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堂中,人们来往,身上都穿着贵族服饰,面上都带着笑容,但在笑容背后,却也似带着种不祥的阴影。
他们似乎也预感有什么不幸的事要发生。
但究竟有什么事要发生?
到此刻为止,除了凌枫心中有些底外,谁也不知道。
金奴、凌枫陪着心研入殿,刚想寻个位置坐定,突然一女侍迎上来,躬身道:“公主,国王有请。”
心研看了凌枫一眼,轻叹道:“我去去就来,金奴、小秋陪你在这殿内,可别乱跑,等我回来。”离去频频回首,好一会才走出宫殿去。
凌枫看着心研离去的背影,突然向金奴道:“你跟着公主去吧!”
听到凌枫这样一说,金奴呆了一呆,摇头一叹,道:“好,我也觉得今日这气氛有些不对。”方罢,瞧也不瞧大殿中人一眼,转身退出了宫殿。
凌枫目送他身形消失,无可奈何地苦笑一声,随意选了张桌子,在下首坐了下来,只见上首坐着一个三十左右的骑士,身穿青色鳞甲,相貌威严,不苟言笑。
挺着胸膛而坐,双手垂放膝上,似是始终未曾动箸,目光虽然笔直望着前方,有人在他对面坐下却有如未曾瞧见一般,凌枫向他一笑,见他毫不理睬,也就罢了,提起酒壶,斟满一杯,便待自家饮酒。
青甲骑士突然沉声道:“这是荣誉武骑士的桌席,这桌上的酒,你恐怕还没资格喝。”
“大胆,你可知道他是公……”小秋闻言大怒,凌枫也是一怔,但面上瞬即泛起笑容,打断小秋道:“不喝。”放下酒杯,转到另一张桌子坐上。
这一桌上首,坐的却是个珠冠华服的美少年,不等凌枫落坐,先自冷冷道:“这是皇室子弟的桌席,阁下只怕也没有资格坐在这里!”
凌枫淡然一笑,阻止正要怒火大发的小秋,道:“打扰了。”不再多话,走到第三桌,上首坐着个衣白如雪的绝美女子,瞧见凌枫过来,也不说话,只是冷冷地瞧着他,皱了皱眉头。
凌枫一见赶紧走了开去,走到第四桌,一个大刀武将突然站了起来,望着凌枫道:“这里是武将的桌席,你若接住我一招,我可以开个方便之门,让你坐在这里!”
这次就是凌枫也是皱起了眉头,眼中已是露出怒意,方自犹豫间,小秋已狠狠瞪了那个武将一眼,怒斥道:“该死的,你可知道他是公主的……”
凌枫连忙扯她,一直走到最后一个无人的桌席,静坐了下来,小秋咬住嘴唇,看着凌枫道:“要是让公主知道,她非气死不可,你怎能如此忍气吞声!”。
凌枫淡然一笑道:“一个大活人,又何必要与一些将死之人计较什么!”
小秋不知道凌枫说这话的意思,也不懂他在说些什么,只道公主要她陪着凌枫,却让他受了这么大的委屈,一时眼圈红红的,不知道等会应该怎么向公主交代。
凌枫望着小秋,奇道:“我都没事,你……你怎么像要哭了?”
小秋咬牙道:“我当然要哭了!”说着说着,泪珠已挂在长长的睫毛上,再也不语,默默站在凌枫身后。
凌枫愕然的看着小秋,心道:“女人,哎,女人的心,真是……”
小秋无法正面瞧他,只有斜眼瞪着他,见凌枫受了这样的委屈,嘴角居然还带着那烦死人的微笑,她当真不解,恨恨道:“你怎么还能笑得出来。”
凌枫淡淡扫她一眼,轻轻道:“我的确有些开心,等下你就知道了。”
小秋道:“知道什么?”
凌枫声音更低,道:“你现在莫要问。”这时,凌枫目中突然闪动机智、令人不可捉摸的光芒,小秋瞧着他,终于幽幽叹息了一声,不再问了。
这时,殿堂下两列长案后,已坐满了锦衣武将与文武大臣,他们看来都是圣雅王朝的重臣,不然是绝对不可能坐在这里的,只是此时他们坐在锦墩上,都显得有些拘谨。
殿堂两旁的廊柱后,隔着纱帐,纱帐中人影幢幢,却是身材苗条的少女,自然就是倒酒、挟菜、娱乐的侍女,但此时她们都只是静静站在那里,什么也没做,什么也没说,殿堂中静得可以彼此听见对方的呼吸声。
这时,金奴突然从殿外大步走了进来,他腰下佩剑已解去,目光一转笔直走向凌枫。
他神情看来颇为苦烦,步履甚是沉重。
凌枫却是笑道:“让人发现了。”
金奴躬身道:“不错,我尾随在公主后面,可到国王寝宫时,一个黑衣武将突然出现在我面前,将我阻了下来,还将我身上的佩剑也夺了去,这下恐怕真要出事了。”
凌枫道:“外面情况如何?”
金奴道:“甲士密布,处处都透着阴森之气。”
凌枫微笑道:“看来是有人想变天了!不过现在,我们大可放心在这里吃酒,一时之间,绝不会有人来打扰清兴。”
金奴望着凌枫一眼,突然笑道:“对,有公子在这里,我们还怕什么,来,若不尽欢,那就有些遗憾了。”
小秋忍不住道:“到底会发什么事?”
突然,一个侍女匆匆出来,道:“殿礼开始。”
乐声奏起,节奏清悦而缓慢。
一对对少女,从地毯尽头处,踏着乐声的节奏走了过来。
这时,却有四个白纱少女悄悄走到凌枫、金奴的身后,手持银壶,俯身为他们各自倒了杯酒。
凌枫微笑道:“多谢。”
那白纱少女却在他耳畔轻轻道:“都拉皇子有令,今日他将有大事宣布,在坐的所有文臣武将若是说出了半句抗命之言,贱婢手中的尖刀,便要自你们背后刺进去了。”
凌枫斜眼一瞧,殿中所有人,在此时面上也微微变了颜色,显然他们每个人都听到这同样的一句话了,冷凉的刀锋,已穿过椅背的雕花,抵在凌枫背脊上。
凌枫斜眼一瞧,殿中所有人,在此时面上也微微变了颜色,显然他们每个人都听到这同样的一句话了,冷凉的刀锋,已穿过椅背的雕花,抵在凌枫背脊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