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晓舟第一个表示不服气。
赵晓舟冲着薛洋道:“你与姓高的什么关系?”
薛洋笑道:“之前不是已说了吗,我与他乃八拜之交,我喊他九哥。”
赵晓舟冷声道:“当结拜弟弟的难道还能一直帮衬着当哥哥的?像父亲帮助孩子一样?”
高老九面色一变。
薛洋知道他不仅在质问还在挑拨关系,所以立马笑道:“不,我并没有帮衬。我帮九哥是因为我需要他帮我照顾一下我的家人,因为我即将远游,这是等价代换,我对他的所有帮助,都是他自己换来的,难道靠自己吃饭也是一件丢人的事情吗?当然不。另外,我不仅会用这种治标的方式帮助他,我还会通过治本的方式帮助他创业,帮助他拥有养活自己女人的资本。兄弟之间若是不能够相互扶持,那还叫什么兄弟?”
薛洋一番话虽然是笑着说的,但却铿锵有力掷地有声,隐有金石交击之感,令人佩服震撼!
高老九更是感动得鼻头都酸涩了。
赵晓舟则再次语塞。
他总不能说兄弟之间是应该互相伤害而不是互相帮助的吧?
那孟获对他恐怕又是另外一个看法了!
这个时候,赵特贤忽然说话了。
赵特贤是赵晓舟的父亲,当然是向着赵晓舟说话。
赵特贤的容貌看起来笨笨的有些憨厚,但是一双眼睛里面却流淌着狡黠的老狐狸特有的光芒。
赵特贤道:“敢问这位小朋友是哪家人?”
薛洋笑道:“我也是孤儿。”
“哦……”
周围一阵哗然声。
薛洋如果也是孤儿的话,凭什么帮助高老九?
赵特贤笑了起来,道:“那你是哪家公司的老板?”
薛洋笑道:“我不是老板。”
周围又是一阵唏嘘声。
薛洋既没有显赫的家世又不是老板,凭什么自称有钱能够帮衬高老九?
薛洋又凭什么拉扯高老九?
赵特贤哦了一声,又道:“那不知这位姓薛的朋友在哪儿高就啊?”
薛洋道:“我的本职工作是幸福大街玉石轩的雕刻师傅。”
“哈!”
赵特贤哈哈一笑,不再说话了。
所有人都知道他为什么不再说话了,因为他已经不屑于说话了。
幸福大街?
东海市的人当然都知道幸福大街。
在东海市有两条古玩街道,一条是代表着东海市文明形象的主街,另外一条就是幸福大街。
幸福大街的房租非常便宜,哪怕购买一间店铺都用不着多少钱,因为幸福大街几乎没有什么人流量,那个地方虽然叫做大街,又以幸福命名,但却实在是一个偏僻已极的街道。
在幸福大街开店都不怎么赚钱,更何况在幸福大街当伙计了。
幸福大街的雕刻师傅,当然只能算是普通伙计。
孟绣叹了口气。
虽然薛洋看起来并不怎么靠谱,但孟绣还是希望高老九找来的人能靠谱一些,她甚至祈求上苍薛洋能够靠谱一些,但薛洋似乎的确不怎么靠谱。
一个在幸福大街当伙计的人,是帮不了高老九与她的。
她简直失望极了。
孟灵也耸了耸香肩,表示已经没有热闹好看了。
她要看的当然是最顶尖的热闹,这个顶尖热闹当然是双方在伯仲之间或者弱者逆袭才有的热闹,但很显然双方处于弱者一面倒的局势。
这实在没什么意思。
她甚至懒得看薛洋一眼。
柳韵还有孟家下人都叹了口气。
孟获也摇了摇头。
赵家带来的高手都嗤笑出声,赵晓舟更是轻蔑地冷笑了起来。
“既然你只是幸福大街的一个小伙计,那么究竟是什么给了你过来给姓高的提亲的勇气的?你难道不知道什么叫做害臊吗?”
薛洋忽然看向了赵晓舟。
薛洋笑了起来。
薛洋将目光挪开,看向十三婆,笑道:“十三婆,你是不是应该介绍一下自己包括自己的身价?”
十三婆已明白了雇主的意思,立马笑了起来,当着众人的面道:“我叫花百花,乃是一个做了二十年媒婆的媒婆。我不仅是一个做了二十年媒婆的媒婆,我还是东海市媒婆界公认的东海第一媒婆。因为我在这二十年来促成了三千多对姻缘,平均每一年促成一百多对姻缘。一年平均有三百六十多天,这就相当于我平均三天就能促成一对姻缘。我的促成率是整个东海市最高的,所以我也是整个东海市身价最高的王牌媒婆。我有个代号叫十三婆,之所以叫十三婆,是因为我现在的身价已经高达十三万。想要让我提亲的人,不管这桩婚事能不能说成,只要请了我,就必须掏十三万,哪怕一切顺利,我一句话都没有说,也依旧要给我十三万。”
十三婆是个聪明人,她没有继续说下去,因为她要留给众人一个想象的空间。
众人果然已惊讶地看向了薛洋与高老九。
订婚竟然能花费十三万请区区一个媒婆!
能够轻松扔掉十三万的人,当然不是穷人!
他们哪儿来的钱?
薛洋笑道:“你是谁雇佣来的?”
十三婆笑道:“当然是您了,薛先生。”
薛洋满意地笑了笑,又看向大总,道:“刘教授,您是否也该介绍一下自己?”
教授温文尔雅地点了点头,然后环顾四下,声音平静而有力地道:“我叫刘国涛,也是东海大学的国学系教授,今天来当的是证订婚之人,用东海的方言来说就是‘大总’。如果这场订婚成功,那么男女双方将在我亲自写作出来的证辞之中举办订婚仪式,并由我亲自证婚。”
大学教授竟然也来证婚?
孟获吃惊地道:“您作为国学系教授,也会为这种事情证婚?您与他们什么关系?”
刘国涛道:“雇主与应聘者的关系。”
什么?
孟获吃了一惊,道:“您为钱而来?您不学儒学?”
刘国涛道:“我主攻儒学,四书五经早已烂熟于胸中。只是我既不是酸儒也不是腐儒,我需要生活,自然也许多更多的资金来源。薛先生用十万元雇佣我来,所以我就来了。”
他们竟然不仅用十三万雇佣了一个媒婆,还有十万雇佣了一位大总?
不等哗然声散开,薛洋已看向那孔武有力的保镖,道:“你呢?”
保镖已朗声开口,道:“我是东海市身价最高的保镖之一,我一个月的报表费用是一百万。今天薛先生花费了二十万聘请我来保护聘礼。”
哗!
周围哗然声再次响起。
薛洋又看向那十二名壮汉。
十二名壮汉异口同声地道:“我们是货运物流中的搬运工,今天受到薛先生的聘请,以一天三千元的价格聘请我们过来抬聘礼。”
一个人三千元,十二人便是三万六千元。
薛洋竟然仅仅是为了这个还不知道成功不成功的订婚流程,一口气就花费了整整三十六点六万!
普通人的存款有三十六万吗?
就算普通人的存款有三十六万,有魄力一口气拿出来花掉吗?
就算普通人有魄力一口气拿出来花掉,敢于将这三十六万花在完全没有用处的地方吗?
无论对于什么人来说,薛洋这三十六点六万的花费,都并没有什么用处。
十三婆的嘴巴虽然厉害一些,但孟家不是普通的家族。
刘国涛虽然是国学系教授,身份可观,但若是订婚没有成功他就绝对派不上用场。
保镖虽然孔武有力很厉害,但这年头显然不会有劫聘礼的。
这十二名壮汉虽然的确壮硕,但每个人三千元来搬这些东西实在太奢侈了,交给搬家公司的员工,一天两百甚至是一百就能搞定。
如果对于普通人来说,这绝对算得上是铺张浪费了。
但薛洋却是刻意为之。
此刻所有人都已明白了他的道理。
他是故意炫富。
薛洋这是要告诉大家,他不仅有钱,而且还可以将钱拿来烧着玩。
薛洋此刻已打开了第一个箱子。
这六个箱子看起来很大,实际上并不大,只有普通微波炉那么大。
一个人抱着走即可,但薛洋偏偏让两个人抬着走,就是为了排场。
薛洋打开第一个箱子,里面立马露出了各种各样的名表。
这些名表是薛洋让杨雅丽帮忙购买的。
当时杨雅丽还质问薛洋是不是送给别的女人,害得薛洋好一通解释。
这些名表当然都是女人表。
薛洋将箱子推到前面,笑道:“孟家是大家族,当然有识货之人,当然看得出这都是些什么表。”
孟获把持身份,当然不会让人去看,但孟灵这古灵精怪的丫头却好奇得很。
孟灵蹦蹦跳跳地走上前去,扒开箱子看了看,翻了翻,忽然眼睛冒光,道:“哇塞,宝玑Breguet,百达翡丽Patek*e,万国IWC,卡地亚Cartire,爱彼AudemarsPigeut,劳力士Rolex,江诗丹顿手表VacheronConstantin,伯爵,欧米茄OMEGA,积家Jaeger-LeCoulter……”
孟灵兴奋地道:“这里的表居然都是真正的名牌表啊,这些表加在一起三百万也下不来啊!”
“哗!”
听到这个地方,场间哗然一片。
这一个小盒子里面的这区区一二十只手表,竟然不下于三百万?
高老九也猛地一震。
高老九虽然感谢薛洋帮他准备聘礼,却也不知道那聘礼里面都是什么,所以听到这话后心头一震。
本来薛洋花三十多万给他摆排场的时候他就觉得完全受用不了了,现在更是一万个受用不了。
高老九立马拉了拉薛洋的袖子,想要说些什么。
薛洋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没事,然后继续打开了第二个箱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