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木繁茂,绿海茫茫,上山的三人只向着高山前行了十余分钟,便一头扎进了满目的丛林之间。
一条小路在林间和灌木丛中时隐时现,陈一鸣默默前行,在道路两侧发现了修剪的痕迹,显然平日里是有人维护的。
否则像这种地方,要没人走着不出一个月,疯长的草木就能将道路完全淹没。
三人队伍,老江在前开路,洛青衣居中,陈一鸣走在最后。
原本按照洛青衣的想法,是让陈一鸣在中间的,但是被陈一鸣义正辞严地拒绝了,哪有让女人断后的道理!
虽然知道陈一鸣多半在打什么主意,但看他说得大义凛然,又加上一些其他的原因,洛青衣默默同意了。
领头的老江扭头问道:“陈总,您还行吗?”
陈一鸣感受着微微有点发酸的腿,豪迈道:“没问题!”
半小时后,“陈总,您还行吗?”
“我......还可以!”
又是半小时后,“陈总,您还行吗?”
“应该还行吧!”
又是半小时,“陈总,您怎么不行了!”
陈一鸣坐在一块大石头上,喘着粗气,强撑到现在,双腿已经不是灌了铅那么简单了,这分明就不是自己的腿了。
他哆哆嗦嗦地从口袋里掏出烟点上,“等我抽根烟缓缓。”
早就已经换到了殿后位置的洛青衣抱着手臂,静静看着,目光之中竟没有什么嘲讽,反而一片柔和。
云雾激荡,化作细雨,从林间悄然飘落。
雨城的雨是柔和的,细细绵绵,像情人温柔的抚触。
山间响起了雨打落叶轻缓绵密的声响,衬得整个山林愈发寂静。
陈一鸣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感受到了自然的滋养,深吸一口气,“走吧!”
刚一站起,双腿一软,差点直接给洛青衣跪下。
他连忙用手撑住,“还没买好戒指,回头再跪。”
洛青衣翻了个白眼,从他背上解下背包扔给老江,“都这样了还嘴硬。”
我现在浑身上下也就剩嘴还能硬了......陈一鸣勉强一笑,没再逞能。
老江用随身带着的匕首帮陈一鸣做了个简易的行山杖,三人继续出发。
又是一个多小时过后,不止双腿,整个人都快到了极限的陈一鸣终于眼前一亮。
山顶,到了。
只见在山巅的旁边,有一片还算平坦的土地,居然建造着一排连在一起的房子,青砖黛瓦,是当地常见的民居样式,围绕着一方小小池塘,呈半圆状。
陈一鸣咬着牙,鼓起最后的力气,跟着老江和洛青衣走了过去。
三人先来到了右边倒数第
三间房门前,房门居然还是防盗门。
老江掏出钥匙,打开了房门,扭头跟弓着腰喘气的陈一鸣道:“陈总,这就是您今晚的住处。”
陈一鸣顾不得那么多,直接一屁股坐在了门槛上,双脚打直摊开,嗓子干涩道:“行,你们先忙,我歇会儿。”
老江将陈一鸣的背包放在屋内的地上,然后从自己的背包里取出一瓶水递过去,“那陈总先歇着。”
“大小姐,我们走吧。”
洛青衣看了一眼陈一鸣,淡淡道:“辛苦了,好好歇会儿。”
歇会儿不顶用,要亲亲抱抱......陈一鸣很想调戏几句,但这种累到灵魂的疲惫让他嘴都懒得张。
洛青衣走进了陈一鸣左边的屋子,老江把洛青衣送进去,又折回来,跟陈一鸣递了支烟,还帮忙点上,“陈总,稍微歇歇,我去厨房生火烧水,洗个热水澡换身衣服就能好些。屋里桌上有根大毛巾,可以将一些要使用的东西擦一遍,多少还是有些水汽。然后把电热毯打开烘一下,被子就干燥了......”
听老江絮絮叨叨交待了一阵,陈一鸣艰难地抬起手,“谢了。”
老江嘿嘿一笑,破天荒地受了这一谢。
陈一鸣足足歇了三根烟,终于走了进去。
原以为这人迹罕至的山顶,有屋子就很不错了,多半是睡什么帐篷睡袋之类的,没想到从床到家具,必要的东西都不缺。
而且,竟然还有电!!!
陈一鸣暗自咋舌,洛青衣的家族势力是真恐怖啊!
虽然村村通电的大战略早就在搞,但要在这样的地方拉出一条线路,一般人想都不要想了,把你整个家搬下去的成本都比这低多了。
十分钟过后,老江过来,帮忙在大木桶里放上了热水,然后从兜里取出一个老式的闹钟摆在桶边,笑着道:“设了个闹钟,万一泡睡着了,水凉了会感冒。”
陈一鸣道了声谢,等老江出门就泡了进去。
一阵难以言喻的舒爽和麻痒包裹着他的全身,热流触遍了每一寸肌肤,他的眼皮立刻就沉重了起来。
果然,他是被闹钟叫醒的。
老式闹钟刺耳尖厉的声音,让陷入深层次睡眠的他都不得不醒转过来。
他缓缓擦干换衣,疲惫倒是的确好了些,但身体的疼痛更厉害了,举手投足都是一阵酸痛。
他艰难地挪到了床边坐下,窗外已经是一片漆黑。
掏出手机一看,已经是下午六点。
身体的极度疲惫往往会引发大脑的宕机,陈一鸣坐着坐着就进入了呆滞的状态,大脑一片空白,手里的手机响了好一阵他才反应过来,连忙接起到耳边。
“怎么样?还好吗?”洛青
衣的关心从电话中传出。
“不怎么好,累得要死。”陈一鸣无语道。
“那......你想不想吃点什么?”电话里的声音忽然柔腻了起来,这语气,让人很难不浮想联翩啊!
“你说的吃,它正经吗?”
“如果不正经呢?你吃还是不吃?”洛青衣的声音充满着让人想入非非的味道,配合着陈一鸣脑海中洛青衣的形象,简直就是滔天的诱惑。
送到嘴边还能不吃?
我特么今天跋山涉水累成狗图的是个啥,不就是这一口肥美duo汁的海鲜吗?
“你等着!”
陈一鸣猛地站起,不顾浑身的酸痛,风风火火地冲过去,拍响了洛青衣的房门。
“妖孽,开门,看我如何手持钢鞭将你打!”
房门打开,陈一鸣看着老江那张疑惑的面容,热血霎时退却,觉得整个世界都错乱了。
老江仿佛没有听到陈一鸣刚才的疯言疯语,平静道:“陈总,大小姐叫您过去吃饭。”
......
晚饭看似简陋实则讲究,全是极品且新鲜的山珍,就这简单的四菜一汤,放在燕京的大酒楼里,卖大几千块估计得被人抢疯。
但陈一鸣吃得一点滋味都没有,他觉得他被洛青衣戏弄了。
更关键的是,这个女人还在这儿旁若无事地吃得开心。
伤心的人失了意,想喝杯酒却被告知没有,于是失意的人又伤了心。
吃过饭,三人各自回屋。
陈一鸣裹着被子,四周都是冰冷的人心,只有这方小被子能给他温暖和慰藉。
朦胧中,房门被人打开,一个人影慢慢走了进来。
???
陈一鸣的睡意猛地被吓没了,这是魅还是鬼?
“大威天龙!”
陈一鸣吼了一声!
“龙你个头!”
洛青衣淡淡的声音响起,接着拉开了电灯。
陈一鸣松了口气,正要嬉皮笑脸,忽然想起晚上的事情,冷着脸道:“洛姐有事吗?”
洛青衣轻轻一笑,伸手将头上的簪子抽了出来,满头青丝如瀑,倾泻在曼妙的背上。
她伸出玉手,拉开了外套的拉链。
“洛姐,请自重!”陈一鸣把头一扭。
“嗯?”
陈一鸣立马朝里一躺,拍了拍身边空空的床铺。
“洛姐,请自动!”
洛青衣伸出青葱玉指,点在他的眉心,将他按倒在床。
暖玉入怀,仙子入了凡尘。
陈一鸣轻笑道:“洛姐,自己动?”
......
被翻红浪,老旧的床摇了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