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周丹师对李山的这种无声反抗产生了深深的厌恶感,他不停地增加玄力威压,妄图使李山屈服。
可李山就像一座巍峨的山岳,怒峙不动。
同时,一道柔和的玄力从李山头顶的玄宫升腾而起,虽然比起周丹师的玄力威压差了万倍,可它就像一颗生长在巨石下的小草,拼命地生长,浑然不惧千斤巨石的压迫。
“嘶,这个小小的炼丹童子竟然开启了玄宫,衍生出了玄力!不可能,这简直太逆天了吧!”周丹师暗暗心惊。
然而李山的表现就是这样逆天。他的玄力如一枚钢针深深刺入对方磅礴的玄力之中,一点点侵蚀。
“不好,这小子的玄力有腐蚀性!”
周丹师一悚,忙撤去自己的玄力威压。
“玄力不正,必是妖人!本丹师就斩杀了你,替丹宗除害!”
周丹师戳指如剑,一点端木离手中的金击子。
金击子应声而起,在空中化作一道金光直击李山头顶的玄宫。
击穿丹海顶多是个废人。可击穿玄宫,重则当场毙命,轻则会成为一具没有思想的行尸走肉。
由此可见,周正书的歹毒。
此时的李山没了玄力威压的束缚,头脑清醒了许多,他见一道金光奔向自己脑顶,顿时惊得脸色大变。
强烈的生死危机冲击着李山,可这么近得距离想躲已然来不及了。
“这回非死不可了!”
他双眼一闭,只等金光击顶了。
就在这必死无疑之际,一道白光从天际飞来,眨眼间将金击子夹裹而去。
一道声音如洪钟一般传了过来,震得在场之人耳膜嗡鸣。
“周正书,你忒放肆了吧!本丹师的炼丹童子你也敢杀。哼,你眼里还有我这个上位丹师吗?”
大殿斜上方,宁百草身穿银色丹袍,坐在一头状如羊,九尾四目的灵兽身上,怒目而视着周正书。
“恭迎宁丹师!”周正书长揖到地,朗声道。
虽然两人同为丹师,但上下有别,宁百草作为上位丹师在周正书这个下位丹师面前还是能摆起威风来的。
在场的炼丹童子和三个丹徒也忙跟着跪地迎接。
李山见宁百草来了,并冲周正书兴师问罪,言语间处处维护自己,心中不由得生起一股感激之情。
不过,李山也有一个疑问:宁百草怎么会来鹿呦院的?来的目的还是救自己!是何人偷偷报得信?他四下一张望有了答案!
原来在鹿呦院大殿西北角的一株百年松柏下正站着苏翔。他负手而立,也看着李山。
李山明白了,一定是苏翔见风头不对,偷偷跑去禀告了宁百草。若非宁百草及时赶到,今日他这条性命怕是要交代在鹿呦院了。
基于救命之恩,李山对苏翔的印象改观不少,又亲近了几分。
再说宁百草,此时已盛怒之极。
“周正书,我的炼丹童子究竟犯了什么大错,让你痛下杀手不可?可否告知一二啊!”
周正书脸上恭敬,嘴上却无半点敬意。
“此子罪有三条!”
“哪三条?说来听听!”
“一罪,此子灵气一化为五,呈五色火焰,乃是妖人!”
“哈哈哈哈!”
宁百草一阵大笑,道:“李山灵气转化成的火焰可是五行之色?”
周正书略一沉吟,肯定道:“是!”
“既然是五行之色,妖人二字又从何讲起呢!只能证明李山灵脉奇特,乃变异灵脉。”
“变异灵脉!”周正书冷笑一声,反驳道:“宁丹师,你我都是修仙之人,何谓变异灵脉最是清楚。变异灵脉只会经历一次变异,有大机缘者才会两次。难道这小子灵脉能变异五次?”
“变异五次又如何?怪只怪你孤陋寡闻,少见多怪。”宁百草揶揄道,“周正书,我问你。咱们丹宗自开宗以来,有几个言出法随,药草圣身的?”
“这还用问,只有丹主大人一人!”周正书说着,冲着西边一座高耸入云的山峰,跪地磕了个响头,又站了起来。
“此子就是言出法随,药草圣身!”
周正书大吃一惊,重新打量起李山来,上一眼,下一眼,左一眼,右一眼,足足打量了十息时间。但他对这事却没有丝毫怀疑,宁百草何等身份,岂会骗他。
同时,周正书也第一次重视起眼前这个不起眼的炼丹童子来,言出法随,药草圣身,凭着这份天赋,再过个百八十年,一定会成为丹主那样的强大存在。
既然此子拥有药草圣身,灵脉变异五次也不是什么不可能之事了。
“罪一可免了吗?”宁百草问。
“可免!”周正书脸色阴沉道。
“好!那罪二为何?”
“罪二,此子灵气化成的五行火焰烧坏了焰灵碑。按照《丹规》上的规定,破坏宗门宝物者,重罚之!宁丹师,这一点相信你比我清楚。我没说错吧!”
“《丹规》上的规定,我自然记得清楚,无须你来提醒。可《丹规》上也有一条,宗门宝物一旦被损坏,若损坏者加倍赔之,则免罪!”宁百草说着,一拍腰间储物袋,两座焰灵碑从中飞了出来,由小变大,“嘭”得一声,落在了大殿前的地上。
“罪二可免否?”
“可免!”周正书似乎费了好大力气才吐出这两个字来。
“好!李山最后一条大罪是什么?”宁百草见气势上已压了周正书一头,又追问道。
“此子年纪轻轻,还是个炼丹童子,然玄宫却已经打开,且玄力怪异,有极强的腐蚀作用,能腐化他人玄力。这难道不是妖人行迹?”周正书只能紧紧抓住最后这一条了。
哈哈哈哈!
宁百草仰天长笑道:“年纪轻轻便能开启玄宫,不正说明此子天赋极高吗?放眼丹宗后起之辈中,几人能在他这个阶段生成玄力的?如此绝佳天赋,怎么在你口中就成了妖人了?可笑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