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出门,沈怡琳就不再装下去睁开眼睛来,见到门口站着的男子忽然愣了下,她看见身边的云致远向他行礼,更是诧异起来,云致远是侯爷,又是三品官员,能让他行礼的必定是皇亲贵族了。
沈怡琳常年在宅门里呆着,未出嫁时也曾议论过贵族男子的容貌,当年中状元的云致远可是最榜上有名的,除了他就是那位温润如玉又风度翩翩的宝亲王了,难道说他是……
她不由大着胆子去打量眼前的男子,身躯凛凛,相貌堂堂,一双眼如灿烂璀璨的星河,腰系玉带,手持象牙的折扇,占尽风流。
沈怡琳不由红起了脸,对面的男子只对云致远摆了摆手并没说话,也没注意到她的异样,专心地站在墙根上听里面的人说话。
云致远咬了咬牙,忍着痛往外走,沈怡琳忍不住心中的好奇,拐着弯问:“老爷,你怎么向那人行礼。”
“你不认得他?”云致远问完又了悟到,那人也是刚从外面回来,没好气道:“他是宝亲王。”
沈怡琳几不可见地顿住脚步,心中说不上什么原因竟然觉得窃喜,但一想不由觉得奇怪,“宝亲王怎么会在阮氏的院子门口……”
她想到前几日云秀荷把宫宴的事情细说了一遍,察觉出哪里不对劲来,宝亲王之前一直帮衬着云呈祥,她当时本没有上心,但见到他在此出现,前前后后一想,宝亲王至今没婚娶的原因,终于恍然大悟。
沈怡琳见云致远只咬牙不回答,更加确定自己的想法,“难道说他看上了阮如玉那个贱人!”
“她也配!”云致远在登上马车前啐了口,“我不会让她得逞的!”
他的女人就是死也不能再改嫁,如今让她和离是无法违抗皇命,但他绝对不允许阮如玉再嫁给自己戴绿帽子。
其实云致远和沈怡琳是一起来的,两个人一前一后是故意做戏给他们看,云致远只是没想到宝亲王居然也会在。
两个人坐上马车,沈怡琳故作心疼地给他看着伤腿,火上浇油道:“就是,凭阮如玉她也配,侯爷放心,就是宝亲王有那心思,皇上也不会同意的。不过阮如玉对您也太心狠了,居然让你跪瓷片呢。”
阮如玉她凭什么能得到宝亲王的青睐,都是个下堂妇了,休想能爬到她的头上。
“若不是宝亲王今日在,我才不会让她得逞,今日委屈你了,我本想着拿钱打发了她们,如果他们知趣不进府,咱们也省得,但他们敬酒不吃吃罚酒,就休怪我不客气了。”
云致远握了握沈怡琳的手,沈怡琳笑道:“老爷说的是哪的话,那妇人早早和离了就好,如果让她进府还不知道生出什么别的来。只是那双儿女进府……”
“你就按着你的想法去做吧。”
云致远腿上疼,也不愿再多说话,一对夫妻紧握的手都微微发凉,手心的温度熨烫不到彼此的心。
他们都是薄凉的人,这握在一起的手看似亲和,不过是为合作达成协议,他们都要抛却过去的恩怨,达成统一,共同来整治那两个小蹄子。
在府外可以容他们嚣张下去,一旦进了府,生死就由他们了。
沈怡琳冷笑,羊肠小道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如今云致远的态度已然是放弃了这两个孩子,哪怕她们将来富贵荣华,也不能容下她们!
云家小院里,沈怡琳和云致远一走,阮如玉就松了口气,云重紫笑道:“娘好厉害!”
“何止厉害!简直把大伯母的泼辣学得惟妙惟肖,连我都唬住了。”
祥哥儿给阮如玉捏肩膀,只听她叹道:“你可饶了我吧,这只有一次,我下回可真做不来了,好在没有外人在场,虽说这法子见效,但让旁人看到就真的是见笑了!”
“只是……”云重紫觉得奇怪,“云致远怎么突然会这么好说话?”
以他的性子不像是容易服软的人啊,她正觉得纳罕,就见有人推开院门走进来,那人把扇子别在腰间,嬉皮笑脸地对阮如玉道:“如玉,你方才真霸气!”
“你……”阮如玉脸上黑白交错,“你怎么在这?”
宝亲王慕知秋笑嘻嘻道:“我把隔壁的院子买下来了,以后我们就是邻居,今天来特此来拜会下邻居!”
阮如玉心中惊诧,这男人天天在面馆里缠着她就算了,居然还把家搬到这里来了,不过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她沉下脸来问:“你什么时候来的!”
“来了好一会儿了,我都听见了。”慕知秋小心翼翼地凑到阮如玉身边,“一别两宽,各生欢喜。你方才的霸气真令我欢喜。”
阮如玉听了怒气更胜,“我见到你却不觉得欢喜!”
她冷着脸转身就往屋里走,慕知秋碰了一鼻子灰,有些讪讪地问:“我表白的很认真啊,哪句话又惹你娘不高兴了?”
云重紫笑了笑,怪不得云致远会那么听话,原来有宝亲王坐镇呢。
祥哥儿则是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慕叔叔,哪个女子撒泼的时候愿意被自己在意的男子看到?我娘是生气你看到她不堪的摸样。”
“不会啊!如玉撒泼的摸样也令我欢喜,以后谁敢再欺负她,她就该这般,我知道她不是那样刁钻的人……”
慕知秋说着说着,忽然拿起扇子拍了拍额头,“哎哟,你瞧我这脑子,你方才说什么,说没有女子喜欢被在意的男子看到不堪的摸样吗?”
他一把勾起祥哥儿的肩膀,问道:“你和我老实说说,你娘亲是不是在乎我?”
“呃……”祥哥儿不知该如何作答,连忙用眼神向三娘求救,“三娘……”
“我什么也不知道!”云重紫想逃跑,却也被慕知秋叫住,“三娘子,你给我站住。”
“慕叔叔……”云重紫走到他面前。
“你俩过几日就要进侯府了,我需要嘱咐你们俩几句。”慕知秋收起玩笑,严肃道:“第一不可做伤天害理的事,更不能罔顾人命。”
“那若是他们对我们下毒手,我们还不反抗了?”祥哥儿不满地嘀咕。(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