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没有围观人能够想到薛洋一个年轻人,一个看起来那么年轻的小子,竟然能够拥有这么神奇的雕刻术。因为所有人刚才都看到了他是怎样进行雕刻的了,他的速度非常快,右手就仿佛闪电一样,左手则不动安如山。这样的雕刻速度,无论如何都不该雕刻出非常不错的成品才对。
但是薛洋偏偏做到了。
薛洋雕刻出来的成品,无论是谁来了都不能说不好。
薛洋的作品可是能够征服李老爷子与宫老爷子的存在。
更何况这留黄市区区一家店面里的人物?
这雕刻品当然已经征服了这些观众。
那古典美女也惊讶地看着薛洋手中的雕刻品,一脸不解地道:“这种形神并茂的雕刻品本就是一种很高的境界,你能够雕刻出来已经不错了,怎么可能以那种速度来雕刻还能雕刻得出来?这未免有些不可思议吧?”
薛洋闻言笑道:“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只要你自己愿意,你有朝一日也可以做到。”
这当然是安慰人的话了。
薛洋即便是雕刻术翻到了第二页,也只不过是能够雕刻出形神并茂的雕刻品罢了,那种速度是他身为高手特有的特质,他的眼睛、手还有心是能够合一的,所以才能够做到。
雕刻术与薛洋可以鼻尖的人,速度没有薛洋快。
速度与薛洋可以比肩的,雕刻术没有薛洋好。
这两样都可以与薛洋鼻尖的,年龄没有薛洋小。
所以无论如何,薛洋都已经堪称旷古烁今独一人了。
现在的年轻人,无论怎么努力都不可能拥有薛洋如此的境界的。
而随着薛洋这个雕刻品雕刻完成,周留立马兴奋地将手中的箱子放在了桌子上,道:“薛兄弟,薛兄弟,刚才是兄弟我有眼不识金镶玉,没想到兄弟你竟然这么厉害。既然如此,那兄弟我这些玉料翡翠,可就全都交给你了。你放心,抽水我肯定会给双份的。”
这本是周留这个时候应该说的话。
只是周围立马有人恼火地哼了起来。
“你这个人真是不要脸,刚才我们又不是没有听到,你根本不想要让人家给你雕刻,为什么现在这个时候又偏偏腆着脸面过来求人了?”
“我看现在应该轮到我们雕刻才对,你啊还是退后两步吧。”
“这位雕刻大师,请问您能不能帮我雕刻一样事物?你放心,我给你三倍的价格!”
随着这边吵闹起来,越来越多的目光都投了过来。
另外一个年轻人的目光也投了过来。
那个年轻人看起来温文尔雅,原本身前有一些人在等待的,但是现在这些人却都一股脑儿地跑到了薛洋那边看热闹,想要看看究竟是什么样的人才能够引起大家的喧哗。
年轻人总是年轻气盛。
有句话是这样说的:三十岁之前不能不狂,三十岁之后不能再狂。
这个年轻人不仅长得好看,还很有才华,能够在天下奇玉立足的年轻雕刻师当然都是有才华的。
所以他有些不服气。
同是年轻人,他不信天下奇玉里面除了那个女人,还有人能够在雕刻术上面与他一争长短。
也许别的地方的确有这样的天才,但是留黄市应该没有。
他相信应该没有。
狂妄的少年天才对于自己总是很有自信的。
更何况,那三个纯白色的雕刻台中的一个,使用者正是他的爷爷。
有这样有名气有声望的爷爷坐镇,他当然更加不能认输了。
所以他放下了手中的雕刻品,冲着面前的商人抱歉地道:“很抱歉,我先离席一会儿。”
那商人又不是傻子,当然明白这个年轻人想要做什么,当即什么都没有说,跟在了他的后面。
这种好戏,绝没有人愿意错过。
年轻人很快便走到了薛洋身边。
他当然也看到了正在与薛洋说话的古典美女。
年轻人冲着古典美女淡淡地哼了一声,道:“素有雕刻冰女神之称的素心,想不到也脱了冰冷的性子,在工作的时间里与别人聊了起来。”
素心讥笑地看了年轻人一眼,道:“我的工作时间是我自己花钱买来的,所以我无论做什么都没有人能管,而天下奇玉的人都不能管,你凭什么管?就因为你爷爷是三大雕刻大师之一?”
素心虽然看似古典优雅神圣不可侵犯,却是一个很俏皮的人,无论做事还是说话以及性格都很俏皮。
年轻人被她这么一说顿时哑口无言。
年轻人有些恼火地道:“你又何必逞口舌之快?我来这儿又不是找你的!”
素心冷笑道:“这倒是笑话了,你既然不是来找我的,为什么一来就对我冷嘲热讽的呢?”
年轻人的脸面被憋得通红如血。
周围发出了一阵唏嘘声。
这个年轻人喜欢素心的事情,很多经常来天下奇玉的商人都知道。
只是素心对于这个年轻人显然不太感冒,要不是因为没有第二个天下奇玉,素心只怕早就换地方了。
这个年轻人不管怎样总算是名人世家,因为他的爷爷就占领者一张纯白色的雕刻台。
整个天下奇玉只有三张纯白色的雕刻台,象征着雕刻界的身份与地位。
而且这三张纯白色的雕刻台后面的人,不仅雕刻收取的费用是最高的,还不需要给天下奇玉手续费,反而是天下奇玉每个月都需要给他们三位没人一笔不菲的邀请费,这样才能保证他们会继续留下来。
正因如此,他面对素心的时候,实在已什么都不能说了。
他现在唯一能做的事情,或者唯一能说的事情,就是面向薛洋。
他现在应该与薛洋说话。
因为他来到这儿,本就是为了找薛洋的茬儿的。
年轻人看向薛洋,道:“你也是雕刻师?”
薛洋感受到了年轻人的敌意,而且因为这个年轻人刚才与素心斗嘴,所以很不喜欢这个年轻人,当即懒洋洋地笑道:“你是不是雕刻师?”
年轻人傲然道:“不仅我是雕刻师,我们一家人都是雕刻师,我爷爷更是留黄市的雕刻大师。”
薛洋闻言笑道:“你雕刻的时候需不需要看着雕刻品?”
年轻人讥讽道:“不用眼睛看,怎么进行雕刻?”
薛洋笑了起来,道:“既然你雕刻使用眼睛,就说明你有眼睛,那么你为什么看不出来我坐在哪儿?”
薛洋的潜在意思是,你要不是瞎了眼,怎么会不知道我是这儿的雕刻师?
不是雕刻师,我怎么可能坐在这张蓝色的雕刻台后面?
所有人都明白薛洋的意思,所以很多人都不自禁地笑了起来。
所以年轻人的脸色变了。
年轻人有些恼火地看着薛洋,道:“你在嘲笑我?”
薛洋闻言笑道:“对,我就是在嘲笑你。你以平静的心态而来,我们自然能交朋友,但你以敌人的身份而来,我们当然就只能当敌人。你明明看得出我在做什么,却偏偏要再问一句,何苦摆出这么一副高姿态?”
年轻人原本的确想要以势压人,因为他根本看不起薛洋这个刚刚冒出来的小子。
但是他没有想到,薛洋三言两语就将他打下神坛。
年轻人恼火到了极致。
年轻人恼怒地道:“你知不知道你得罪的是什么人?”
薛洋笑道:“男人。”
周围发出一阵哄堂大笑。
素心也忍不住嗤声笑了起来。
年轻人的面色顿时火热到了极点,恼火地道:“我要和你比拼雕刻术!”
这几乎已算是挑战了。
人们觉得很有热闹可看。
只是薛洋却不屑地挥了挥手,道:“小屁孩儿,滚一边儿去,想要比拼雕刻术,让你爷爷来还差不多。你不是吹嘘你爷爷有多么厉害吗,让你爷爷过来比一比啊。”
年轻人只觉如同有一只大手在自己脸上狠狠地抽打了两个巴掌。
自己来挑战薛洋,薛洋竟然要挑战他爷爷?
他有什么资格挑战他爷爷?
年轻人有些恼火,也有些不屑,道:“你以为你是谁?”
薛洋理所当然地笑道:“因为我是薛洋。”
看似随意的一句话,却是一把软刀子。
年轻人气得半死,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反驳了。
而那三台纯白色的雕刻台后面的三位老人此刻显然也已经注意到了这边的情形。
其中一位穿着青蓝色唐装的老人冲着一旁穿着中山装的老人笑道:“老唐,你那孙子似乎遇到了点儿事儿啊?你要不要过去看一看?”
这纯白色的雕刻台后面总共只有三个人。
其中一人便是这穿着青蓝色唐装笑起来很有沧桑味道的老人。
那穿着中山装的老人看起来则有些不怒而威,显然严肃习惯了。
第三个人则是一个满头银发的老太太。
老太太见状笑了起来,道:“小唐这些日子在天下奇玉当雕刻师,虽然一直都过得顺风顺水,但在同龄人里面却还没有遇到过什么对手,现在倒是变得有些骄傲自负了,若是能让他与别人比一比,也不失为一件好事。须知,玉不琢不成器,人不学不知义啊。”
这中山装老人听到两人言语,微微扬起白花花的眉毛,道:“但是听人家说话,人家可未必想要与他比啊。这天下奇玉倒是很久没有遇到过有趣的事情了,我且去看一看吧。”
说着,这中山装老人便站了起来。
另外两位老人当然也不能错过这样的趣事,也都离开了属于自己的位子。
而当三位大师离开了纯白色的雕刻台,冲着薛洋这儿走来的时候,很多人都发出了惊哗声。
因为这三位大师无论在天下奇玉还是在诺大的留黄市里,都拥有举足轻重的地位。
谁也没有想到他们三个人竟然会同时出马。
而他们出马的原因,当然是为了帮衬那个姓唐的年轻人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