趴在门板上听着楼下的脚步声渐渐消失,猴子和四眼鸡这才长出了一口气,各自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不过一转回头,却又都露出一脸yin.荡的色笑,忙不迭的扑向那个旅行包。
“抢什么抢?让我来!”
“去你妈,你懂个鸟?”
“要不咱一起来?”两个小子似乎都有些迫不及待了。
沙发上的佟红梅自然意识到,将会发生什么,惊恐的瞪大眼睛,拼命地摇着头,由于嘴巴上贴着胶带,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大姐,你可别怪罪咱弟兄啊,我们也不想这样。”四眼鸡抬头看了一眼,yin笑道:“嘿嘿。不过,刚才你也听见了,我们也很为难的。说实在的,干这事儿,我TM还真是头一回呢!”
正手忙脚乱的在包里翻找着纸巾,却听到门外“咣当!”一声。两个小子吓得魂儿都没了,腿一软一屁股坐到地上。
“你出去。看看!”猴子愣了良久,才心虚的推了四眼鸡一把。
“凭。凭什么让我去?”四眼鸡一翻白眼,却往后缩了缩。
“咱俩一起去,这总行了吧?”
仲贤之所以选择在屋子外面收拾这两个小子,是感觉自己如果在红梅姐面前突然现身,似乎有些突兀。红梅姐已经惊吓过度了,恐怕承受不住这样的刺激。
工夫不大,仲贤急匆匆拖着昏迷不醒的‘一鸡一猴’进了屋子。刚用肩膀顶开房门,就听到‘扑通’一声,赶忙扭头,竟是红梅姐从沙发上摔了下来!由于两手被捆在背后,趴在地上无力的挣扎,翻不过身子。
仲贤顿时一阵心酸,本想轻声喊一声‘红梅姐’,只是嗓子眼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竟然什么也说不出来!随手把‘一鸡一猴’扔在门口,只两步便跨到近前,轻轻扶起佟红梅。
没想到手指刚触到她的身体,佟红梅却挣扎得更剧烈了,“呜呜”的拼命扭动着身子!竟让仲贤一时无从下手,他知道,红梅姐一定是把自己当作那‘一鸡’或是‘一猴’了。
“红梅姐。”仲贤哽咽了一下,费了好大劲才说出这三个字。
果然,佟红梅的身子猛地颤了一下,不再发出“呜呜”声,也不再乱动了。仲贤这才轻手轻脚的拦腰抱起女人,搂在自己怀里。
跟红梅姐目光相对的那一瞬间,仲贤不知道该怎样形容自己的心里的感受。总之,决不止是心痛那么简单,似乎还有心酸,也有懊悔,更为清晰的是深深的内疚。但这无论那一种感受,都足以让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泪腺。
模糊的泪眼几乎让仲贤看不清红梅姐的脸庞,只能感觉到她由于抽泣带来的剧烈颤抖。抱着女人慢慢的坐到沙发上,仲贤用袖胡乱口抹了一把眼睛,才看得清晰了一些,却让他心里痛的更厉害!红梅姐的脸颊已经完全被泪水淹没。
趁着泪水还没来及蒙住眼睛,仲贤小心翼翼的扯去女人嘴上的胶带。
胶带扯下的瞬间,女人只颤颤的说了一声:“臭小子。”就说不下去了,呜呜咽咽的大哭起来!
流着泪把女人搂在怀里,轻轻解开女人背后捆着两手的绳子。
本想为红梅姐揉一揉两只小手的,仲贤知道,被捆了那么久一定会又麻又痛的。却没想到那两只小手刚刚获得了自由,便飞快环住了自己的脖子!不知女人从哪里突然冒出来这么大气力,竟让仲贤马上就有了窒息的感觉!
仲贤艰难的张了张嘴,才勉强挤出一句:“红。红梅姐,不用管我,使。使劲哭,哭出来就。好了。”
大多时候,哭是一种懦弱的表现。
但即便是再坚强的人,也难免会因为各种原因,在心底积聚下太多的恶劣情绪。而痛痛快快的大哭一场,也许是最好的解决方式。这时候,哭是一种宣泄,一种释放。
仲贤很清楚,在刚才并不漫长的时间里,红梅姐经历了她从未遇到过,甚至是从未想到过的磨难。这让她在身体和精神上遭受了双重折磨和煎熬,可想而知,如此积聚下来的情绪,必然已经恶劣到了极点。而这种恶劣的情绪,是一定要及时宣泄、释放出来的。
因此,尽管她哭得天昏地暗,令人肝肠寸断,但仲贤却没有一句劝慰,只是静静的把她拥在怀里,任由滂沱的泪水倾泻在自己胸前,轻抚着女人因为剧烈颤抖而显得更加柔弱的肩头。
只不过仲贤没有料到,这看似纤柔的女人在如此疲惫的时候,竟然还能有这么大的力气!环在自己脖子上的手臂,就像两条坚韧的绳索,抑制着自己的呼吸,让自己一直处在严重缺氧的状态。
不过,为了不打搅红梅姐的宣泄,仲贤一直都在咬着牙苦苦支撑。
这一刻,在他脑海里,竟突然冒出无数革命先烈们的光辉形象——有的举着炸药包站在敌人碉堡下面,有的用胸口义无反顾的堵向喷着火舌的枪口,还有的被烈火燃烧了身体仍然一动不动。
当然,精神的力量并不是无穷大,而重度缺氧这事儿,也不是靠意志坚强就能挺过去的。仲贤隐隐感到眼前已经开始变黑,脑海里的英雄形象正在慢慢变得模糊。看样子,恐怕再坚持不了多久,自己也要成为革命先烈了!只是不知后人会不会也传颂自己舍身救美的英雄事迹。
浑浑噩噩的,就在眼前马上就要完全变黑的瞬间,仲贤却突然察觉耳边的哭声已经停顿了下来。怀里拥着的身体正在变得软绵无力,搂着自己脖子的手臂也松弛下来。久违的氧气终于又开始涌进了自己的鼻腔和大脑。
只是仲贤不但没有一点轻松的感觉,心下还猛然一阵慌乱!
急忙扳过红梅姐的身体,果然见她两眼紧闭似乎是没了知觉!仲贤脑袋‘嗡’的一声,险些也跟着一起背过气去。惶然俯下身子,把耳朵贴向女人的胸口。
心跳完全正常!仲贤这才稍稍放心。狐疑的慢慢直起身子,却听见一阵轻柔的鼾声。瞅了一眼了女人的脸庞,果然随着断断续续的鼾声,红梅姐的鼻尖在微微的翕动。
“呼!——”仲贤长长吐了一口气,敢情红梅姐是哭得太辛苦,已经睡着了!
望着女人沉睡中样子,仲贤不由一阵失神!——这不就是自己整天挖空心思都想揽在怀中,一亲芳泽的那个‘万人迷’吗?
现在她真真切切的偎在自己怀里了,尽管脸颊苍白的厉害,眼角的泪痕还尚未干透,额头上的发丝也明显凌乱不堪,但这些似乎都掩盖不住女人绝美的容颜,依然美得让人心慌意乱。但是,自己却找不到了一点冲动的感觉。
正兀自发愣,女人在睡梦中扭动了一下身子,像是很不舒服的样子。仲贤不由颤了一下,这才想起红梅姐还被绑着双脚呢。
急忙站起身,把女人轻轻平放在沙发上。小心翼翼的解开缚在女人脚腕上的绳索,果然,绳索刚刚解下来,两只裹着黑色短袜的小脚丫就迫不及待的搓动了几下,很惬意的样子。
仲贤甚至还隐约听见,红梅姐在鼾声里加进了几声欢快的呻yin。这让他心里轻松了不少,嘴角勾起一抹轻笑。
不过眼神一跳,突然看见红梅姐的皮裤还半褪在膝盖,仲贤立刻又皱起眉头,尤其是在他的位置,可以清晰地看到女人小腹下的白色保暖裤上,渗出的那一抹殷红,而且似乎比刚才更显眼了!
不行!不能待在这儿了,得尽快带红梅姐离开这鬼地方!
刚要背起红梅姐,却听到身后有点动静,猛然回头,原来是刚才被自己打晕的四眼鸡似乎缓醒过来了。
看到这两个小子,仲贤的动作一下僵住,这两个小子该怎么处理?同时他也想起了刚才罗阳临走时说过的话。自己就这么走了,万一罗阳真的打电话过来,又该怎么对付?
急忙把地上的两个小子都捆住手脚,嘴里塞上破布,仲贤一时真不知该怎么办了。看了看表,已经午夜一点多了,仲贤急得在屋子里直兜圈。
自己倒好说,在这里熬一夜也无所谓,但总不能让红梅姐也跟着自己在这受罪吧。而且,明天就是海上皇宫一战的日子,今晚还约了小瑜姐去家里再最终敲定一些细节问题。
正心急如焚,兜里的电话嗡嗡的震动起来。看了看号码是家里的座机号码。
雪芳、雅珺、小蛮女都还没睡,知道仲贤已经成功救出佟红梅,都很兴奋。不过听仲贤说了说现在的情形,又都担心得很。
雪芳告诉仲贤,自己刚到家不久,小瑜就接到局里的紧急通知匆匆走了,到现在还没回来。按照雪芳的意思,仲贤应该给小瑜打电话,让小瑜找几个信得过的部下,连夜过去看押着四眼鸡和猴子,应该没有问题。
而小蛮女却一个劲儿劝仲贤,立刻给她哥哥冷彪打电话,让冷彪派几个亲信小弟过去,绝对要比用警察放心得多。
这让仲贤多少有些为难,就像玩CS的时候,通常要面临的问题——是选警?还是选匪?仲贤左右衡量了一下,最终还是觉得小蛮女说得有道理,况且自己还是‘青云会’的二当家,不少小弟自己也比较熟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