到的图案,而且是两次出现的同一个清晰图案,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超强记忆能力。”
我立刻认真了起来,而且,更紧地挨着张大志的身子,将脑袋伸到了他抬起的胳膊上。因为没听到我曾经偷窥于梅光身换衣服的事情,紧张的心情瞬间消失了,所以我就变得轻松自然了许多。
“哪你知道这副图案叫什么嘛?是用来干什么的嘛!”
张大志连声追问的时候,抬起了头,从我的脸上移开视线,划到了坐在一旁沉默不语的花秋月脸颊上。
我跟着他的视线,落目在花秋月的眼睛上,才轻轻地点了点头。
“确实还不知道这玩意是干嘛的,不过感觉还是有些面熟,当然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莫非你一个学医的又研究起了图形?不会是想着改行骗人的事情吧!图案跟你的职业没一点联系之处。”
忍不住的话,说到最后的时候,又变成了取笑的语气。但是,双眼瞪得很大的张大志并没看我,继续紧盯着花秋月,只是眼神变得急切了起来,稀疏的眉头也在一蹙一动中。
“秋月应该知道吧!我感觉这副图案肯定有意义。”
张大志轻声说完话时,才斜眼瞅了我一眼,而且还用了很难琢磨的眼神敷衍着我。
“对不起张教授,我还没看出是干什么用的图案。”
花秋月柔声细语的慢说着,脸颊上开始浮出了淡淡的红色。
“如果你知道,那就赶紧实话实说,如果不知道,那就安静地坐在一边等待着,就别耽误我宝贵的时间,还有几笔没画完呢!”
我说着的同时,伸手抓住了图纸,另一只手推搡着张大志的胳膊,发出了最严厉的警告举动。
“知道你还有几笔没画完,但不影响说明这副图案的用途。”
张大志斜身躲开,歪着身子挡住我,就是不让我抓起图纸。
嗨嗨!我冷笑着。
“看来你还真是令人大吃一惊,竟然知道还有几笔没画完,那就说明你果真是认识这副图案了?可是呢!我还是有些疑惑不解。”
我带着嘲讽的语气说话,并不是真的确认他能认识图案。
如果是花秋月,我还真说不准,但是张大志那太熟悉了,从我大学刚毕业的时候,就认识到现在。不仅是认识,而且关系是非常好,好到了两三天不见面,就要在电话里开骂。但是,见面后说不了几句话,又是开干的顶嘴之后不欢而散。不过,即便是这样,那关系依然是不离不舍的紧密。用他的话概括,那就是忘年之交,毕竟我们是同一个行业,都是行医之人。
他研究医药和遗传基因,差不多是一辈子了,除了与医学方面沾边的专业略有了解之外,对于图案或者是图形,根本就不懂。这个我是最清楚的事情,所以听着他的说话,我只能是冷笑着面对了。
“看你那眼神,一定就知道肚子里没想什么光彩的事情。”
张大志重重地回了一句,却继续着对图纸的注视。
“张教授,你觉得这副图案很面熟嘛!为什么要说我必须要认识呀!难道这个图案与我有关系?”
花秋月好像是深思熟虑了一会儿,才轻声盘问着。
再次抬起头的张大志,眼睛里闪出了惊讶的神色。
“据你自己说,是传统玄学专业的大学讲师,又是从事灵异神秘事件方面的专家,怎么会不认识这副人人皆知的图案呢!虽然图画的不是很标准,但也算是非常准确了,应该是一看就能明白。”
张大志一边说着,一边调整着图纸的倒顺,很认真地瞅着。
呃!轻轻的一声惊呼。
“对不起,我还真是想不起来,更不知道这副图跟传统玄学有什么关系。八卦图呀!五行运行图呀!还有那些古代流传的许多图我都能想起来,唯独对这副图没一点影响。”
花秋月解释着的时候,偏着头注视了我一眼。
她那微红的脸颊上,早就浮满了害羞的柔色。
张大志再次投出了错愕的眼神,盯着花秋月皱起了眉头。
“这副图案就是传统学方面的古图,具体名字叫……”
他说着的时候,慢慢地收住了声音,神情瞬间陷入了回忆状态。
这下,我确实有些明白了,张大志一直无法说清楚的原因是认识图,却硬是没想起名字来。听到是古代有记载的图案,我的心里一下子有了思路,立刻开始翻腾着脑页,寻找着所有见过的古图古画,尤其是那些带着玄幻而又具备神秘色彩的玄机图。
“是不是河图洛书?我感觉这些点点线线的,有些像河图洛书的纹路,却又不是那么清晰。”
我高声喊着,骤然间心里涌起了一股激流。如果这次说对了,那张大志绝对会刮目相看了。
“不是,河图洛书是两幅独立的图案,虽然你画的这副有些像,但绝对不是河图洛书,而且是不搭边的图形。”
花秋月轻声说着时,很坚决地摇着头。
但是,我和她的眼神,不约而同地落在了张大志侧着的脸庞上,我是怀着惴惴不安的心情,等待着最后的敲定。
转过脸庞的张大志皱着稀疏的眉头,依然是沉思的状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