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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薄情女婿

  众女正温馨的笑闹着,一个暗玄堂的弟子匆匆忙忙地跑了进来,附首在西门玄月耳边低声说了一句,西门玄月眼中爆发出慑人的精光,吩咐道:“第一小队,守护巡抚府,第二小队随我出去。”

  暗玄堂的人立即有秩序的分散开来,防守第一小队的人自动分了一半出来打扫战场,另外一半继续担任防守的任务,隐入黑暗中,就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而第二小队的人则跟在西门玄月身后出门而去。

  整齐划一的动作,井然有序的样子,让众女看的直咂舌,玉小苋和司空明月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俱为这些训练有素的人震惊着。

  西门玄月带着人直奔码头而去。

  原来,叶思忘为防范他的计划曝光之后,有官员逃跑,早就已经派人盯住了手中权力甚大的,如按察使廉韶举、布政使丁继文这样的人,对国舅谭冬更是重点盯防对象。

  虽然国舅府中并没有任何的异动,但是探子一早就发现了辛中勤的诡异,此人频繁的在国舅府中走动,且近日频繁的到码头活动,西门玄月早就猜测到了,谭冬可能是想出逃,于是便命人日夜监视着他,此刻,在巡抚府遭刺客的时候,谭冬终于行动了。

  西门玄月带着人直接来到国舅府,把国舅府包围了起来,拿着叶思忘的令牌,带着人直接冲了进去,阴阴地笑看着正欲外出的谭冬:“国舅爷这是想到哪里去?”

  谭冬目光阴鸷的看着西门玄月,傲然道:“我是堂堂的国舅,我想到哪里去,难道还要向那个小小的巡抚大人报告吗?”

  谭冬的气势颇为吓人,可惜,西门玄月不为所动,扳起面孔,冷道:“目前是非常时期,在下建议,国舅爷还是呆在府中的好,否则,到了外面,出了什么意外,在下可不负责。”

  谭冬愤恨的瞪着西门玄月,眉头挑了起来,不悦的道:“你是在威胁我?我妹妹是当今皇上的妃子,我外甥是麒麟军的统帅,当今的二王子瑞明,谁敢拦我?谁敢让我出意外?”

  面对谭冬的骄横,西门玄月冷冷一笑,轻蔑地看了谭冬一眼,不屑的道:“一个只会倚仗别人而活的人,根本就不配成为我们大人的对手,你这样的人,杀了你也嫌脏手,来人啊!”

  “你敢杀我?”

  谭冬的瞳孔急剧的收缩着,不敢置信的看着西门玄月,神情有着气急败坏,一个骄横惯了,习惯了他说了算的人,面对失败,总是比别人更难承受。

  西门玄月冷笑着。这时——

  “你是何人?胆敢到我谭府闹事?”

  一个身穿缁衣,长发披散的女子走了出来,秀气得惊人,微微有些苍白的五官,修长削瘦的身材,典雅的气质,竟是一个美丽贵气的女子。

  谭冬见到来人,俊美的面庞上明显的掠过一丝厌恶,西门玄月都还未说话,他就不悦的道:“你来做什么?我的事情不要你管。”

  女子淡漠的看了他一眼,道:“我只是来尽一个妻子的责任,毕竟,你还是我的丈夫。”原来这女子就是谭冬的妻子沈若君。

  “原来你还是我的妻子啊,真是让人惊讶,你竟然还知道这一点。”谭冬讽刺的笑着,神情似乎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沈若君置若罔闻,看着西门玄月,微微一礼,问道:“阁下是何人?为何到我谭府闹事?”

  西门玄月抱拳一礼,道:“原来是谭夫人,在下光海巡抚府手下,奉命保护谭府安全,对贵府造成的不便之处,请见谅。”

  沈若君淡漠的眼神,淡漠的表情,没有丝毫的改变,听见西门玄月的话,只是微微颔首,看了谭冬一眼,便不再说话,只默默地站在一边。

  这时,暗玄堂的武士压着披头散发的辛中勤走了进来,一把把他推倒在西门玄月身前,道:“启禀堂主,在码头辛中勤找好的船中搜出大量金银,谭冬与辛中勤意图携款私逃到日泉国去,以逃避朝廷的责罚。”

  西门玄月点点头,冲着谭冬狰狞一笑,道:“原来是打算自己一个人逃跑啊,连家眷都不带,真是狠毒。你这样的人,应该交给我们大人处置,我想,他一定很乐意。来人啊,你们以后好好地跟着国舅爷和辛大人,保护好他们,等待大人回来处置。”

  “是。”

  沈若君淡漠的眼神透露出一丝脆弱,一丝悲哀,失望至极的看了谭冬一眼,悲伤的道:“原来在你心中,我果然比不上那个人,你果然是为了我家的势力才娶我,谭冬,你既然如此绝情绝义,那就不要怪我没有不顾夫妻情义,今后,我沈若君与你谭家再无一丝一毫的关系。”说着,拉起长长的头发,从怀中拿出一把妆饰精美的匕首,割了下去。

  谭冬面无表情的看着沈若君割发断情,没有任何的反映,似乎沈若君的死活于他一点干系也没有。

  西门玄月对他们的家庭伦理关系没有一点兴趣,只是让人看好谭冬和辛中勤,便打道回巡抚府去了。

  回到府中,西门玄月立即被玉小苋叫了去,西门玄月忙把谭府发生的事情向玉小苋说了一遍。

  玉小苋略一沉吟,道:“听说,谭冬的妻子沈若君,一直以来都不管事,只是在后院的佛堂,终日念佛吃斋,与谭冬的关系并不好,只是在沈家有人来的时候,才会作出亲密的样子迷惑娘家,有没有这回事?”

  西门玄月点点头,道:“是有这种情况,我派去的奸细从仆人口中偶然听过这件事,谭府不准人谈论这件事。”

  “那么也就是说,谭冬与沈若君的事情,沈家并不知道了?”

  “是的,夫人。”

  “沈家是光海的大仕族,不仅与朝廷关系非凡,而且富甲天下,在光海一地颇有威望,谭冬能有如此的成就,与沈家的帮助是分不开的,此次搬倒谭冬之后,不能不防备沈家的报复,西门堂主。”

  “属下在,夫人有何吩咐?”

  “我要你想办法把消息散布出去,设法让沈家的人知道真实的情况,添点儿油,加点儿醋也无妨,最好让沈家恨死谭冬,巴不得把他碎尸万段。”玉小苋吩咐着,西门玄月立即领命而去。

  至此后,酒楼、客栈,大街小巷,突然多了许多人谈论谭府的事情,自称从谭府的仆人口中知道了一个天大的消息,原来,沈家大小姐与谭冬的婚姻并不幸福,在谭府中备受冷遇,还时常受谭冬热嘲冷讽,但沈家大小姐都完美的秉持着一个妇女应有的妇德,默默忍受了。

  一时间,原本就不得人心,作威作福惯了的谭冬更加的让人讨厌了,而沈家大小姐,简直被传成了王宝钏在世一般的贤惠女子。

  沈家——

  沈家当代的家主,沈家长子沈若威跪在祖宗牌位前,上位坐的是年老的父母。沈老爷子也是一脸气怒的看着沈若威,恨道:“你不是向我保证,君儿嫁给谭冬一定不会受任何委屈吗?我每次让你去看君儿,你都不是说她过的很好,谭冬对她很好吗?为何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你说,你是不是故意欺骗我?”

  “爹,都怪孩儿识人不清,上了谭冬的当,但妹妹她从来不向我说她和谭冬的事情,每次问她,她都说很好,孩儿就以为一切都好,就没有太多的注意了。”沈若威沉着脸,恨恨地说着。“不过,爹,孩儿与谭冬一起做生意,我们沈家也赚了不少钱,妹妹受的委屈,已经补回来了。”

  “胡说!”沈老爷子怒斥一声,指着沈若威骂道:“你这无情无义的畜生,你妹妹的幸福,是能用金钱去衡量的吗?我白白的养了你这三十多年。”

  沈若威眉头一挑,不服的道:“若君只是一个女子,除了嫁一个能给娘家带来好处的夫君之外,她还能有什么用处,她能为父亲担起家业吗?她能为父亲继承香火吗?爹,顶多我们现在把她接回来,供给她吃,供给她穿,三年后再为她寻一门亲事不就行了吗?”

  “你说什么?谁教你说的这些话?”沈老爷子气急站了起来,颤抖着拎起拐杖就要打沈若威。沈若威夷然不惧,昂然迎着父亲的拐杖,大声道:“父亲只是忘记不了刘姨娘,连带的疼爱若君而已,孩儿的娘是您的正妻,是继承家业的人,为何不见父亲这样关心孩儿?”

  “你……”沈老爷子颤抖着手指,指着沈若威,被气得一口气上不来,晕了过去,吓得沈老夫人和沈若威又是拍胸,又是抚背的帮他顺气。

  “你……你这个逆子,居然说出这么绝情绝义的话来,我不会让君儿受委屈的,沈源,沈源。”老爷子叫着沈家的管家。

  “老爷。”

  “明天把所有的族人都找来,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宣布。”沈老爷子努力的压下怒气,向沈源吩咐着,沈源连忙领命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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