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道联盟为什么还没派人来?”徐恩池在西宗的大堂里焦躁地走来走去,“难道真的这么客气,不想抢兄弟们的分?”
“我们还不知道别的地方的情况呢。”有人答道,“说不定别的地方也出现了问题,顾不上咱们这边。”
“你能不能说点好的?”徐恩池不悦,“难道全体一起凉了就是什么好事吗?”
“别吵了!烦死了!”向凌波不耐烦地说道,“能不能给我好好待在自己座位上?别走来走去,弄得我头晕!”
“那怎么办嘛?你不急?”徐恩池简直要愁死了,他都开始怀疑是不是他运气太差,导致西宗成为了首当其冲的牺牲品。“想走嘛出不去,发消息嘛也没人回,想找出事地点嘛也找不到,咱就真坐在这等死啊?”
“你稳重一点会不会?”向凌波眼睛一瞪,“你长脑袋难道是为了不让脖子太孤单吗?”
“到目前为止我们每个人都至少给三个人发过了消息,但没有一个人回复了我们,你难道就没怀疑过其实其他人根本不知道咱们这里出事了吗?”
“我……”徐恩池嘴巴张张合合,最后颓然道,“我怎么会没想过?但这样……这还怎么搞啊?”
向凌波白了他一眼,对于他这种揣着明白装糊涂、掩耳盗铃一般的做法极其看不上,但她也没有就此嘲讽。她知道,这几天所有人的精神压力都很大。
没有人喜欢输,更没有人喜欢在明知有人关注的情况下输。这里的每个人都是各自宗门的耀眼星辰,是各种各样的人眼里的希望寄托和崇拜对象。即使大家都对自己的实力到底在这里排什么档次有数,但这并不代表他们就能毫不介怀自己在万众瞩目下输、更不必说狼狈的输。
因此,在这种情况下,向凌波反而是表现最好、最冷静的那个人。这倒不是她心性远超其他这些天才,而是因为她不在乎。
向凌波自忖如果是她在意的东西面临极大威胁,那么她也可能会患得患失,没法云淡风轻。但,并不是所有东西都能让她在意的。
非鹤楼夺牌?玩玩而已。说不定向大小姐中途玩腻了挥挥袖子就退赛了。
“现在的情况确实有点紧张。”向凌波分析道,“几天前,我们刚发现方圆千里被结界封住、无论是谁都无法通过,就立刻发了消息给能联系的所有人。然而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人回应我们。”
“这种情况是绝对有问题的。因此,基本可以判定,结界不仅不许人通过,而且不许任何消息传出这里。”
“然而,根据我们这两天的探查来看,天人会绝对是在搞大动作。”向凌波笃定地说道,“悬感照冥天君要神降了!”
“我和陆悠然联系过,她告诉过我,博爱会曾经有个博爱神主的御前金将神识降临附体,四打一都只能抱头鼠窜,因此,如果天人神主真的成功神降,咱们还不够他一巴掌打死的。”向凌波平淡地实话实说,毫不在意她这话是否会动摇听众的信心。“所以,咱们必须得主动出击!”
其实在场都是能脱颖而出的天才,心理素质至少也是筑基修士里上等水平,她这么平淡地陈述事实,听的人不仅没有感到恐惧,反而个个集中起精神,冷静得仿佛遇到危机的不是他们。
向凌波刚说完,想歇一口气,给大家一个思考的机会,徐恩池手边的相知符却出人意料地亮了。
徐恩池一直把相知符放在身上,时刻等着外界传来消息,等了好几天都没等到,好不容易终于面对现实了,它倒是亮了!
向凌波才刚信誓旦旦地说“结界不仅不让人过还不让消息过”,转眼就惨遭打脸,脸色一沉,没好气地问道,“谁的消息?说了什么?”
“是杜兰真的!”徐恩池愣愣地说道,“消息已知,请确认:是否有结界限制通行?是否消息无法通过结界?我是否是特殊情况?请尽快回复。另,建议排查福修崖。”
“福修崖?”
杜兰真这个精准的提示引起了所有人的热议。大家主要是好奇,她到底是怎么能知道得比身处局中的人还要清楚的?
“杜兰真和沈淮烟一向关系很好,知道点天人会的情况不足为奇。”向凌波不耐烦地挥挥手,在她看来讨论这个问题完全没有意义,“看来咱们的分析是对的,结界确实能拦截消息,杜兰真只是个特例。”
“赶紧给她回消息,告诉她她说的都对,赶紧来试试外面能不能进结界里。”不管怎么说,这都是目前最令人振奋的好消息,向凌波独断地朝徐恩池吩咐道。
在大家都焦躁不安的时候,只有向凌波镇定得仿佛超然物外,安抚了所有人的情绪,因此她现在真正获得了在座参赛者的信任和依赖,而不是像之前那样,听她的仅仅因为她“长老”的身份好用。
徐恩池没有犹豫,拿起相知符就开始给杜兰真发消息,“确实有结界,消息确实无法发出,你是唯一的特例。如果可以,请告知绕过结界通信的方法。我们会去检查福修崖的。另外,请赶紧带人来试试能不能从外界突破结界,急需帮助!”
消息发出,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喘一下,不约而同地死死地盯着徐恩池手里的相知符,后者更是仿佛捏着命根子一样攥紧了这张相知符。
万一这次杜兰真收不到消息怎么办?万一她发的消息这次回不来怎么办?万一她想减少一批竞争对手,不愿意来支援怎么办?
在场的参赛者从未如此清晰地认识到,这是个针对所有参赛者的集体考验!
等待的时间并不漫长,几乎是片刻后,徐恩池手里的符箓便亮了起来。
“这个办法没法教,如果有人需要联系,可以告诉我,由我代为转达。卫道联盟已经出动。另,沈淮烟也在福修崖,建议联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