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先生,阿卜备够了灵银。这次若翻了本,一定请你喝酒!劳烦你换成筹码。”阿卜毕恭毕敬地说道。
李山纳闷,这个阿卜狂妄自大得很,怎么对眼前这个老头如此客气?
叫墨先生的老者一脸的冷漠,他收了阿卜的银票,用手指一捻,拉开柜台下的抽屉,放入其中。
接着,他又从另一个抽屉里取出三十块筹码,在手中掂了掂,递给了阿卜。
那些筹码不知是用什么材质制作得,乌沉沉,却十分晶莹,时不时发出淡淡的光泽。
阿卜喜滋滋地接过筹码,就要去赌堂,准备大赌一场。
忽然,墨先生一双湛湛的眸子盯住了李山,问道:“这位小哥,借问一下,你可是太厄门人?”
李山一愣,自己并没有穿太厄门的服饰,这老头是怎么知晓得呢?
“小子正是!”李山索性承认,冲着墨先生抱了抱拳。
墨先生轻轻“喔”了一声,又低下了头,拨弄起算盘来。
“臭小子,快点走。这个老头不简单!以本皇神识扫视,他至少是法相境初期的修为。”鼎神皇的声音悠悠传来。
法相境初期修为?
李山大吃一惊,他用余光扫了一眼墨先生,觉得他依旧平平无奇,毫无强者该有的霸气,他甚至怀疑是不是鼎神皇看错了。
不过鼎神皇的话,李山还是听得,他不敢多做停留,跟着阿卜匆匆走进赌堂。
就在李山转身离开后,墨先生唤来一个小厮,冲他低声耳语了几句。
那小厮点了点头,飞也似地跑出饕餮赌坊,然后在袖子中取出一根树叶,往空中一抛,树叶随风就长,一眨眼就有小船大小。
小厮跳上树叶,嘴里念动几句,那片树叶轻飘飘得浮起,然后向着山庄正中心的摘星阁飞了去。
再说李山跟着阿卜一入赌堂,阿卜就管不住自己了。
他匆忙忙塞给李山五块筹码,说了一句:“小伙伴,你去体验一下赌钱的美妙感觉吧!”便一头扎进转盘的赌局里。
阿卜将李山晾在一边,这让李山极度不爽。
他几乎在一瞬间就将阿卜家族的全体女性问候了一遍。
“臭小子,你也去赌几把!”鼎神皇声音轻飘飘而来。
“鼎老,我可是太厄门弟子,门规戒律,首戒戒赌,小子岂能明知故犯啊!”
“呸!这里是溪水山庄,又不是狗屁太厄门!门规戒律在这里不算数!再说你小子什么德性,本皇会不清楚,什么时候把清规戒律当回事了!”
“鼎老,小子有必要提醒你老人家一下,咱们是来找李铁匠的,不是来赌钱的!”李山不客气道。
鼎神皇骂道:“他娘的,本皇叫你赌你就赌,哪来这么多屁话!找李铁匠的事包在本皇身上了。”
李山见鼎神皇有些动怒,也不敢再顶撞他了。
“鼎老,有你老人家教唆,小子何愁不学坏?罢了,我就堕落一回!说吧,你老人家让我玩什么?”
“西边那张桌,摇色子,押大小!”
李山往西边一瞧,果然有一张大桌,桌子一周聚拢着五六十人,摇色子吆喝声,络绎不绝。
“臭小子,看到里面有两个青衫少年了吗?你过去根他们俩熟络一下!一会儿按照本皇的吩咐,骗出他们身上的麒麟令,懂了吗?”
李山向人群里一望,确实有两个身穿青衫的少年。
“鼎老,那两个青衫少年是何人?你说的麒麟令又是什么东西?”
“不要啰嗦!你只要按本皇说得去做就好了。其他的不需要知道!”鼎神皇沉声说道。
李山撇撇嘴,心说:这老头子怎么回事?一进入溪水山庄整个人就开始不正常了。
可抱怨归抱怨,不满归不满,他还是按照鼎神皇说得,挤入了人群。
赌客们见一个毛头小鬼往里边拱,一片叫骂声。
“小鬼头,拱死啊!”
“他娘的,把爷爷鸿运都拱没了,小心你的狗腿!”
李山也不生气,晃了晃手中的筹码,示意自己是赌钱的。
这群人一看是同道中人,也就不为难他了,让他挤了进去。
此时,桌子里边一个长相俊俏的押儿手中正拿着一个黑色的骰壶,“哈愣,哈愣”摇晃着。
而桌面上从中间由一条金漆线分开,左边写着一个大大的金漆“大”字,右边写着一个大大的金漆“小”字,一左一右各堆着大把大把的筹码。
“各位客爷,买大买小,买定离手啦!还有下注的吗?”押儿高声唱道,同时他摇动骰壶的频率也开始加快。 那声音好似急雨打落湖面,大珠滚落玉盘,嘈嘈杂杂。
赌客们一双双眼睛死死地盯着押儿手中的骰壶,似乎押儿每摇动一下,就碰撞到他们的心一样。
其中有几个还没下注的赌客,咬了咬牙,似乎下了很大决心才把手中最后的几块筹码拍在了赌桌上,放在自己选定的一边。
这几个赌客中就包括那两个青衫少年!
“嘭!”
押儿将骰壶重重按在赌桌上,随着一声“开了!”的长喊声,壶筒一开,三个象牙做成的色子露出了它们的点数。
“一点、三点、五点!九点为小!小赢大赔!”
赌桌周围赌赢的大笑大喊,赌输的顿足捶胸,悲喜两重天。
而那两个青衫少年双眉紧皱,额头全是汗水,双眸中更是掩饰不住的急躁,显然这把他们输了。
“李山,去玩一把,记住听到本皇提示后再下注!”鼎神皇的声音响起。
“各位客爷,下注了!”押儿高喊道,又开始摇动起手中的骰壶来。
这回赌赢的人信心满满,想也不想,就押下了注。
那些赌输的人却拿着筹码举棋不定,犹豫不决。
就连那两个青衫少年也为了押大押小争吵起来,最后还是胖一点的少年占了上风,用手将最后一块筹码重重押在了“大”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