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里森院长的决定很快就在后台传播开,大家原本高昂的斗志瞬间被泼了一盆凉水。
“不能取消,如果现在取消,我们舞蹈室的声誉怎么办?大家的努力怎么办?”
顾清意皱着眉头,这件事一开始是她极力促成的,最不愿意看到两败俱伤的局面的就是她。
莫里森也一筹莫展:
“你们舞蹈团可以更名,可以重新一步步爬上来,可是圣菲剧院的声誉和威信是不容玷污的,这件事情传出去,我这个院长的位置都保不住,我现在能保住的,就是圣菲剧院在国际上的影响力。”
顾清意知道这样的结果莫里森院长也不想见到,她必须努力争取:
“可以让我先上台吗?我跟观众说几句。”
她小脸上一双大眼睛闪烁着坚定的光,莫里森不知道为什么,莫名的相信眼前这个小姑娘似乎真的能说服那些观众。
他已经做不成这个院长了,何不再赌这一次:
“好。”
一分钟后,顾清意一身简单的裙子拿着话筒出现在了圣菲剧院舞台中央。
她清澈好听的嗓音随着话筒在剧院顶尖的音响设备中传遍了整个剧场:
“大家好,我是这次公演的领舞。听说大家都在因为我的原因觉得这次的公演没看头,想要退票,是吗?”
原本有些喧闹的观众席随着这道声音渐渐安静下来。
大家都朝舞台上看去,舞台上的小姑娘被一道光束笼罩着,简单的像一朵艳阳下的太阳花,虽然娇小,却似乎周身有着让人开心的魔力。
她的长相是不符合外国人的审美的,典型的东方女子,娇柔的身躯却又隐藏着坚韧不拔的个性。
一口流利的语言让他们非常意外,有人给出了回应:
“对,你们的舞蹈就是没看头。”
“你们想炒作,不该选择圣菲这样神圣的舞台。”
“这是对圣菲的侮辱。”
顾清意听着这些抗议的声音,不卑不亢道:
“圣菲剧院建立于两百年前,圣菲剧院的第一场公演,并非舞蹈界的前辈,而是一些被战乱逼的流离失所的人提供一个可以卖艺赚钱的台子,不知道我有记错吗?”
有人觉得她说出这个,是为了贬低剧院,这个不能忍:
“那又怎样?如今的圣菲剧院可不是两百年前的卖艺场所,更不是你们这些人想炒作成名的台阶。”
顾清意并没有贬低剧院的意思,而是缓缓说道:
“圣菲剧院第一次名声大噪,是一百五十年前着名舞蹈家莫娜女士的一场演出。
她为了向世界传递和平的声音,在圣菲剧院首次在所有媒体面前出演了音乐剧何以为家。
音乐剧在各国传播的时候,造成了万人空巷的景象,所有人都记住了音乐剧中那个女孩的悲惨,所有人都同情那些因为战乱而衣食无着流离失所的人。
后来,从全世界寄到圣菲剧院的各种衣服,棉被,食物,数不胜数,圣菲剧院一连接收分派那些捐赠的物资一直到战争结束。
我还记得第一次看到那些古老的记录影像时,内心的震撼。”
圣菲剧院的发展史鲜少有人知道的这么详细,而现在,这个Z国女孩却娓娓道来。
观众席上一片安静,在他们心里,圣菲剧院是艺术的殿堂,他们只知道圣菲的舞台是属于歌者,舞者,属于艺术的,却没人知道,圣菲剧院是如何走到如今这样崇高的舞台。
女孩的声音徐徐在舞台上响起:
“一百多年前,莫娜女士用媒体向世界传递了和平的声音,为何如今,大家却无法接受让更多人知道艺术的声音。
我再问大家一个问题,在场的观众里,真真正正看过我们Z国的古典舞的有几位?”
观众席已经一片静默。
“大家连看都没看过,就下意识的拒绝我们的舞蹈。
我可以告诉大家,这次公演允许媒体录影,得到了莫里森院长同意。
莫里森院长的原话是:
这么美的舞蹈,我真的想跟全世界一起分享。”
顾清意的一番话,让在场的这些人心里不由得生出了一些期待来。
“我还可以告诉大家,我们不但接受了圣菲剧院的邀请,我们舞蹈团的世界巡回演出也已经安排好了时间。
圣菲剧院,只是我们的第一站。
我们会向世界传递我们Z国民族的身影。”
一番不卑不亢的话让所有人都生出了浓烈的兴趣来:
“我的确没有在任何舞台上看过古典舞。”
“我们可以怀疑她们的目的,但是应该也不能怀疑莫里森院长吧,多少人找他托关系想登台演出都没办到,没理由这次就有人办到了。”
“有些想看丽人歌了,据说Z国的古典舞以前都是王公贵族的专属,最高级别的舞蹈更是只有皇帝才能欣赏。”
宫以眠坐在下面看到原本要取消的演出竟然被顾清意三两句话就稳住了局面,气的起了身。
她到后台的时候,正好看到莫里森院长冲顾清意竖起了大拇指,而舞蹈团的人都一脸喜色的围在了一起:
“我们真的会有世界巡回演出吗?”
“是真的吗?我是不是听错了?”
“清意姐,你不是忽悠那些外国人的吧。”
顾清意笑着说道:
“并不是忽悠他们的,其他大剧院的行程已经在洽谈了,但是,这是我们的首场公演,一定要成功才能有接下来的巡回演出。”
团员们一个个开心的恨不得跳起来:
“我们一定会成功的。”
“我们一定努力。”
“加油加油加油。”
转角处的宫以眠听到她们激动的声音和顾清意的笑声,眼光扫了一眼更衣室。
顾清意,我不会让你成功的。
后台,苏丽莲也掩饰不住喜色,推着一架轮椅来到了她的学生身边:
“大家一定要好好加油,认真完成好这次公演。”
苏老师的出现让大家纷纷回头,脸上的高兴之色还很浓厚,在看到轮椅上脚伤包着纱布的叶雨霜时,个个都有些眼神躲闪着:
“老师。”
“我们该去换衣服了。”
“嗯,对。”
个个脚底抹油,走的飞快。
顾清意走了过去:
“老师,大师姐的脚伤医生说可以出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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