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思忘露出一个欠奏的笑容,缓缓答道:“这个礼物现在不能说出来,说出来就不灵了。”
好奇心被吊得老高的玉小苋一听,用力的白了他一眼,忍不住伸出玉足向叶思忘踢去。叶思忘哈哈大笑着闪过,口中兀自不怕死的调笑着:“夫人,你的腿功还差一点,想踢我,再回去让娘教一下再来试试吧!”气得玉小苋跳了起来,追着他打着。
一夜无话,第二天,皇帝派了个小太监来,让叶思忘和清河公主进宫。叶思忘只好让人给清河公主收拾一下,准备进宫。
生产后的清河公主丰润了许多,原本略嫌消瘦的娇躯,此刻已变得丰满动人,初为人母的慈辉,让原本清冷美丽的她多了几许亲切温柔的气质,娇柔的与叶思忘走在一起,似乎天造地设一般。
扶着清河公主坐上马车,叶思忘也坐了进去,陪着她。清河公主依偎在叶思忘的怀中,有些担忧的道:“不知道父皇为何让我们进宫,也不知道要在宫里呆多长的时间,如果宠儿肚子饿了,那该怎么办?”
“放心,有姑姑她们在照顾呢,再说,等会如果你感觉奶涨了,可以给你夫婿我一个暗示,我马上就带你回来。”叶思忘温柔的安抚着怀中的娇妻。
他们的孩子,并没有找奶娘,是清河公主自己喂奶的,她认为如果由奶娘喂孩子,孩子和她就不亲了,她忍受巨大的痛苦把孩子生下来,不是为了让孩子不与她亲近,她要全程参与到孩子成长的每个一细节,不容许别人来分享她母亲的权力和幸福。
清河公主为叶思忘露骨的话语,俏脸微红,不过仍然甜甜一笑,依偎在他的怀中,任由他宠爱的搂抱着。
他们的孩子,目前只取了一个小名,因为按照皇室规矩,皇亲国戚的孩子,都是由皇帝在满月的时候按照宗族排行赐名,载入皇家族谱的。
到了皇宫,叶思忘扶着清河公主下车,根本就不要上来侍侯的太监服侍,亲自扶着清河公主见皇帝去了。
皇帝在甘露殿召见他们。
叶思忘和清河公主进去的时候,甘露殿里已经站满了人,皇太后、皇后、妃嫔、长乐公主、太子瑞青、三王子瑞风、小王子瑞泽、安平小公主都在,还有几个人是叶思忘不认识的。
清河公主携叶思忘一起行礼,皇太后和皇帝分别让俩人起来:“清河刚生产完,身体不便,无须多礼,来人,赐坐。”
“谢谢父皇。”清河公主神情清冷,口气淡然的感激着皇帝,默默的在叶思忘的扶持下坐到椅中。
皇后看着叶思忘体贴,笑道:“看到驸马如此疼惜清河,即知你们俩人夫妻恩爱了。”叶思忘笑了,向皇后道:“娘娘过誉了,这是臣应该做的。”
皇帝哈哈笑了起来,看来心情不错,朗声道:“叶卿,今日召你和清河进宫,是想趁着卿家还未到光海赴任,朕所有的儿女都在的时候,共聚用膳,朕也学学普通人家。”
叶思忘恭敬的应是,却发现有一道凌厉的目光正在打量自己。虽然,从叶思忘和清河公主进来至今,甘露殿里的人目光多数都集中在两人身上,但大多只是好奇而已,唯有那两道目光却是实实在在的打量,就像在评估自己的对手一般。
叶思忘一边与皇帝说话,一边不着痕迹的顺着那道目光看去,却是一个年约弱冠,英挺俊伟的男子,只是细长的眼睛,弯弯地鹰勾鼻,薄薄地唇,让他原本英挺的面容显出了几许阴柔。
“那是我二王兄瑞明。”清河公主也注意到瑞明对叶思忘的打量,便用传音入秘告诉夫婿。叶思忘没做任何表示,只是不着痕迹的收回目光,打量着厅中的其他人。
如果那人是瑞明,那么,与安平小公主一起远远的站在后面的,一脸儒雅之气的少年,看他清秀白皙的俊美儒雅样儿,应该就是安平的哥哥四王子瑞文了。另外的两个美貌少妇,应该就是远嫁的两位公主了。
“那是我大皇姐镜湖公主,她的驸马是雪师的元帅百里寒冰的儿子百里淳,二皇姐思滢公主,她的驸马是熊师元帅蔡劲的儿子蔡乾。”清河公主低声向夫婿介绍着。
叶思忘点点头,表示知道,这些资料,他手中早就已经有了,只是没见过人。皇帝五十寿辰,所有王子、公主都回来了,唯有两位公主的驸马没有回来,因为他们特殊的身份,必须要镇守边疆。
叶思忘打量着那两位公主,镜湖公主眉宇见颇像她的母亲,只是隐约可见娇纵蛮横之气质,看来不是一个好伺候的娘们儿,再看那思滢公主,却是一脸的雍容华贵,显出皇家特有的高贵。
皇帝把两个女儿都嫁给了军中将领的儿子,包括长乐公主也是这样,看来,朝廷都有掌握军方的传统,只是,到了长乐公主这一代,却出了一点差错,显然长乐公主在军中的威望比皇帝大。不过,以皇家这样的势力,他就想不通为何以前张朝新、柳智清还能把持朝政,为何皇帝还会这般势弱?
叶思忘讽刺的想着,心中有着疑问,这需要更详细的情报来解答,他决定回家之后再让玉小苋去调查,面上却未露任何的表情,只是温文尔雅的笑着,不时细心的关心一下清河公主,回答皇帝的问话。
在甘露殿陪皇帝说了一会儿话,皇帝赐宴,摆驾景和宫,过去用膳。皇帝当先走着,叶思忘一干人跟在后面。
太子瑞青故意落后几步,向叶思忘低声道:“叶卿与王妹喜获千金,孤王还未亲自向两位道喜呢。”
叶思忘连忙客套的感激了几句,这时,瑞明走了过来,向叶思忘抱拳一揖,道:“久闻叶大人文武双全的英明,南荒一战,威震四方,今日一见,果然是闻名不如见面,大哥能得到大人做侍读,真是好福气,真真让小弟羡慕。”
瑞青见到瑞明,温文的眼中飞快的掠过一丝不甘和愤恨,拢在袖中的双拳紧紧握了起来,强笑道:“二弟军中猛将如云,还要觊觎叶卿家?小兄驽钝,父皇让叶卿家来指教小兄,如若再被二弟召了去,那小兄真的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瑞青淡淡的反驳着瑞明,把所有的警告和不满掩藏在温和中。叶思忘把瑞青的样子看入眼中,温文的笑道:“大殿下和二殿下过誉了,臣身为臣子,自当遵从陛下的君命,愧不敢当太子殿下和王子殿下的称赞,至于南荒的战争,只是臣侥幸罢了,倒是二殿下的麒麟军,英勇善战,二殿下统军有方,让下官好生佩服。”
叶思忘轻巧的回着话,把棘手的问题忽略不答,并表明自己只是听皇帝的话,没有加入哪方的心。瑞明豪爽的笑着,眼中有着深意,一派武将作风的拍拍叶思忘的肩膀,笑着去了。
太子瑞青神色阴霾的看着瑞明离开,淡淡地开口,神情朦胧悠远,满含感情的道:“叶卿家,二弟军功显赫,他的麒麟军威震四方,孤王虽是东宫太子,但却是一文弱之人,无能保护卿之周全,叶卿,孤王心中仰慕卿家的才华,不想卿家有任何的闪失,卿家此去光海,请小心再三,保重啊!”
叶思忘心中神色一动,作出一派感动的神情,低声道:“殿下放心,殿下的心意,臣心中尽知,微臣此去,皇上钦命,臣自当肝脑涂地以报皇上的深恩,竭尽全力为皇上、殿下解忧。”
叶思忘模模糊糊的说着,隐隐向太子透露着自己的景况,太子眼睛一亮,忍不住重重握了叶思忘的双肩一下,点点头,高兴的走了。
不远处的瑞风看着瑞明与瑞青,眼中不时闪过嫉恨的神色。
叶思忘把一切都看入眼中,看了跟在皇后身边的太子瑞青和跟在长乐公主身边的二王子瑞明一眼,又瞟了不时用深沉不悦的目光看瑞明和长乐公主的皇帝,在心中冷冷地笑了开来,目标不远了。
“驸马。”清河公主不无担忧的拉了拉叶思忘的衣袖,刚才两位王兄对叶思忘的关注,她都看在了眼中,皇室的斗争,她看的多了,自然知道其中的凶险丑陋,不由得担忧起自己的夫婿来。叶思忘温柔的笑着,把所有的心思收了起来,专心的安抚着身旁担忧的佳人。
安抚好佳人,叶思忘目光在人群中搜寻着,寻找着那抹让人心疼的柔弱身影。安平公主似乎感觉到了叶思忘的探视,无神的眼睛也向叶思忘的方向望来,露出一个恬淡柔美的微笑,紧紧的抓着牵着她的瑞文,小脸泛着甜美的微笑。
牵着她的四王子瑞文似有所觉,以为她有什么不舒服,连忙低头关切的问着妹妹,安平公主小脸通红,连忙摇头表示自己没什么,不敢再看叶思忘,专心的跟在兄长身边。
叶思忘看着她脸红的样子,心中一热,不禁露出一个微笑,紧紧拉着清河公主的手,快步跟上人群。
到了景和宫,皇帝早命人摆好了演戏,君臣各按自己的座位坐下,皇帝宣布开始。不过,在宴席吃到一半的时候,清河公主感到胸部一阵涨坠的感觉,美丽清冷的脸庞红了起来,偷偷瞄了正给她剥鱼吃的夫婿一眼,靠近他,低声道:“驸马,人家胸口不舒服,似乎亵衣湿了,我们走吧。”
叶思忘邪气的眼神扫了她因为生产丰满了许多的挺耸胸部一眼,惹来她娇羞的白眼,点点头,站了起来,向皇帝告了个罪,朗声道:“陛下,公主刚生产完,不耐久坐,身体不适,请陛下恕罪,臣等先告退了。”
皇帝见叶思忘这么怜惜爱护清河公主,为清河公主能这么得到叶思忘的信任,心中高兴不已,况且,皇太后、皇后都是过来人,自然知道清河公主为何身体不适了,虽然不是很喜欢她,但看在叶思忘的面上,都主动出言让皇帝放俩人回家。
出了景和宫,清河公主立即就捶打着叶思忘的胸膛,娇羞的道:“你坏死了,在父皇他们面前,居然用那样的眼神看人家那里。”
叶思忘坏坏一笑,道:“我用哪样的眼神看你哪里了?请公主说出来,下官一定改正。”
清河脸孔更红,却说不出口,拿叶思忘的无赖无法,只能娇嗔不已的捶打着他的胸膛,两人甜甜蜜蜜地出宫回府去了,对于豪华雄伟,但却冷漠如冰的皇宫没有丝毫的眷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