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起身行礼,关安哲只是淡淡地点头,“坐。”
待所有人坐好,关安哲凌厉的幽蓝目光扫视众人,“今个儿人来的人倒不少,棋艺不同旁的修身养性,我所教之物,是竞技,是博弈,是厮杀。所以——”
他拉长了尾音,似笑非笑地勾起嘴角,冰冷地看着一屋子的人,一眼就看到坐在屋里的耷拉着脑袋的云重紫,嘴角的笑意更深,“所以这屋子六十八个人,分成四组,每个月输者最多那组淘汰十六人,剩余之人再打乱分成四组进行博弈,以后就没资格再来上我的课,最后剩余的十人我才真正教课授业。记住,我不教弱者。”
六十八个人分成四组,每组十七个人,输者最多那组,只留下一人,其余都淘汰,剩下的五十二人中再分成四组,就只有十三,队伍精简,淘汰输者淘汰十二人……以此类推,只余下最后十人才会教课授业。
关安哲的话音刚落,所有人都吃了一惊,居然要通过博弈来淘汰来竞争学子位,这招又狠又残酷,只要赢了不仅可以学艺,还证明了自己,自然没人愿意做弱者。
关安哲冷眼看着所有人,刻板无请地掀动薄唇,“十七个人一组,你们自行选队。”
他的声音稍顿,看到某人,冷意更深,“记住,不怕神一样的对手,而是怕住猪一样的队友,可不要站错队啊。”
听了他的话,所有人立即乱成一团,不少人跌跌撞撞地找自己相熟的伙伴,许多棋艺精湛的人很快就分成四队,不多久屋子只有云重紫、甘娜、云裳、唐安然还有云秀荷没有分队。
“安然,上我们这来。”有安然相熟的人喊她,“这可是有棋艺最精湛的王公子呢。”
“秀荷,来表哥这队。”沈哲楠向云秀荷招手。
云秀荷也有些犹豫,反正和谁一组都是没关系。
有人看到甘娜也没分队,知道她是金国中人,若是比金国的棋艺必然厉害,也极力争取她,“公主,我们这还少一个人呢,不如和我们一组吧。”
云裳迟疑地看向身边的人,“公主,我们去哪边为好?”
甘娜不动声色地看了眼兴致缺缺的云重紫,只沉默不语。
就是没人招呼云重紫,他们知道云重紫除了医术,其他什么也不是,只心想着她不跟自己一组就好,不然肯定要被淘汰。
所有人都有些着急,但见关安哲不语,也拿她们没办法,有人喝向不选择站队的云重紫,“三娘子,你怎么还不站队?”
“她该不会以为谁愿意和她一组吧?”有人撇了撇嘴。
“我瞧她好像……”
那人话还没说完,就见云重紫突然一屁股坐到席上,懒懒道:“谁规定一定要别人来选我,我就站在这,你们站过来,还有十五个名额。”
“不对,是十四个。”唐安然接着云重紫的话也走过去一屁股坐下,“我和三娘一组,你们还有谁要加入啊。”
云秀荷嗤了一声,不等她说话,甘娜就悄无声息的站到云重紫身边,她不说话,就已经是做了决定,云裳看甘娜选择了云重紫,她也默默地跟在后面,这几乎是威信候府连成的战线。
所有人诧异地瞪大了眼睛,原来她们四个人是要自称一组,那……那……
坐在上首的关安哲冷眼旁观着,只是嘴角的冷笑越来越深,他就要看看她是如何选择的,无论怎么站队,她都必须赢。
“我……我也和三娘子一组。”
“我是看在甘娜公主的份上才站过来的……”
“我也是我也是。”
不少人纷纷站过去,眼看着不一会儿的功夫,十七个人就要齐了,云秀荷忽然上前挤走一个人,“干什么干什么,我们云家人自然要站在一处的。”
被挤走的是太子妃的妹妹陈寒梅,她看到云秀荷这么粗俗,气得咬牙切齿,“你……”
“寒梅妹妹,来我这,咱不和她们一起。”顾宝婷向陈寒梅招了招手,狠狠地剜了一眼云秀荷,“又不见得一定是她们赢。”
“哼,就是,谁稀罕。”陈寒梅与顾宝婷站在一处,朝她们撇撇嘴。
关安哲把一切看在眼底,拍了拍手,“好,记住你们今日的队友,也许下个月就是对手,说不定以后还会是仇人,今日就到这吧。”
他从进来到出去总共就说了五句话,还不够百字,这一课就算完了,众人傻眼,到底算怎么回事嘛。
不过越神秘越有挑战,不少人听到关安哲玩这么一出,心里也挺激动,恨不得明日就能通过自己的实力把讨厌的人淘汰掉。
几个人结伴往外走,云重紫无辜地打了个哈欠,觉得现在给她一个床,她就能立即昏睡过去,和别人打招呼也提不起劲,只和唐安然说了几句话,就与她告别,也不顾自己家那些麻烦人独自一人匆匆往外走,寻思着先去娘亲那里吃些面,再找师傅说说新药的事。
太子大婚在即,她需要赶制出他换血以后的药丸,之前的药只控制病情,可真正的厉害还在换血之后……
云重紫心里有事,只低头走着,忽然感觉到对面罩过来一个黑影,她没及时停住脚步,就撞进一个人的怀里,却听对面的人温柔的笑道:“慢些,小心伤着。”
伤着?云重紫无奈地揉揉额头,就是伤着也是温柔的,让人痛不起来。
“窦先生万安。”云重紫低头,俯身,行礼,后退。
窦长水的双手一空,怀里的人自觉退后了半步,他一如既往的笑容可掬,“三娘见外了,许久不见,可还安好?”
“劳烦窦先生挂怀,托您鸿福,三娘吃的好睡的好,就是连梦也少。”
云重紫一本正经的回答,惹的窦长水笑着摇头,“三娘,你确实很好,能和我调皮,让我很是开心。”
“我是认真的。”云重紫抬头叹气。
她明明回答的认真,怎么窦长水会不信呢。
“我瞧着你好,我也就开心了。”窦长水与她肩并肩站在一处,“你这是要去哪?”(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