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回到赌石店的时候已经是夜里十点多了。
赵佳已经休息了,而赵福、刘国梁和冯云依然还在切赵福跳出来额的料子,我赶紧走过去加入其中。
赵福见我过来就连忙说:“小城啊,回来了,去休息吧,我们再切一会也休息了。”
我扫了一眼刘国梁和冯云,然后和赵福说:“赵叔,我们一起把这块料子切完吧,然后我们开一个会,我有几件事宣布。”
赵福看着我说:“那好吧,我们一起弄,弄完了就开会。”
刘国梁和冯云赶紧说让我歇着他们能忙过来之类的,看来是真把我当成老板供着了,不过也不知道是不是我这个人天生就是贱命,按理说这段时间我赚的钱也足够多了,的确可是称之为老板了,可是我还是觉得穿地摊货自在,还像以前一样干活事事亲为舒心。
我连忙摇头帮忙固定料子,这块料子是已经被切去一个面了。
切去了一公分的厚度,我打着手电向切面看去,白花花一片的狗屎地,明显是切垮了。
不过我却看不到他们脸上有什么负面情绪,反而还一副信心满满的样子,颇为诡异。
不想打扰冯云和刘国梁切石头,我把赵福拉到一边。
“赵叔,怎么回事啊,刚刚那个面都切垮了,我咋感觉着你们一副意料之中的样子?”
“小城啊,你回来的晚了,要是十分钟以前回来,你就知道为什么了,好了,别问了,一会就知道了。”
听了赵福的话,我不禁又重新打量起这块料子,皮壳微微泛黄,应该是木那的料子,到期后没有打灯我也不知道料子里面什么表现。
我走到另一边,这个面就是刚刚固定好机器准备要切的面,我拿着强光手电在上面照了一下。
靠!我不由得爆了一句粗口,这个面居然有一大片隐性松花,而且打灯效果也是十分好,里面很透、很绿。绝对能出货,而且质量绝对不低。
我打着灯一点点向切口的方向看,没等到达切口的位置绿色就断了,料子也没那么透了,原来是这么回事。
我离开料子示意冯云和刘国梁可以切了。
机器瞬间开始转动,一时间噪声阵阵、石屑翻飞。
我回到赵福的身边和他并排站着,等待着谜底的最终揭晓。
由于噪声比较大,赵福趴在我耳边大声的说:“怎么样小城,看出来什么了?”
我也大声的回答他:“木那料子,有松花,种好色绿,我估计最起码冰种艳绿,说不定比这还要好,我打灯的时候发现料子很透。”
“真是不得了啊,这么短时间就就看出来了,我挑这个料子的时候可是差点错过了,没想到你一眼就看到了隐性松花。我告诉你,我刚才把料子拿给他们两个的时候,他们可是看了十几分钟才有你这样的判断的。”
我笑了笑不置可否,出发点不一样罢了,他们看的时候只是当做一个普通料子看的所以才那么长时间发现。我可是听了赵福的话觉得这块料子肯定不会简单,然后才去带着目的性去看的。这当然要比他们更容易发现问题了。
我们说话这阵功夫这片松花已经被切了下来,我和赵福马上走了过去,刘国梁拿水管把石屑冲掉,我们赶紧拿着手电观察起来。
美!真美!
木那的料子喜欢的人很多,有人这样形容“木那石”:海天一色,点点雪花,混沌初开,“木那”至尊。
我对这块料子的评价就是一个字,美!再也找不到其他的可以形容这块料子的词语。
木那的料子有很大一部分都有雪花棉,这并不是说明木那料子的雪花棉就很普通,就和翡翠的种和色一样,木那料子的雪花棉也要看等级的,最好的就是一团团的像是星星一样发白光的,没有窝在一起,分布均匀,看上去没有杂乱的,这种雪花棉最好。
我看着眼前这块料子,基本上没有什么杂乱,那个棉一团团的,分布很均匀,虽然只有一个切面,但是基本上已经看清了里面雪花棉的情况。
带有这种雪花棉的木那料子绝对是很多人争着抢着要买的,我都想自己留下打几副镯子送给我的几个女人了,但是现实不允许啊,我需要更多的钱来应对接下来的揭阳公盘。
赵福欣喜地说:“怎么样小城,这块料子不错吧!”
我也高兴的回应说:“何止是不错呀,简直太好了,要是条件允许的话我真想自己留下,就是条件不允许啊,看着这么好的料子却得不到心里真不是滋味啊。”
赵福知道我为揭阳公盘的事着急,拍了拍我的肩膀安慰道:“放心,我们自己有赌石坊,以后收回来好料子我们就自己切,肯定还会有这样的料子的,你别忘了连玻璃种帝王绿今天都切出来了。”
经过赵福这么一说,心里果然感好受了很多。
我看着同样的很高兴的刘国梁和冯云二人说:“麻烦两位叔叔把玉肉掏出来吧,我让赵佳去准备点饭,一会边吃边开会。”
“好的,放心吧。”
“放心,马上就好。”
得到他们二人的答复后,我和赵福一起向屋里走去。
屋子里赵佳躺在沙发上,头下枕着一个流氓兔布偶,身上盖着一件米蓝色外套,看见我们进来了,微微睁开了眼。
也许是我和赵福聊天的声音太大了才把她弄醒的。
她看着我说:“回来啦。”
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却触动了我内心中某根心弦,使我的心轻轻颤抖了一下。
曾几何时,只有放学回家才能听到的熟悉的话语……
自从师傅为了我能继续读书把老房子卖掉以后,我就一直住在学校,师傅就住在杨老板的店里,已经有多少年没有再和我说过这样的话了。
普普通通的三个字,却是我对温馨的理解,却是我对家的诠释。
我忘乎所以的走到赵佳的面前,一把把她搂住,在她的耳边轻声地说:“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