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云裳彻底傻了眼,她怎么会不明白,这是要把矛头指向她,她明明只在云秀荷的院子外埋了一个布偶娃娃,到时候她只要出面指证云重紫曾经送过自己一个一模一样的,所有人就会相信这是云重紫下的毒咒,“不可能,一定是有人要害我!祖母,孙女没有这么做!”
“是啊,老夫人,我觉得事情还另有蹊跷,若是此事真是四姑娘做的,她何必在刚才说那样的话让人心生嫌隙,可能是有什么人动了什么手脚,亦或是她受什么人指使……”
吴妈妈听了顿时不满,“夫人是在说我做了手脚吗?刚才在园子里挖娃娃,每个园子里的人可都看着呢,我要是动手脚天打雷劈,更何况……之前四姑娘说,大姑娘送给她一个娃娃,不知可是这个?”
她那从盘中拿出一个娃娃来递给云裳看,云裳看上面没有生辰八字,于是点点头,“是这个,大姑娘的针脚和旁人不同,这些娃娃都一样,怎么可能会出自我的手。”
她立即承认,也是拐着弯地把责任推到云重紫身上去。
魏玲文也出面求情,“老夫人,裳儿一向胆小怕事怎么可能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既然那娃娃的针脚一样,那说明是出自一个人的手,那藏有祸心的人为了东窗事发,转移视线也是有可能的,还请老夫人明察啊。”
云老夫人心中也不相信会是云裳做的,这个孙女并不拔尖也不是挑事的主,任谁也不会相信,魏玲文的话有几分道理,云重紫那么有心机,也是有可能这么做的,沉声责问:“云重紫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一屋子的人正看向云重紫,不等她说话,云致远下了朝看园子里的人都不在,听闻此事也急匆匆地赶来。
所有人向他行礼,他心情也不好地摆了摆手,“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云秀荷逮住机会就告状,“是三娘子做了娃娃写上每个人的生辰八字要害人呢!”
云致远一听,不问缘由,站起来就要打地上跪着的云重紫,云锦鹏推着轮椅上前,一把拦住他,“父亲不问缘由就打大姐姐,要动手就先打死我吧。”
两个人面对面僵持着,就听云呈祥手中座椅上的把手突然断成两截,云致远唬了一跳,他看出祥哥儿的威胁之意,脸上的怒容都变得僵硬起来,“好好,你们可真是我的好儿女啊。”
他指着云重紫怒道:“我就听听你有什么话好说,这事要真是你做的,连皇上来了也没法保你,我就是在这打死你也没人说一个不字!”
云重紫勾了勾嘴角,冲他嘲讽一笑,云致远更是火冒三丈,“孽畜,你还不快说!”
云重紫朝云老夫人磕了磕头,“回祖母,吴妈妈拿的娃娃不是我做的。”
她撑起身子看向吴妈妈手里的托盘,抬手就抓起一个布偶,“这才是。”
云裳心中咯噔一下,心说糟糕上当了,她再次解释,“我方才是一时眼花没看仔细。”
吴妈妈似笑非笑起来,“我只是随手拿起一个来问,四姑娘没看仔细,怎么就胡说是大姑娘送的?”
云锦鹏冷哼道:“这还用问嘛,因为这些布偶是四姑娘学着她的针法样式做出来的,她有意要嫁祸于大姐姐,只说这些布偶都是一样的!”
他把云重紫做的和云裳的拿起来递给云老夫人比较,“祖母你看,这几个布偶与大姐姐还是有所差别,粗一看像是出自一个人之手,可是细细比较就发现根本不是。”
云老夫人把盘子里的布偶拿在手里仔细看了看,正如云锦鹏所说,确实可以看出是出自两个人的手法。
云裳心里比谁都清楚,这是有人将计就计害了她,她只不过是学着云重紫的布偶娃娃缝制了一个,埋在了美人居云秀荷的院子外面,没想到居然一查找到了这么多个。
能这么做的人一定是云重紫,她还真是好本事,用这个法子不仅洗脱了自己的嫌疑,还顺便害了她。
云裳不慌不忙地反驳:“祖母,祥哥儿说的不对,既然是我做的,我怎么可能认错那布偶来,更何况就是针法不一样,也不能代表是我做的。鹏哥儿是男子哪里知道女子家的针线有千千万万种,只要有心,那布偶绝对可以做成两个样子。”
云锦鹏朝她啐了口,“巧言令色,若不是你诬陷大姐姐,大家怎么会想到那布娃娃出自谁的手!平日里看你本本分分的,原来也是个暗藏祸心的,少不得是被人指使吧?”
云裳咬咬牙,脸色苍白地跪在地上,柔弱地低泣:“祖母,就是在我和姨娘的院子外没有搜到布娃娃,也不能说是我做的啊,这布偶不是大姐姐做的,也不能是我所为。”
云老夫人看向吴妈妈:“可还有什么别的发现?”
吴妈妈再次冷笑:“我们在四姑娘的院子外还找出一把头发。那头发不像是一个人所有,老奴觉得应是收集的其他人的……”
“这下你还有什么好说?”云老夫人单手指着云裳质问道。
“祖母,既然有人暗害我,当然要把事情做齐全了,我真的不知道什么头发啊。”云裳抬起袖子抹眼泪,“再说这头发是做什么用的,我一无所知。”
魏玲文心疼地抱着她,“老夫人,四姑娘从来不乱说话,做事也循规蹈矩,你是看她长大的,她是什么性子你最清楚,她怎么可能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呢!”
“所谓人面兽心就是她这样的!”云锦鹏嗤笑。
赵姨娘也懒懒地说道:“魏姨娘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敢情你没被人谋害,怪不得最近所有人都病怏怏的,先是二姑娘莫名其妙的拉肚子,又是老爷喝到那带虫的茶,还有大姑娘最近总是做恶梦……说不定连我不生养都是因着那人下了毒咒的缘故。那头发一定就是我们的,我们伤了都是小事,可下一个轮到老夫人,老爷,鹏哥儿,祥哥儿……咱们府里的人都要被毒咒死绝了。”
赵红玉越说越激动,蛮横地走上前扑通一声跪倒云致远身前,“老爷,你一定要明察啊,不为别的也要为我们的孩子想想,那大姑娘的屋子闹了晦气的事,怕是不能住了,我觉得连我那屋子也是被人动了手脚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