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主让老德媳妇把门踹开,又让老德用未伤的腿将门踹开。村主不说,老德媳妇正想把门踢开,村主一说,老德媳妇不知怎的不想踹了。
老德被媳妇和孔德架着,他道:“哎,我来踹。往前点。”
孔德听了先向前挪了一下,老德媳妇随后跟着也挪了一下。老德轻轻一脚将门踢开。孔德、老德媳妇将老德往病房里架,老德道:“快点。”接着又道:“哎等会!”
孔德和老德媳妇闻言停下,老德媳妇问:“怎么了?”说着瞅了眼老德头前的门框。老德道:“门框子。”话毕脑袋向后一仰道:“来,往里抬。”
孔德与老德媳妇将老德架进男病房,病房里一个病人没有,床上的被子全都乱七八糟,有的还扔到了地上。老德媳妇说:“这是怎么整的?”
“哪个床?”孔德挤出力气问。
老德用舌头指道:“墙角那个。”
孔德与老德媳妇将老德架到东北角的病床上,老德小心的躺下,说:“媳妇,看完伤给我做点好吃地。”
老德媳妇将被子叠好放到墙边说:“看完伤,给你炖只王八,补补。”
村主在病房门口听到王八俩字立刻走了进来,寻思了下问:“多大的王八?”
老德见村主进来问王八,担心村主管他要王八吃,慌道:“没啥王八,就是两只蛤蟆。”
“没啥王八?”村主明明听见老德媳妇说给他家老德炖王八吃,给老德补补伤口,亦补补膝盖。想毕问:“我听你媳妇说,炖王八吃,没听到蛤蟆俩字呀?”
老德躺在床上说:“村主,你可能听差了,我媳妇说炖俩蛤蟆,没说炖王八。你在外面可能没听清。”
村主瞅向老德,自己耳朵不聋,王八和蛤蟆还是能听清的。他道:“王八和蛤蟆我还听不清吗?”
老德说:“村主你听差了,是蛤蟆,不是王八。”
孔德虽饿的发昏,却也听清了,他说:“我听嫂子说是王八,蛤蟆是你说的?”
老德闻言瞅向孔德,寻思下道:“你和村主都听差了,我媳妇说的是蛤蟆,炖个蛤蟆给我吃。”
“炖个蛤蟆给你吃?你说谎能寻思下不?”村主听了问。
老德不知,问:“怎么了?”
孔德说:“哪有炖一只蛤蟆的,人家炖一锅都几十只上百只。”
村主说:“你看,孔德都看出来了。”
那观大夫缩着身子一脚踹开后门,直奔茅房。这医馆掌柜正好从他的房中出来,见到观大夫踹门而出,全身湿透,迅速的似往后院跑,他叫道:“哎!观大夫,咋地了?”
观大夫着急上茅房,倒没注意到掌柜的,听到掌柜的喊缩着身子停下,笑脸道:“掌柜的,啥事?”
这学家医馆掌柜名叫学九车,他道:“我问你咋地了,这咋整地,掉洗脸盆里了?”
观大夫一听,也不好向掌柜的说,他缩着身子说:“掌柜的我上趟厕所。”说着便跑。
“哎!”学掌柜伸手叫道。只见观大夫头也不扭,慌忙向后院跑去。
“这人。”学掌柜的说了句,甩了甩胳膊转身进屋去了。
村主与孔德皆听了出来,老德只能强行抵赖下去,道:“村主与孔德二人,皆听差矣,吾妻说的乃蛤蟆也,非王八呼。”
孔德抱拳道:“老德先生,吾适才听之,确是王八呼,非蛤蟆哉也矣。”
村主背手道:“老德欺骗吾与孔德耳朵也,吾听之确是王八,非蛤蟆呼也矣。”
老德妻曰:“我说之确是王八,非蛤蟆也,是吾家老德听差也。”老德媳妇不知村主要王八,所以将真话说了出来。老德媳妇这人,即使是村主要王八,她也不会给。村主要不要王八,对于老德媳妇,她无所惧。
其实村主也并未说要王八,只是老德担心村主向他要,所以老德要一直抵赖下去,不将真话说出来。
老德见媳妇将真话说了出来,瞪着眼瞅着媳妇,还略微张着嘴。
这时浑身湿透的观大夫快步走了进来,瞅瞅这屋子里的四人,见有被子在地上,问:“谁把被子扔到地上的?”
四人瞅去,老德说:“我们进来时,就见它在地上。”
观大夫寻思:“难道是昨天的病人扔的?”想毕喊道:“伙计,进来收拾收拾屋子。”喊毕瞅着病床上乱七八糟的被子,说:“这伙计也不收拾收拾。”
一伙计应了声很快走进屋子来,他瞅瞅问:“观大夫怎么收拾?”
观大夫指道:“那地上被子拿到床上去,把所有被子都叠好他,你看看这乱的。”
伙计好几天没进这屋了,为的是偷懒,他瞅瞅外面,外面还有别的伙计。别的伙计没有跟着进来,这伙计心道:“看来只有自己弄了。”
观大夫道:“快弄,想啥呢?”
伙计寻思完应道:“哦好。”话毕瞅了瞅每个床上乱七八糟的被子,最后走向地上的被子,将被子捡起抖了抖,之后放到床上去叠。
观大夫瞅完伙计,浑身湿透的他,打了几个冷颤,缩着脖子走至老德床前,抱着胳膊说:“把下身露出来,我看看膝盖。”
老德做起来,说:“谁帮我脱一下。”
老德媳妇走过来,来帮老德,看到老德脚上只有一只鞋,回头瞅了一眼,说:“你光脚回家吧。”说着把老德另一只脚的鞋脱下来,一转身扔了出去。只听病房外有人喊道:“哎!”
老德媳妇一瞅扔到了人,朝外喊道:“兄弟不用谢,我不是故意的,都怪我家老德!”
被扔的人将鞋捡起,回道:“谢了啊!”话毕将鞋生气的扔了回来。
老德媳妇大叫一声,竟将鞋子接住,缩着脖子说:“谢了兄弟。”
被扔的人道:“以后瞅点人再扔。”
老德媳妇朝病房外笑了笑,转过身来瞅着老德。
老德道:“乱扔什么,砸坏了不得赔钱吗?”
老德媳妇看到老德的鞋,想起老德拿鞋砸她,因而一时生气,将老德另一只鞋脱下往病房外仍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