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度厄真人
散仙三顶峰,是当世修为最强的三位散修的合成,一是西昆仑百刃阁度厄真人,一是万寿山五庄观镇元子,一是漠北赤水炼阳湖陆压道人。
传说三人不仅修为通天,而且各有一门嗜好,度厄真人擅长铸造神兵仙器,当世出名的神兵,有一半出自他手,别的不说,就杨戬知道的,云中子的“不敬鬼神”,萧的“傲寒”,慈航道人的拂尘皆是出自他手。
镇元子喜欢种树,在五庄观载有多种仙树,南极仙翁常以自己的寿桃园为傲,后来去了五庄观参观了一趟,羞愧的差点关了桃园。
陆压擅长搜寻灵宝,杨戬曾听燃灯说过,陆压为救他曾用灵宝斩仙葫芦击败赵公明,其修为可见一斑。
三人行事隐秘,不为世人所知,即便被称为散仙三顶峰,也是颇为自谦,一个自称是打铁的,一个自称是种树,一个自称是养鸟的。
“陆压道人为什么自称养鸟的?”杨戬想到养鸟的陆压道人,心念一动,隐隐觉得哪里不妥。
正要往下看,这时一个声音打断了杨戬的思路。
“杨戬道兄?杨戬道兄?你去哪了?”一个陌生的声音呼喊,杨戬听见,连忙关了“清风拂柳”的门走了出来,在过道尽头碰见一个背剑的童子,在门口张望,并不敢走近过道。
那童子十七八岁的年龄,行走之间颇有仙风道骨,背后背着一把剑。杨戬走出来,童子上前握住他的手,竟是以自身仙力替杨戬疗伤。
杨戬身体虚弱,被他握着,顿时浑身如同泡在温泉一样舒适。
须臾,童子松开杨戬,往地上一跪恭恭敬敬稽道,“剑奴冒犯道兄,罪该万死,罪该万死。我见仙上受了如此重伤,竟能三天下床,心中惊讶,才来查看道兄伤势,祈求道兄恩怜,不要怪罪于我!”
此人颇有些修为,竟不亚于金吒木吒,杨戬猜测应该是度厄真人的弟子。虽试探自己修为并不礼貌,好在他并无恶意,还替自己疗伤,哪会怪罪于他。
杨戬连忙扶起,口道,“师兄请起!请起!师兄替我疗伤,我只有感激不尽,哪里会怪罪。”
童子被他叫“师兄”一脸的向往和满足,道,“你叫我师兄,我是万万承受不起的。我不是老爷的弟子,虽然我做梦都想成为老爷的弟子,不过我只是一个服侍仙剑的奴仆,我叫剑奴。”
“剑奴?”杨戬虽早听闻度厄真人极其爱惜神兵,不想已经到了要童子服侍神兵的程度。
童子见杨戬不见怪,继续道,“道兄,听说你是阐教三代弟子第一人,今天我可算见识了,中了三宝玉如意一击,居然恢复的怎么快!”
杨戬道,“我也不知道,三宝玉如意的伤怎么会那么快就好了?不知你家老爷可是度厄真人,是他救了我吗?”
剑奴道,“我家老爷正是度厄真人,是他老人家救了你。走,我带你去见他。”说完,一把拉着杨戬走上楼梯,出了满藏着兵器的房间,跟着又上了一个楼梯,进了一间阁楼。
杨戬抬头一看,楼牌上写着“万仞阁”三个大字。心道,“果然是西昆仑万仞阁的度厄真人,在昆仑境地,除了教主也只有他才能救得了我了。”
正思量,剑奴带着杨戬进了前殿,进门有七个装束和剑奴一样的童子排成两排,只是所背的兵器不同,这七人分别背着刀、枪、戟、斧、钺、钩、叉。
七人见到杨戬进来,纷纷跪在地上行礼。杨戬连忙将他们扶起,剑奴介绍道,“这是刀奴、枪奴、戟奴、斧奴、钺奴、钩奴、叉奴,和我一样都是服侍神兵的。我们都想成为老爷的弟子,可惜老爷已经不收徒了。”说完,往大厅里引,“进来吧,老爷在里面等咧。”
杨戬刚进门,就见一个四十多岁的道人起身来接,这人个子不高,又黑又瘦,面容枯槁,双眼炯炯有神,他见杨戬前来,起身迎接,“师侄感觉如何了?背上还痛不痛?仙力恢复几层了?”语气极为亲切。
杨戬连忙跪倒在地,“多谢前辈相救,大恩大德,杨戬感激不尽!”
度厄双手扶起他,满脸欣慰道,“看样子恢复的不错,三天时间已经可以下床了,就算是当年的我也不及你。七返还丹给杨戬服了没有?”最后一句话却是对着那剑奴说的。
剑奴道,“前两天的丹药在杨戬道兄昏迷的时候已经喂他了,今天的还没来得及服。”
度厄眼睛一瞪,一股强大的仙力翻涌而来,剑奴当即被震得跪在地上。度厄呵斥道,“今天的丹药怎么还没喂?!若是耽误了杨戬师侄的身体,宰了你都不够。”
剑奴伏在地上慌忙磕头谢罪,杨戬也连忙帮着讨饶,度厄只冷哼一声,算是饶恕了他。手一挥,杨戬手中出现了五粒黑色药丸。
他道,“往后五日,每日再服一粒,服够七日,可保住你的金丹不再破裂。度厄老道的七返还丹虽不及你们三教大老爷的九转金丹有效,但也是我西昆仑最好的疗伤药,一日可固本运气,三日可养温运精,五日可强神培源,七日三车秘谛,精气神三品圆全,你的伤势就会完全恢复了。”
杨戬只觉度厄真人虽对弟子严厉,但为人和蔼可亲,又救自己性命,心中万分感激,一时语塞,纳头又要拜。
度厄真人不等他下拜,一把扶起,搀到座椅上,叫杨戬先把今日的药吃了,上下打量一番后道,“师侄骨骼清奇,资质绝佳,真是难得一见的修真苗子。一年前我在玉虚宫看你们比武的时候,你还没有达到金仙修为,不想在这短短时日,修为已经到了金仙境界,依此进展速度,前途不可限量,不可限量!”言语中大有艳羡之意。
杨戬心道,“那日在玉虚宫比武,我并没有看见度厄真人在哪。是了,以他的修为,不让我看见也很容易。”他道,“真人谬赞了,杨戬还没有机缘证道,尚未到金仙境界。”
度厄真人道,“机缘这种事,有的人一年就有了,有的人一万年都没有,不要当回事。我说你资质绝佳,就是资质绝佳。我那几个不成器的弟子要是有你这般仙骨,也不会被我赶下山去了。”
杨戬大奇,心道,“度厄真人如此修为,想来弟子应该也不差,怎地从未听说过,又怎么被他赶下山了?”他道,“名师出高徒,前辈的弟子自然不是泛泛之辈,杨戬盼与几位道兄交好,不知现下都在何处高谋?”
度厄真人叹了口气,淡淡道,“不提也罢,不提也罢。说说你,这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三宝玉如意可是玉虚宫至宝,听说一直在南极仙翁手里保管,他待人一向宽厚,怎么把这玉如意打倒自己人身上去了?”
杨戬心道,“大师姐为什么想要我性命,连我自己也不清楚。”道,“说出来不怕前辈笑话,我与南极仙翁师伯的弟子萧比武切磋,她一时失手,不慎将我打伤。都说三宝玉如意下从无活口,多亏前辈及时相救,不然杨戬就枉死在昆仑山上了。”
度厄看了他一眼,似乎察觉到隐情一般,笑道,“小事,小事,不值一晒。”
杨戬心道,“三宝玉如意下从无活口,不知度厄前辈是怎么救的我呢。”见他不说,也不好追问。度厄如此随和,仙力又高,心中好生佩服,二人又探讨了一些修行的问题,对于杨戬不明之处,度厄均是耐心的一一解答。
杨戬听后,如醍醐灌顶,对度厄真人更加佩服。真人幽幽道,“杨戬,你是真心佩服我的还是有意奉承我?”
杨戬忙道,“散仙三顶峰名高天下,前辈又能治好杨戬身上三宝玉如意的伤,晚辈是真心拜服。”
度厄道,“那我问你,你觉得是我的修为强,还是你师父的修为强?”
杨戬心中虽知道玉鼎真人不及度厄修为深厚,但是度厄这种问法让他心头略感不豫。道,“天尊曾言,散仙三顶峰的修为远在十二金仙之上。我今日有幸得见,前辈的修为确实更胜一筹。”
度厄道,“那你可愿意拜我为师?证道机缘一年之内我就可以送你。”
剑奴一脸惊讶地看着杨戬,又是嫉妒又是羡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