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瞅着张大志慢慢悠悠地转身离开的背影,心里还真有一种异样的感觉,至少能清晰的感知到上了年纪的人,待人处事留有余地的情结,绝对不是范晨阳和王华瑞那么决然的一竿子插到底。
阎肃一直瘫坐在地上,眼巴巴地望着张大志离开之后,转目扬出了噤若寒蝉的眼神,紧盯着我的时候,青紫的嘴唇刚刚搐动时,花秋月悠扬的声音轻轻地响在了耳边。
“阎大师,从咱们见面到现在,我们几个人已经跟你说了不少好话,虽然你有自己的做人原则,也有着自己的目标理想,对自己所做的一切确实无可厚非。可是,你想过没有,自己的理想和信念,还有人生目标,并不能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更不能以践踏别人的幸福,换取自己的幸福,人活着有很多事情不能固执在自己的意愿上。”
花秋月的说话声圆润悦耳,语气也平和得没一点的波动,好像是最心平气和的一次倾诉。
听着她的说哈,我竟然有种坐在禅房里的感觉,而且这些非常浅显的道理,仿佛是一次对人性的彻骨洗礼。其实,确实如此,人生的道理说漫长却又短暂,所有人为了所谓的目标,付出了太多的努力,但并不能如愿。可是有些人,不仅不努力,还要将抱负和理想,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做着令人咋舌的事情。
我想了好久之后,用温和的眼神紧盯着花秋月的平静若水面的脸颊,轻轻地点了点头,但并没有开口说话的想法,因为我已经看到了花秋月镇静的神态下,还有着很多话语要说出来。
“刚才张教授保护你,并不是因为担心你挨打,而是因为张教授想跟你解释清楚,我们为什么要找你,找你肯定是掌握了证据,知道了内幕,绝不是无中生有的跟你来瞎摆置,这一点我希望阎大师心里有数。当然你说出事实,对于我们来说,只是想寻找到化解灵咒的方法,理顺处置噬魂的措施,并不是不知道事件的真相。”
花秋月一直保持着平和的语气,发出的声音竟然有着余音绕梁的感觉,仿佛确实是一次彻心的面谈,更是一次特殊的心情动员。
可是,我心里清楚,对于阎肃这样的老油条,人生的道理包括生命的价值,根本就起不到任何作用,也无法感动着说出真言。虽然想明白了这种情况,却又人我不好意思插嘴。
对于我来说,面对阎肃这样的混蛋,那只能是在暴力下完成最不情愿的情愿之事,因为毒打是混蛋最难以承受的重负。
“花教授的心思我明白,可是,枉媚儿家里出现的灵异现象确实不是我所谓,这一点我没骗你。”
阎肃在花秋月气定神闲的神态面前,居然还说着违心的话语。
我真的很佩服他的沉着冷静,更佩服他的坚持,竟然说那样的话语时,面色毫无改观,仿佛确实就是没做的事实。本来因为花秋月的讲道理,让我有了一点怜悯心情,可是当听到那坚定的谎言时,怒气又一次无法狙抗地腾升了起来。如果不是花秋月要说话,此刻,我肯定是向范晨阳使出眼神的那一刻。
“阎大师,我说了这么多,难道你就没一点的想法?如果侵蚀在枉媚儿身上的灵咒,聚集在枉媚儿家里的噬魂,不是你的大作,我们没事了还能与你在一起闲磨牙吗?”
花秋月好像是忍不住了,说话的语气中带出了非常明显的愤怒。
她轻易不会发火,更不会生气,但是惹急了的时候,所发出来的脾气可以上所有人恐怖,甚至会人感觉到惊悚。而此刻的我,却只能继续坚持着沉默,等待着阎肃能不能在她爆发愤怒之前,有句不错的话语表达,否则结果并不是我想看到的那种。
“花教授,咱们直接打交道已经不是初次了,你应该知道我的秉性,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我不可能承认你们的猜测。当然,我也清楚,由于你们对我的了解,遇到事情时就会想到我。不过,这只能说明我阎肃的名声远播,有着别人无法掌握的技能。”
阎肃沉声说着,脸上居然出现了最明显的不以为然的表情。
我惊诧得无法想象,他面对如此严肃的问题,竟然还有炫耀的情绪,说着更令人讨厌的话语。
“既然你是铁了心的不以为然,那么,我也是没一点办法了,不过我想最后告诉你。枉媚儿已经从周涛的手里拿到了积蓄,明天就是她们办理离婚手续的日子,而郭志远也毫不忌讳地说明了一切,当然,这些你可以从宋助理那里了解一些情况。”
花秋月虽然是很愤怒的面容,但说出来的话语,并不是特别的震怒,依然是心平气和的简单介绍。
我猜到了这是花秋月最后的吓唬言辞,但我清楚阎肃的为人,撞不到南墙绝对不会死心。
“枉媚儿与周涛离不离婚,对于我没任何牵连,我也没心思关注那些破事。而郭总跟你们说什么,我心里清楚,你也不用吓唬我,因为我几乎是每天都在郭总身边,所以具体是什么情况,那对我来说根本就没任何意义。”
阎肃说完的时候,曲着双腿,两只手臂很自然地环抱在了膝盖的下方,坐了个四平八稳的姿势。
他的内心好像显得毫无波澜的平静,似乎对我们了解得透透彻彻,根本就没担心我们能对他怎么样。
我从阎肃的脸上撤离视线之后,很缓慢很迟疑地迎住了花秋月的眼神,又用轻轻摇头的举动,阻止了花秋月还想说话的心思,又瞥唇一笑,划过了眼神紧盯着阎肃满是泰然表情的黑脸,心里已经盘算好了对付的办法,当然也是最后的一招。
“老混蛋,我已经忍无可忍了,如果不是看在你年纪稍微大一点,我还真不想跟你废话,当然,我确实没什么证据能证明就是你所为。但是,我有的是办法,让你开口说出实情,这一点我绝对有自信。”
吓唬本来就是真真假假的过程,我知道阎肃的心里已经咬定,根本就没证据,只是我们在威逼,所以我就顺着他的心意,说点最直白的话语,以达到扰乱他心绪的目的。
其实,事情已经很明显了,阎肃的几句说话中,早就透露出了对整件事态的了解程度,只是坚持着没敢承认而已,并不是不了解,也不是没参与。
“范大,咱们不是一两次打交道了,相互之间并不陌生,你又何必这么对我呢!遇到事情总是拿我开刀,这还有天理吗?”
阎肃瞪着眼睛面对着我,但并不是被冤枉的神情,而是非常平静的表情,似乎说了一句大实话,又仿佛是想博得我的同情。
我微微一笑,装得特别的镇定,似乎没有一点的愧疚之情,因为我清楚,他这是在试探,也是想移开我的思绪。
“郭志远从枉媚儿那里拿到了两千万的贷款,这事儿一旦让周涛起诉,你将是诈骗的帮凶。”
“我不知道贷款的事情,即便是起诉,那是郭总自己的事情,与我毫无关系,因为我并没有参与贷款的事情。”
“枉媚儿家里出现的噬魂现象,是你通过引流大量的孤魂冤魄,聚集在了别墅小区,如果这事被外界得知,你应该清楚后果。当然,你也知道别墅区的大多数住户是有头有脸的明显,媒体关注的程度可想而知,这事不用我去做,别人一定能办到。”
“你这是血口喷人,我绝对没引流噬魂。”
“枉媚儿虽然知道是有人动了手脚,但并没有弄清楚到底是谁,如果我将你推出去,你可以想象一下,枉媚儿作为明显,居然因为你的灵咒控制,而出现了诡异行为,这件事对明星来说,当然是最丢人的事情,可想而知那气愤之下的举动。”
“没有事实的事情,我警告你千万别胡来。枉媚儿的诡异行为是失眠症所致,并不是灵咒所控。”
阎肃的脸上一阵红一阵青的转变着,话语说完的那一刻,居然变着了酱紫的暗色。
我心里清楚,虽然是没有证据的话语,但是起到的作用,能够让阎肃最后的一道防线彻底奔溃。因为我说话的过程,根本就没理会他的解释,当然说话的语气也是特别的沉着冷静。
“别忘了,我是干什么地,失眠症只是大脑皮层紊乱所致,并不是梦游症的临床反应,所以,你没必要在我面前班门弄斧。最后,我想说的是,宋助理对这一切有着很清楚的认识,阎大师的所作所为,并不是没留下蛛丝马迹。”
说到这里的时候,我已经从阎肃的脸上看到了那种最紧张,最慌乱的心情,当然也能理解此刻他所能想象的实情。
“宋助理当然知道我的为人,也能证明我是清白的,你也没必要拿这些吓唬我,有些事情虽然我知道,但并不是我所为。”
阎肃好像是很艰难地找到了一点点解释的理由。
可是,他越这么说,我就越能坚定信念,必然是他所为的结局,要不然怎么会顺着我的话语做更多更清晰的解释。如果不是他所为,心里是绝对的坦荡,为什么又要急于解释和表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