质量差些的,也不是说一砸一烤就坏,但会产生磨损,磨损多了就会崩解,这个时限以正常情况为模板,设计各种参数,以年来计算。如B类则是品质好(永久和十年以上)但空间在两百以下,这类最多。C类质量更次一些(五年到十年),但空间还算大,此外其实还有D类,就是两项都有瑕疵(三年到五年)。
最低等是E类,空间大小不论但很不稳定的(一年左右)。在一年以下的测试出来就回收,这东西不是衣服,旧一点还能穿,存放物资的容器,一觉醒来坏了那就是鸡飞蛋打。
边长曦给白恒和边旷的,那是标准的A类,不过A类数量有限,即便是她也不能随意支配,那次还是身上恰巧有这么两个,来和给顾叙他们的礼物作比较的(那些是超A类,无论外力怎样极端都不坏,永无磨损)。
而给赵姨的这个是B类里质量最好但空间最小的,奇葩的一只,她觉得袖珍可爱有意思就讨过来了。
劝赵姨收下,看着她喜滋滋地去盘算这五十平米该怎么用,她笑了笑,戴上帽子要出门,忽然又走回来问:“赵姨,他们都不在吗?”
“哎,不在呢,影子几个没回来过,其他人来了又走了,连阿南也给叫出去帮忙了。顾队长倒是回来过,问了你,我说你饭也没吃几口就休息了,他就说要是你睡得沉,三点没起来就不要叫你,明天让你好好休息一天。”
赵姨又走出来借着灯光仔细瞧她:“我看顾队长挺担心你的样子,小曦你没事吧?”
“没事,就是累着了,我现在精神好得很。”
“那饿不?锅里温着粥呢。”
“不用了,不饿,我先走了。”
她自己推开铁门边的小门,现在人手紧张,连别墅外面的人也少了一半,因为这都是亲信,出去能派大用场,要不是怕有人来捣鬼,或许会全部调出去。不过在这里值班大概就当休息了,两班人每天调换一次。
这些人对她颔首致意,看她要出去就主动提出要送,边长曦想想现在夜深人静时局敏感,路上出点“事故”,她一人兴许真应付不了,就欣然接受了。
一路上的关卡,她拿出黑卡就能顺利通过,很快车子来到了活动中心检计部的大仓库前。
仓库外空旷安静,角落人影闪动,看清是她,马上用对讲机通报,不过片刻,裴初三迈着不长的两条腿颠颠地迎出来。
“边小姐,这么早?还没准备好呢。”他累得够呛,忙出一头汗。
边长曦便往仓库里走边说:“没事,还按照既定时间来,我来看看有没要帮忙的。”
仓库里灯火通亮,一座座的房屋立在其中,人们分成一组一组的,从一旁成堆成堆的物件中组装出足够分量和种类的物资,然后送到屋子里去摆好。
裴初三说:“这里的房子还有旁边两仓库已经整理好的,都是从空间系和空间器那里挪过来的。数量当然还是不够,另外几个仓库师傅们在加班加点地造木屋、泡沫房、砖瓦房,还有钢结构的房子。”
因为造现成房子路上住就是边长曦偶然的一个想法,虽然一直以来有落实,但其实她本人也不是很认真对待。
毕竟路上车子可以睡,帐篷可以搭,房子是可以有啦,但不可能所有人都往里住,毕竟才多少空间系和空间器,到时候遇到危险,收都来不及收,而且路上那里那么多平坦空旷的地方给你放房子,再说路上太安逸了也不是好事。
所以这房子就好像长途客运车那样,给老人孩子这些体力最差的群体,还有立了功的、受了伤的人们住一住。
这么一来,一直以来的生产当然就是很低产的,但现在要在另外一个地方,几乎可以说野外露天下建营地,当然要有像样的一些房子去撑场面,不然放眼望去全是高高低低乱七八糟的,贫民窟似的帐篷,那多伤眼多打击人啊,小心还没起程这士气就给弄没了。
这才有了赶建房子的事情,或许再过两天,顾叙要把那些师傅们弄到营地去,让他们在那里敞亮地放开了造房子,像这儿,还要憋在仓库里,偷偷摸摸的。
边长曦看了会,点点头:“整理好的在哪里,我先去收了,也给你们腾点地方出来。”
裴初三直点头,可不就是空间太小吗,人与人都碰在一起了,大冷天的能热死个人。
“来了两个空间系,已经装走了两仓库了,现在你是全带走吗?”
“当然。”
边长曦一甩藤蔓,刷刷几下,所有房子全部不见,裴初三咽了口口水,刚才那两个空间系,一人一个仓库看那脸色都有些勉强了,这一个仓库毕竟有五六百平方米的地。有一个还装两个出一个,说是位置没摆好,最后怕放不下,要是个个像边长曦这样豪气,那真是……
了不得啊了不得。
他忍不住问:“边小姐你这空间到底有多大啊?”
“没多大,就六千不到一点,像这样的仓库,装九个十个就差不多了。”顿了顿,“不过还要受其他东西,你就是给我十个仓库,我实际也受不了。”
她为了办差,把之前库存那能清都清空了,当然这是做给别人看的,为了显示自己就那么六千空间,因为有四艘(表面上)军舰不能拿出来,所以有近四千的平方已经给占掉了,剩下能用的也不多。
不过她估计今天军舰就能派上用场。
“哎呦,已经了不得了。”
在检计部呆着等剩下的房子装好物资,到三点多的时候,裴初三的通讯仪响了,他本是难得坐着休息的,一接听喊了声“顾少将”,马上屁股一抬腰背一直双脚并立,神态恭敬地连连应是。
边长曦在一旁看着觉得挺好笑,这人也挺有意思的。
等裴初三的通讯仪放下,边长曦自己的响了,正是顾叙打来的。
她便往外走边接:“我在仓库这边,这里快好了。”
那边是耳可听闻的轻轻吐气,低沉歉意地说:“你还是去了?我听说了,你受了挺重的伤,对不起,白天我太忙了。”
边长曦怔了下:“是我自己没说。”
“我该主动发现的。”
她不知该怎么接话:“你听谁说的?曲奇?”她有些失笑,“那家伙就是个活宝,你怎么招到他的?”
大概想到什么,顾叙也笑了:“他能力不错,而且他是曲楠的远方表叔,两叔侄志同道合。”
哦,怪不得也姓曲。
“他还想做我的跟班呢,这辈分也对不上啊。”虽然和曲楠没什么交情,但到底算是同辈的。
“那你觉得怎么样?”
“嗯,不要了,那就是个话唠,其实张不白放轻松的时候也是个话唠,两人要是唠到一起,受罪的可是我的耳朵。”
“他一定很伤心。”
两人同时沉默下来,彼此听了一段呼吸,那边他低低地说:“长曦,我很抱歉,有时候我可能顾及不到你……”
“我知道,我早就知道,我有心理准备的。”边长曦看着天上的淡淡月牙,突然觉得她计较的那些,纠结的那些,有了他这句话突然就都不重要了。只要他一心一意地对她,其它还有什么好在意的呢?
是她走进死巷子。
是她太强求了。
她弯起柔柔的微笑,声音好像越过田径的轻风。
“我没怪你,我理解的,只是有时候,你知道,我性格不大好……”
“不,你已经够好了,不够好的是我。”
边长曦轻笑出声,眼睛里波光粼粼:“好吧,我接受你的赞美。你去做你的事吧,只要你心里有我,无论你做什么我都支持……我也会努力的。”
咔嗒一声,她匆忙挂了通讯,摸上心口发现噗噗直跳。
好紧张的速度,近乎于心悸。
第一次,说出这样直白的话,可是说出口后心里仍旧是满满的,好像有什么东西要溢出来,连空气都是温馨醉人的。
她终于终于有一种,自己恋爱了的感觉。
同一弯月牙下另一个地方,顾叙久久抓着通讯仪,即使耳边传来的是一声声忙音。
好似耳畔还萦绕着那个故作镇定的,不那么甜美柔婉却格外清晰坚定的声音,那样轻轻的却震得胸怀激荡,从未有这样强烈的冲动想要紧紧拥抱一个人。
曲奇加油添醋,将她的状况说得很严重,于是那刻他的心脏犹如被攥紧,后悔和心疼几乎将他的呼吸夺去。他担心她生气,更担心她出事,小心翼翼不敢询问,他少有地懦弱起来。
直到她没有隐瞒自己的不高兴,但带着一点小别扭,一点羞怯,一点骄傲,告诉他会支持他,他觉得自己这辈子得到的支持都没有这轻轻一声来得沉重。
“阿叙?”大概他呆站呆久,后面邱风唤他。他深深呼吸了一次,沉下气息,也把所有的冲动压下,他到底不是为了个人感情就会放下正事的人,收起通讯仪,转身回去:“检计部那不用派人去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