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思忘剑眉微蹙,原来是长乐公主在这里,说起来,关倢的葬礼,他虽然有参加,但头七什么的却没有去,今日凑巧,看在他与关倢的交情上,他理应去上柱香。
让西门玄月陪着丈母娘和妻子们去上香,叶思忘把清河公主叫了过来,两人抱着宠儿让玄空领着到长乐公主那里去,以关家与皇家的关系,清河公主是最适合陪伴叶思忘前去的人。
“爹爹,抱抱。”宠儿向叶思忘伸出双手,要叶思忘抱,不肯再乖乖呆在念竹怀中。叶思忘笑了起来,伸手接过她,道:“小宝贝,呆会要乖乖的听话,不能闹哦,知道吗?”
“为什么?”
“因为有人在睡觉,好宝宝不会打扰别人睡觉,懂了吗?如果宠儿呆会乖乖的,那等会儿爹爹就给你讲故事,陪你玩。”叶思忘随便找了个借口哄宠儿,顺便还丢出诱饵“诱惑”天真可爱的宠儿。
宠儿才不管有没有人在睡觉,只是听到父亲愿意给她讲故事,变忙不迭的点头答应,她最喜欢听叶思忘给她讲故事。宠儿乖乖地搂着父亲的脖子,静静地不说一句话,只是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四处好奇的看着。
而寺外的人,在叶思忘一家全部进去之后,才慢慢散了开来,口中还议论着叶思忘的诸位娇妻们的美貌,特别是玉小苋母女那一头刺眼的白发,丝毫没有任何的掩饰,让众人吓了一跳,但这些并没有影响到叶思忘一行人的好兴致。带着清河公主在玄空的引领下来到长乐公主做法事的地方。
“公主殿下,安王爷和清河公主殿下来了。”玄空立即上前禀报。
盘坐在蒲团上专心颂经的长乐公主转过头,看到叶思忘和清河公主,还有两人怀中的宠儿,点头示意,表示感谢两人来为关倢上香。
看到长乐公主的样子,让叶思忘吓了一跳,原本雍容高贵,丰润有致的美丽脸庞削瘦了许多不说,面色苍白灰暗,让人一看即知自关倢死后的这几日,她从来没有好过过,看来,关倢的死对她打击很大。
叶思忘与清河公主对望一眼,清河公主会意的走上前去,安慰长乐公主,细声劝慰着姑姑,让叶思忘带着宠儿先走,她一会儿再回来。
叶思忘点点头,抱着宠儿出了佛殿,在一个小沙弥的带领下到了众女上香的大殿,不过,他并不想进去,对于这些求神拜佛的事情,他一点都不感兴趣,叶思忘与他师父一般,从来都不信鬼神。
向院中古柏下的石桌走去,发现玉小苋也在那里,不禁微微一笑,看来,他的宝贝娇妻也是一个不信鬼神的主。
“我记得娘可是非常信奉佛法的,怎么你在这里,不陪娘吗?”叶思忘坏坏地笑着揶揄玉小苋,玉小苋白了叶思忘一眼,伸手抱住宠儿逗玩,口中道:“我刚刚已经去上过香了,拜神重要的是诚心,不是在里面时间越长就越好。”
叶思忘撇撇嘴,不予置评,她喜欢找借口就让她找好了,还是不要过于认真的好,免得他这聪慧的娇妻恼羞成怒,与他没完没了起来,那才是痛苦。
两人坐了一阵,众女也陆陆续续的走了出来,唯有丈母娘还在里面,询问的目光望向最后一个出来的云凤语,云凤语淡笑道:“娘在观音堂里颂念心经,等会儿才出来。”
叶思忘点点头,又等了一阵,连去长乐公主那里的清河公主都回来了,也没见玉夫人出来,叶思忘眉头蹙了起来,把宠儿交还给清河公主,道:“我进去看看,你们先过去偏殿,玄空大师给我们准备了斋食,相国寺的素菜远近出名,今日我们就好好偿偿,我接了娘一起过来找你们。”
众女点头答应,一起往偏殿去了,叶思忘又坐在石椅上等了一阵,玉夫人还没有出来,只得站起身,朝观音堂走去,怕打扰到丈母娘念经,只能轻手轻脚的推开门,悄悄走了进去,料不到刚进去却听到一阵争吵声,听声音,却是他的丈母娘玉夫人和一个不知道的男声。
“如烟,你到底要我如何说你才会信我?当初我离开你和苋儿确实是迫不得已的,我这次回来,就是希望能接你们母女跟我回去的!”男子苦口婆心的解释着。
“你住口!”玉夫人冷然打断他的话,怒道:“你以为我还会相信你吗?今日的玉如烟,再也不是过去的玉如烟,再也不会相信你的花言巧语了!你走吧,我们母女过得很好,不需要你!”
“如烟,我知道,你一个女子,独自把苋儿抚养长大吃了很多苦,给我一个机会补偿你们好吗?最起码,我是苋儿的父亲,让我尽一份父亲的责任好吗?”男子显得颇有耐心,依旧不屈不挠的劝着玉夫人,希望玉夫人能答应自己。
叶思忘听了一阵,明白过来,看来这男子就是自己那素未谋面的负心岳父,抛弃了玉夫人和玉小苋的那个臭男人了。
悄悄的屏住呼吸,叶思忘轻手轻脚的靠近,找了一个适宜隐藏身形,又能看到里面情形的地方,轻轻跃了过去,往里面一看,玉夫人就坐在蒲团之上,在她的身后,站了一个穿着灰袍的中年男子,成熟英俊,浑身散发着成熟男子特有的迷人魅力,看得叶思忘直砸舌,难怪能迷倒他丈母娘那么冷漠的女子了,原来是这样一个美男子啊。
“耶律楚齐,大辽的河西王,”玉如烟忽然呼出一个让人惊讶的名字来,冷笑着道:“你不用花言巧语,你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吗?我告诉你,在你离开我们母女第二年,我就已经查到了你的底细,否则,你认为以我们百花宫笑傲天下的情报能力,会找不回你这个负心人吗?”
男子眼中闪过一丝精光,面上笑容不变,道:“我知道你会查到我是谁,我也知道我的身份终有瞒不住的一天,但是,我离开你们也是不得已的,那时候,我大辽和天朝开战在即,我身为河西王,统领大辽三十万兵马,不可能撒手不管,我必须为大汗领兵作战,而你是天朝人,我怕你不谅解我,我……”
“真的是这个原因吗?不用再说什么好听话了!原因大家都知道,就是为了我们母女那一头与常人不同的白发!”玉夫人冷笑着打断耶律楚齐的话,冷冷道:“总之,我们是不可能了,苋儿也永远都不可能叫你父亲,当初是你选择抛弃我们母女的,既然你已经做出了选择,就要为你的选择付出代价!从此之后,我们只是陌路人。”
“如烟,你怎能如此绝情!无视我一片赤诚之心,我对你……”男子一脸黯然神伤的表情,好似被玉夫人绝情的话伤了心。
玉夫人笑了起来,笑声中满是讽刺,冷淡的道:“休要再提你对我如何!你不害臊,我都替你恶心!你真正的目的如何,别以为我不知道!如果你诚心想认我们母女,不会等到今日才来,不会等到苋儿嫁给了当朝安王叶思忘为妻之后,不会等到我忘儿得势的时候,也不会等待你做为大辽使臣进京的时候!你别以为我猜不到你的别有用心,我告诉你,耶律楚齐,为了忘儿,为了苋儿的幸福,我会把你当成敌人来对付,今日你来见我来错了!”
男子面色有些难堪,眼中掠过一丝杀机,功聚右掌,似乎被玉夫人说到了痛处,有些恼羞成怒,对玉夫人动了杀机。
叶思忘一看,连忙出声:“娘,您的经念完了吗?小苋她们还等着您一起去用膳呢。”说着,走了出来,目光冷冷看着耶律楚齐,抱拳为礼,一边扶起坐在蒲团上的玉夫人,一边道:“耶律王爷,本王叶思忘,久仰王爷大名,今日一见,原来是见面不如闻名啊,真是让在下失望。”
男子面上掠过一阵难堪,对着叶思忘皮笑肉不笑的露出一个笑容,道:“王爷过奖了,说来王爷的妻子中,小苋还是本王的女儿,难道这就是王爷对待岳父大人的态度?”
叶思忘感觉到扶着的玉夫人娇躯一颤,不禁怒从心起,哈哈笑了起来:“好笑真是好笑!天下皮厚之人,依本王看来,非河西王莫属了!我家丈母娘都已经不认你了,还有脸在这里呆着不说,居然还想攀上本王这门亲戚?有空打盆水照照镜子,看看自己有没有那个分量再说,省得贻笑大方!”
“你……!叶思忘,本王一再以礼相待,你为何一再出言相讽?就算你不认本王这个岳父,但本王也远来是客,天朝向来号称礼仪之邦,难道这就是你们天朝的待客之道吗?”耶律楚齐被叶思忘气得直发抖,但仍旧极力忍着。
叶思忘呵呵轻笑着,肆无忌惮的打量了耶律楚齐一阵,道:“看来王爷真是孤陋寡闻了,难道不知道我们天朝的礼仪是专门为人为设的吗?本王理该如此对你,这有什么奇怪的!”
耶律楚齐如何听不出来叶思忘是在骂他不是人,再也忍不住心头怒气,右掌一提,向叶思忘拍来,口中骂着:“好你个叶思忘,本王今日就替你们皇帝教训你一下,让你好好学一学什么是待客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