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玄月假扮成赵世杰,依旧每天都去观看花可人的表演,并努力的争取参加花可人的棋局,查探之下,西门玄月也与叶思忘一般,总觉得那个婢女比花可人还来的可疑,两人身上都透着疑问。
在西门玄月的查探之下,叶思忘也偷空扮成了他前几天所扮演的司天启,再次来到了识香楼,不过,这一次,并没有花那么多的银两,而是花可人主动邀约,说是要继续上次与叶思忘未完的棋局,叶思忘也不推辞,准时来赴约了。
依旧是那座小楼,花可人依旧坐在薄纱后面,依稀的容颜,依旧散发着动人的魅力。叶思忘手中依旧拿着那把折扇,轻轻地摇着,等待着花可人先动子。
花可人似乎有些心不在焉,有好几子竟然下错了,以她那天与叶思忘的棋局来看,今天的棋局根本就没有表现她的水准。
叶思忘抬眼看了花可人一眼,张嘴想问,但花可人轻轻地摇摇手,似乎不让叶思忘过问的样子,叶思忘挑挑眉,闭上嘴,不打算再问,惹来花可人感激的眼神。
棋过半局,花可人在心神不属的情况下,无奈的投子认输,花可人微微颔首为礼,向叶思忘道:“司公子棋力过人,妾身自甘认输,司公子请稍待,妾身换过衣服,马上就来。”说完,花可人告辞而去。
叶思忘愣愣地看着花可人离开,半晌才后知后觉的想起,似乎花可人有一个誓言,说是如果谁在棋盘上赢她一局,就可以看到她的相貌,如果谁能连赢两局,就把她的处子身给谁。叶思忘现在已经赢了她一局,可以看她的相貌了。
叶思忘挑挑眉,对这个突来的福利没什么激动或是兴奋的表示,花可人再漂亮也吸引不了他,他家中的娇妻人人都是万中挑一的美女,他的阿依莎可是说了,如果他找的不是比她美的女子,她可要改嫁的,为了未出世的孩子不会改叫别人爹,他还是眼光高一些的好。想到这里,叶思忘忍不住微微一笑,心中深切的想念起远在土国的阿依莎来,那个古灵精怪的小妮子,许久不见她了,心中真的很挂念,只不知她是否也在挂念他?
“司公子。”身后传来一声略带羞涩的声音,叶思忘连忙回过神来。刚刚叶思忘径自出神,并没有注意到花可人是什么时候来的,不过,幸好他还记得他已经化名司天启,不会来个相应不理。
叶思忘抬起头来看去,纵然是见惯了美女,还是忍不住眼睛一亮,娇媚迷人的面庞,刀削似的香肩,细如杨柳般的腰肢,丰挺的胸房,又圆又挺的臀部,眼波雾蒙蒙的,似乎总含着水气,绝对是一个尤物,更难得的是眉宇还含着一丝稚气,稚气与娇媚形成了一个矛盾的集合,有着一种怪异的吸引力。
花可人被叶思忘看得雾蒙蒙的眼中闪过一丝羞涩,忍不住垂下臻首,羞得连玉颈都红了,这么喜欢害羞的样子,显得非常的清纯,但她的身材却又非常的火爆,结合起来的样子,让叶思忘忍不住砸舌。
花可人瞟了叶思忘一眼,雾蒙蒙地眼中闪过一丝讶异,还有着一丝欣慰,在她还未来识香楼之前,只要她一出门,看着她的男人,眼中总是有着难掩的**,似乎想把她生吞活剥了一般,唯有叶思忘,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眼神清澈而又明亮。只不知,这个对她没有邪心的男子,是不是那个能让她脱离苦海的人?
“司公子……”羞涩的轻唤了一声,试图换回正打量着她的男子。叶思忘笑了笑,收回无礼的目光,淡淡的笑着道:“真是闻名不如见面,今日得见姑娘玉颜一面,在下不枉此生了。”
花可人羞涩一笑,偏偏然在叶思忘身旁坐下,娇声道:“司公子是否有意再来一局?”叶思忘愣了愣,根据花可人的誓言,如果她再输给自己一局,那她的处子身可就是叶思忘的了,如此看来,她好像对叶思忘扮演的司天启产生了好感了。
叶思忘有些头疼,正不知如何回答的时候,小萍的声音在外面响起,说是会面时间到了。
叶思忘嘴角隐隐露出一丝笑意,眼神适时的用遗憾的神情看了花可人一眼,看得花可人俏脸又是一红。
与花可人的会面只进行了大约盏茶的时间就被打断了,叶思忘风度翩翩的笑了笑,向花可人主仆告辞,退了出来。如果他没有看错,那么,刚才花可人看向小萍的眼神里,似乎夹杂了一丝无奈,一丝愤恨,一丝不甘,真是复杂啊。
叶思忘回到王府,便换装进宫,向小皇帝瑞泽禀报关于关倢被杀一案的最新进展,并提醒小皇帝一些东西。
瑞泽在仁和殿接见了叶思忘,叶思忘把最新的进展情况说了之后,瑞泽表情很是凝重,默默地沉思不语,只是从书桌上拿了一个公文,递给叶思忘让他看。
叶思忘接了过来一看,竟然是哈克和辽国派遣使臣出使天朝的文书,正日夜兼程赶来京城途中,不日即将到达,等待着瑞泽的召见。叶思忘蹙起眉头,这种时候,哈克和辽国派使臣来做什么?
瑞泽的表情中带着为难和苦恼,还有着深深的愤怒,对叶思忘道:“叶卿家,朕知道关倢一案,背景复杂,如能深入调查,说不定能纠出一些毒瘤,而且,也是朕向皇姑姑表达感激的机会,最起码,可以为关倢报仇雪恨,抚平皇姑姑的悲伤。只是,辽国和哈克两国派出使臣来访,也是一桩大事,不能有丝毫的马虎。叶卿,朕希望能抓出凶手,平定京师的人心,但朕又希望能与哈克、辽国两国来的使臣好好谈谈,争取几年和平机会,休养生息,富民强兵,恢复国家元气。两方都一样重要,朕没有太好的办法来做选择,不知叶卿家可有高见?”
叶思忘默默看了瑞泽一眼,表情似乎有些犹豫,考虑了很久,才缓缓道:“不知道太傅大人最近都教皇上什么?让皇上看什么书?”
瑞泽一愣,想不到叶思忘会答非所问的问起一些无关紧要的问题,不过基于对叶思忘的尊重,瑞泽还是面带疑惑的道:“太傅最近在教导朕读论语。”
叶思忘深沉的眼光盯着瑞泽,道:“皇上,您是皇帝,没必要学什么四书五经、论语的东西,那些东西,自然有天下的士子儒生去读,皇上您应该学习的是如何驾驭这些读四书五经的人,而不是去做那些人,帝王当有帝王的态度,皇上知道一个好的帝王最基本的要求是什么吗?”
瑞泽点点头,道:“朕知道,叶卿曾经告诉过朕,得民心者得天下,做皇帝,首要的就是得到民心,而要得到民心,就必须有得力的忠臣,治国,当以人为本。”
“这只是一些表面的东西,只要皇上能明辨是非,时刻注意自己的身份,做适合自己身份的事情就行。微臣曾经说过,民心是一个可以说简单,也可以说复杂的东西,皇上是真名天子,天命所归,天下人人都知道您是皇上,人人都会从心中敬仰您,只要皇上您做好自己应当做的事情,百姓自然会爱戴您。但朝廷中的臣子与百姓不同,皇上您不止要让他们敬仰您,还必须要他们惧怕您,对您产生敬畏之心。”叶思忘表情深沉的教导年青的皇帝一些太傅绝对不会教导他的东西。
太傅那些腐儒怎会知道做帝王者应当知道的帝王之学,他们只懂得四书五经,让皇帝德仁天下,须知,只有仁而没有杀的皇帝根本就不是一个好皇帝,狠、仁兼备,知道适时运用的皇帝才是一个好皇帝。
瑞泽愣了愣,猛然间想起,叶思忘是在教导自己帝王之学,不禁怔怔地看着叶思忘,不明白他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瑞泽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天真稚气的少年了,他已经登基一年多,初步了解了权力背后所带有的肮脏,以叶思忘的立场,根本就不可能教导他帝王之学,这绝对不符合他的利益。
“叶卿,为什么?”瑞泽烁烁的目光紧紧盯着叶思忘,不想放过他任何的神色变化。叶思忘清亮黝黑的眸子中略过一丝深沉,迎着瑞泽的目光,没有任何心虚,也没有任何的动摇,淡淡的道:“因为皇上是皇上,一国之君,担负着整个天下的兴衰荣辱,您既然已经坐在皇位上,就必须做到皇帝的责任,而微臣是臣子,既已入朝为官,就应该尽到臣子的责任,在其位,谋其政。皇上安,则天下安,皇上明,则天下平。”
叶思忘的话回答得滴水不漏,但不知道为什么,瑞泽总是觉得他的眼神显得意味深长,好似想表达什么,但又不能明说似的。
瑞泽狐疑的看着叶思忘,看着他坦然的目光,客观点说,朝中肯这么尽心教导瑞泽的,也只有叶思忘,唯有叶思忘才会像这样尽心尽力的把瑞泽应该知道的东西都告诉他。
“叶卿,你对朕真的很尽心,朕很感动,也很感激,但朕想知道驱使你这么做的原因是什么?朕要听实话,否则,朕不会顾及母后和皇姐,朕会治你的欺君之罪!”瑞泽缓缓闭了闭眼睛,猛然睁了开来,眼神锐利如刀般看着叶思忘,等待着他的答案。
叶思忘缓缓抬起头,注视着瑞泽的眼睛,良久,才抛出一句:“因为微臣需要皇上做一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