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是你恼了。”云重紫破涕为笑,“这事怨我,还请芍药姐姐见谅。”
芍药嫌弃地看她一眼,“你一定是故意哭让我心软的。”
“这个……”云重紫默默地抽了抽嘴角。
芍药轻哼一声,“想让我原谅你很简单,以后就要大胆地去爱吧,不管那人是谁,我相信他都不会让你再受苦了,三娘,正因为我们经历的太多了,所以才更应该好好珍惜身边人。”
“就如我要好好珍惜你,谢谢你,芍药,若不是你我这两世该多孤单呢。”
云重紫搂着芍药忽然笑道:“不过,你总归药嫁人的,我之前给你和阿甲安排的机会,进展如何了?”
提起阿甲,芍药立即脸红起来,“我就知道是你搞的鬼。”
“阿甲就是个闷葫芦,若是阿甲不和你心意……”云重紫用肩膀碰了碰身边的人,“我以后再给你物色新的人选呐。我的幸福是所有人都有归属,你也不例外。”
“三娘!”芍药娇羞地跺了跺脚,“你又欺负我。”
云重紫暗自吁了口气,终于混过关了,不然她瞒着芍药她和慕君睿的事,以芍药的性子会生好几天的气呢,只要掉掉眼泪,撒撒娇,就不被翻旧账,这一招实在是屡试不爽。
怪不得慕君睿说她的脸皮厚,云重紫摸了摸脸,心里觉得好像是有那么一点……
“嘿嘿。”云重紫笑笑,“等阿甲那个闷葫芦开窍了,我会给你们安排婚礼的。”
芍药假装轻咳,不肯接她的话,“那个三娘,方才我去了前面,甘娜公主已经离开,云裳和二皇子一起在角落里说了会话,也不知道说了什么,二皇子又去找祥哥儿看了看宝亲王送给他的黑玉……”
云重紫把这几件事想了想,也没理出头绪,嗤笑道:“大风大浪都挺过来了,还有什么好怕的。”
“那云裳一定有要耍什么阴谋诡计。”芍药恨恨道。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云重紫歪过头笑看她,“她有多狠,下场就会有多惨。”
芍药笑着点点头,两个人一齐到了前面招呼客人。
这一天注定是有些人的人生转折点,无论是云重紫,还是云裳,抑或是在她们人生中不起眼的过客,些许平静过后,就能掀起大大的波浪。
谁也无法预测以后的日子,这一日后,连重回一次的云重紫也无法掌控此后的人生,毕竟上一世她没有遇到这些人。
当天夜里,威信侯府,上桂园里,堂屋里传来一声脆响,院子里的小丫鬟却匆匆躲闪到一旁,充耳未闻般面上漠然,像是早已经习惯了屋中时不时的摔打。
站在门口的夏妈妈目光森然地瞪着其他人,更没人敢多停留一刻,她面上冷冷一笑,微偏过头,就听到里面的厉喝。
“贱人!都是贱人!”沈仪琳疯狂地摔打着手边的瓷器,“阮如玉不过是个村妇,身无长处,又长相粗鄙,她一定是给宝亲王下了什么媚药!不然宝亲王怎么可能会娶她!”
她的眼阴厉地瞪着对面的女子,“你们在国子监是不是学过这种媚药!是不是!云重紫又是神医的徒弟,整天在屋里鼓捣这些药啊妖术的,定是这样才会如此!”
云裳漠然地垂下眼帘,淡淡地回话:“母亲分析的极对,一定是这样!”
“贱人!”沈仪琳狠狠地指着她,“我说过多少次了,不许叫我母亲!你这贱人还有脸叫我母亲!你给我跪下!”
她指着地下的碎瓷片,“那里,跪下!”
云裳的眼皮抖了抖,仅仅迟疑了一下,沈仪琳就尖起嗓子来,“好啊,四姑娘现在果然是本事了,连我的话都不听了,当初是谁像条狗一样爬在我脚边求我,你现在果然是翅膀硬了是不是!”
说完,沈仪琳向外吼了一声,“夏妈妈!”
“在!”
夏妈妈听到里屋的沈仪琳喊自己,应了一声掀开厚帘进去,“夫人,您吩咐。”
“四姑娘不听话,你好好管教管教。”
“是夫人。”
夏妈妈阴笑道:“四姑娘,你还是乖乖受罚吧,还能少受些苦不是!”
云裳也不挣扎,低头看了眼脚边的碎瓷片,咬了咬牙,扑通一声跪下,双手按在碎片上,瓷片扎进手心,她却不皱一下眉,声音轻冷道:“请夫人消消气,都是云裳的错。”
这一次云裳倒是痛快,沈仪琳看她身上穿的新衣,心里的气就不打一处来,冷笑:“四姑娘,有些事就是道歉了,夫人我心里也不舒服。”
沈仪琳冲夏妈妈使了个眼色,夏妈妈立即心领神会,这种事最近几日已经发生过许多次了,早就轻车熟路,抓过云裳的头发拖到沈仪琳身边。
沈仪琳看着云裳面无表情,不由又想到云重紫那个死样子,抬手就拔下头上的簪子,一把抓过云裳的衣裳,推开袖子往她的胳膊上扎,“贱人!不怕疼是吧?嗯?”
云裳疼得已经无法吸气了,还是一字一顿地,清晰道:“夫人打我是让我长记性,云裳受教。”
沈仪琳拍了拍她的脸,“我就说四姑娘是最聪慧的,你说的不错,我打你也是疼你,让你知道有些事是不能做的,这样才长记性。”
她见云裳不求饶,越想越生气,拿着簪子狠狠地戳在她的胳膊上。
云裳白皙的皮肤上除了刚刚被扎红扎破的洞眼,还有之前留下的疤痕,伤口还没愈合就又出现新的疤痕。
云裳终于忍不住痛,露出凄惨的神色,她一定要成为人上人,才会逃离这里,把那些害过她的人统统踩在脚底下。
她一定比云重紫还厉害,一定会!
沈仪琳一边扎,一边咒骂,累的口干舌燥,看到云裳哭得惨兮兮的,才算是解了气,抬手抹掉她脸上的泪,“哟哟哟,四姑娘这般委屈是做给谁看呢?我为了教你,可没把伤口暴露在外面,我还给你穿最好的衣裳……”
她摸着云裳大氅领口上的狐狸毛,阴阳怪气地笑道:“瞧瞧,这狐狸毛多柔软啊,你以前哪里能穿得上这么好的大氅呢。本来这应该穿在秀荷的身上,可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