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鲁尽量把身子低伏,坐在这间简陋的屋里唯一的凳子上,略显阴冷的眼眸微微眯着,但双耳却是警惕地竖起,聆听周遭一切可疑的声音。
他的左侧就是窗户,窗户外瓢泼的大雨交织成一块密不透风的雨幕,不时还有雨点透过未关紧的窗棂砸了下来,溅落到屋内。
落到屋内的雨水已经汇聚成一条潺潺流水,缓缓地往床铺底下低洼处汇聚,继而向卧室低洼处流去,蜿蜒至床底下,和床沿边的一滩猩红血水融合成一团。
屋里飘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不过在大雨湿气的遮掩下,并不是很浓
床上,静静躺着一个人,一个被他抹了脖子的十岁出头的女孩,他进来的时候,屋里就她这么一个小孩子,好像在做作业,她看到他开口就叫,虽然他有一只手已经半废了,但依然可以轻易地把她给杀了。
不过她的父母应该是附近工地的工人,下这么大的雨,多半正在往家里赶吧。
因此,这个地方不能久留。
不过他得给他们制造一些麻烦
要知道,自己是一个炸弹专家
这栋楼五层高,他现在在三楼,不过刚才他看了,这种结构不是很稳,自己身上带着的c4足以轰平大半个房间,只要点取对了,那么整栋楼垮塌了也不是不可能的。
让他们尝尝自己的厉害,他们或许就不会那么卖命地撵着自己在追了。
他站了起来。转头看了看那个静静躺在床上的女孩,发现她长得还挺清秀,虽然十多岁的样子。倒是开始发育了,有些可惜啊,如果能再长大一些,自己或许会温柔点杀了她。
嗯两天没碰女人了,实在是有些憋不住。
炸弹,待会儿放在哪里好呢待她的父母过来,肯定会去翻这小女孩的尸体。放尸体上,只能炸死他们一家三口或者是两口,不划算。
干脆。把她父母一起杀了,这样会碰他们尸体的,就只有警察了
雨越下越大,帕鲁决定开始动作做简易的爆炸装置。桌上有个闹钟。应该是小女孩用的,他把它拿了过来,这种机械式的炸弹最好做了,而且可靠性很高。
还没开始动手,门外似乎有脚步声正在接近。
嗯看来计划有变,帕鲁眼睛微微一眯,只得把闹钟重新摆好。
他身子掩在门后,因为是出租屋。门是靠外面的插销加锁锁住的,不过刚才进来的时候。门是虚掩着,所以他轻易地就走了进来,这会儿他把门关上,插销也杵了过去。
如果是她父母的话,那么应该会叫小孩子开门。
脚步声到了门外,就停了下来,而后没了声息。
帕鲁眉头微微一皱,不过这时候却传来了敲门声。
咚咚声音不急不缓,圆圆,开门
一个听起来挺年轻的声音。
帕鲁仔细地辨认了一番,外面应该只有一个人,他再度看了看躺在床上的那个十来岁的女孩,耸了耸肩,圆圆,这个应该是小名吧,挺不错的一个名字。
好人做到底,那就让你们父女在地下相聚好了
他伸出左手,用刀尖把插销挪开,他的手已经报废了一只,痛楚容易让他分神,不过他的左手比右手更加的灵活,而且他训练有素,对付一个成年人完全不是任何的问题。
接下来,等着对方进来,自己就用右手臂弯扼住他的下巴,利刃一抹,可以保证他一点声音都不会发出来。
但是,在他挪开插销的瞬间,他后悔了
刚才那个声音还是太年轻了点,不像是一个有十岁孩子的父亲,另外,最重要的是,他感觉到了一股萧肃的杀气,那是一种优秀的杀手天生以来,对于危险的一种感知。
门打开了,门口站着一个戴着金丝边眼镜的清秀男子,他手上拎着一把黑色的雨伞,雨水顺着伞面蜿蜒着聚到闪烁着冰冷金属感的末端,淌在地上。
帕鲁本能地想要关门,但那个年轻男子的雨伞金属末端已经闪电般地戳向了他的面门,逼得他不得不后退一步。
而后他发现,那个清秀的年轻人如鬼魅般地进入了屋子里。
他侧头看了看静静躺在床上的年轻女孩,眉头微微一皱,并没有表现出愤怒,或者是惋惜,或者是同情。
一双毫无感情的眼睛如一潭死水般,随即锁定了他:是你
你是谁帕鲁从那年轻人刚才出手的刹那,就知道此人绝非等闲之辈,倘若自己双手健全的话,可能尚有一搏之力,但是现在恐怕凶多吉少。
年轻人没有废话,手中的黑色大伞猛地撑开,原先积在伞面的积水在他一撑之力之下,扑头盖脸地罩向了帕鲁。
帕鲁本能地身子一斜,想要躲开,但是那个年轻人出手更快,晃眼间,他的手多出了一抹惨白的刃光。
唰帕鲁只觉得自己臂膀一疼,似乎被什么东西割了一刀,眼角余光扫了一眼,发现自己的肩臂处多出了一条三四寸长的伤口,自己刚才要不是在百忙之中闪避了一下,那么被割的可能就是脖子了。
啊啊对方的身手很快,帕鲁猜测对方应该是以技巧为长的,所以他准备跟对方硬碰硬,强行闯出去。
打不一定打得过,但是逃跑的话,应该没有问题吧,于是蓄满了力量,手中的利刃化为飞刀电射这个年轻人。
那年轻小伙子轻轻一闪就躲开了,但帕鲁随即一拳轰向对方,如果他躲。自己就可以顺势夺路而逃。
轰
那个年轻人压根就没有想要躲的意思,直剌剌地和他对撞了一拳。
啪嗒帕鲁左手握成的拳头如同撞到了铁板上一般,一阵锥心的痛楚瞬间从五指末梢的神经迅速传到大脑中枢。
而更奇葩的是。自己整个人竟然受不了这一拳之力,身躯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般,狠狠地撞在靠窗的墙壁上。
啪嗒后背筋骨寸移,发出骇人的声响,紧接着他只觉得嘴角多出了一抹咸湿的味道,竟然出血了
这个清秀的年轻人力气竟然这么大帕鲁心里顿时凉嗖嗖的,一抹不好的直觉从站立不住的脚底传到了心底。
逃此刻他心里唯一的想法就是逃离这个屋子。
但是。那个清秀的年轻人冷冰冰地杵在门口,让他没有半分的机会。
你到底是谁
周兴年轻男子终于回答了他的问题。
周兴帕鲁没什么印象,枪对。还有枪可惜的是,刚刚因为要做那个炸弹,所以枪和雷管之类的东西都放在了床上。
啊他怒吼一声,重新从墙角站了起来。而后像一头受伤的狮子要做做最后一搏的模样。猛地撞向了周兴。
周兴眉头微微一皱,盯着他的身体,黑伞的金属端随即闪电般递出。
想抓我,没那么容易没想到帕鲁只不过是虚晃了一下罢了,身子在半空随即一转,后背撞上背后并不是很结实的窗户。
破窗而出
从五楼一跃而下
他早就算计好了,二楼处有个遮雨棚,撞到那里足以卸掉大部分的下坠之力。他顶多也就是摔个七荤八素罢了。
一切如他算计的一般,他的身子撞在了二楼的遮雨棚上。瞬间就卸掉了他绝大部分的下坠之力。
他如愿以偿地以屁股着地的方式摔在了地板上,溅起一身的污水。
他没有一丝的停顿,虽然觉得全身似乎都要散架了,但逃跑是他唯一的选择。
不过还没站起来,突然觉得光线一黑。
抬头看了看,身子瞬间就僵硬了,一个几乎和他一样黑瘦黑瘦的中年男子,撑着一把绿色的大伞,满脸的伤疤,神情淡漠地盯着他。
然后他慢慢地掏出一把黑色的匕首,一只脚踩着他唯一能动的左手,慢慢地蹲了下来,黑色的匕首缓缓地伸了下来,轻轻地抵住他左手手筋的位置。
而后慢慢地割了进去
速度很慢,慢到帕鲁可以感觉到对方这把匕首慢慢刺穿他的皮肤,穿过肌腱,然后如同挑鱼刺一般,隔断他手筋的全部过程。
他嘴巴发出艰涩难闻的干嚎
但很快对方一拳就打歪了他的下巴。
他的左大腿抬起来想要挣扎,但左大腿马上又被他一刀刺进了肌腱,他刚要抬起右腿,右腿的膝盖也被狠狠地捅了一刀,刀子甚至直接卡在了骨头上。
他失去了所有的反抗能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个疤脸汉子很平静地站了起来,俯视着他,冷漠地说道:逃了那么久,该歇歇了。
停顿了一下,他拿出了手机,若无其事地打了个电话:小姐人我抓到了。他停顿了一下,抬头看了看三楼那个位置,淡淡地接着说道,不过,被那小子先了一步找到。
医院,张扬隔着窗户盯着外面的瓢泼大雨,挂掉了乔希儿刚刚打过来的电话,终于松了口气,他回头看了看一脸担忧的罗素素,走了过去,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抓到帕鲁了,缓解药剂在半路上,很快就到。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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