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无耻。呜呜。”陈婧似乎真的被吓到了,哽咽着道。
“靠,你还真是不讲理呀!”
仲贤狞笑着继续逼近陈婧:“居然还有脸说我无耻?难道你在背后说我的坏话就很高尚么?真他妈搞不懂,我跟你远日无怨,近日无仇,又没欠你钱,也没非礼过你,你干嘛非要跟我过不去啊?!”
面对男人的步步紧逼,陈婧早就吓掉了魂儿,哪还有心思辩驳,一直后退到走廊墙边,却是无路可退了。
“说啊!告诉我为什么!”仲贤一只手撑着墙壁,怒视着陈婧。
“对不起。韦先生,我。我不是有意的。”陈婧紧贴在墙壁上,身体抖个不停。
“那好,我现在就强暴你,然后跟你说,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这样可以吗?!”仲贤几乎是脸对脸,面目狰狞道。
“不要,不要。我以后不会了。”陈婧脸色煞白,拼命摇着头,两手紧紧抓着胸前的衣领,眼泪却忍不住汩汩流下来。
看见女人的眼泪,仲贤不由有些心慌意乱,只是胸中的恶气依然难平,低声吼道:“不要哭!”
女人吓得一抖,眼泪的流量居然立时减了一半。
仲贤直起身子,稍稍松缓了一下道:“现在给你个将功赎罪的机会,马上打开楼道大门,我要出去办点事情。”
“这不行!”陈婧想都没想就一口回绝。
“什么,你居然敢对我说不行?!”仲贤一时火大。
陈婧本能的向后缩了缩身子,语气却是不容置疑:“这是医院的规章,也是我的工作职责,我必须对每一个病人负责!”
仲贤显然没有多少耐心,又现出凶相道:“老子用不着你负责,立刻执行我的命令!再唠叨。可别怪咱辣手摧花!”
“你敢?!”
陈婧居然毫不示弱的对视着男人:“你要是再逼我,我就喊醒董婕,你跟她说去!”
“嘘!。你小声点啦!”
仲贤顿时软了下来,赶忙回身把房门关紧,哭丧着脸道:“陈姐,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办,求你放我出去吧,我能保证不出任何问题。”
见捉住了对方的要害,陈婧明显底气更足了,挺直了身子道:“你自己不要命,别拖累别人行不行啊?昨天晚上的事儿,我和董婕都要为你受处分呢,你还嫌害的我们不够吗?”
“陈姐,我这次不是去打架,不会连累你们的。”仲贤已经完全失去了主动权。
“少废话,我说不行就不行!”陈婧又恢复了护士长的威严:“现在,我命令你马上回病房,不然我现在就叫醒董婕!”
“别、别!。我听你的。”
仲贤无奈之下只得乖乖就范,刚转过身却又想起了什么,一时激动猛地回头道:“陈护士长,不如我们做个交易如何?”
“哼,你又想打什么歪主意?”陈婧不屑的瞅着男人。
“是这样的,如果你肯放我出去的话,我可以说服战哥,让他做你的男朋友,你看怎么样?”仲贤迫不及待的道。
“你是说。魏先生么?”陈婧顿时怔住。
“当然!”
仲贤先是很自信的点头,又撇了撇嘴道:“那可是‘真正优秀的好男人’。又是‘地球上从未出现过的物种’。陈护士长,你很划算哦!”
“你。你不是在骗我吧?”女人嘴上怀疑,但眸子里却明显是兴奋又急切的神彩。
“我怎么会骗你呢?”
仲贤猴急的往前凑了凑,趁热打铁道:“我住院的这段时间,相信你也看得出来,我跟战哥就像亲兄弟一样,情同手足。再说,他还是我的下属,恐怕只有我才能说服他吧?”
见陈婧还有些迟疑,仲贤赶忙又不失时机的道:“再透露给你一个内部消息,目前有两个漂亮的女孩子正在苦苦追求战哥,整天缠着战哥,战哥还让我帮他参谋一下呢!”
“你。你瞎说!”陈婧情急之下,眸子里已经有泪光闪动了。
“反正就是这么回事儿,你不相信就拉倒,到时候可别后悔。”仲贤漫不经心的说完,转身就要进房间。
“韦先生,请等一下!”陈婧果然急了,一把拽住仲贤的胳膊。
“喂,别拉拉扯扯的行吗?”仲贤憋着笑,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这可是公共场所,深更半夜,孤男寡女的,给别人看到成何体统呀!”
陈婧慌忙松手,下意识向两边瞅了瞅,凌晨的走廊里空空荡荡,一片寂静。
“韦先生,你可要说话算数!”陈婧表情复杂的望着男人,语气中既有威胁,也有几分央求。
“陈护士长,就算你赌一把试试运气也是很值得哦,毕竟是机不可失嘛。”仲贤撇了撇嘴道。
“好!我信你一次!”陈婧狠了狠心,终于点头。
“那就赶紧开门放我走吧,我还急着办事情呢。”仲贤向走廊尽头努了努嘴。
“你先回病房等着,我马上就过来。”陈婧却指了指房门。
“你要干嘛?”仲贤一愣。
“外面很冷的,你总得穿件衣服,穿上鞋子吧。我还得给你换换药,重新包扎一下,免得感染了伤口。”不愧是护士长,这种情形下居然还能想得这么周全。
“好吧,那就麻烦你了。”仲贤点了点头,心下微微感激。
先到床边瞅了瞅董婕,小美女明显疲劳过度,此刻蜷着身子睡的正香甜,小脸蛋儿红扑扑的,惹人爱怜。仲贤轻轻把被子盖在女孩儿身上,这才转身进了卫生间,急忙掏出手机,拨了冷彪的电话。
“仲贤,你怎么样了?手术还顺利吗?”还没来得及说话,冷彪先抢着问道。
“还行吧,就是胳膊有些别扭。”仲贤也担心的道:“彪哥,你呢?”
“咱神功盖世,当然死不了!”冷彪仍是大咧咧的口气:“本来还想再跟他打一场的,草¤♂☆!没想到这家伙不经打,吃了一颗枪子就他妈挂了。”
“拉倒吧,就你那两下子,能捡条命回来就不错了。”仲贤笑了笑,又正色道:“彪哥,待会儿我打算过去一趟。”
“别、别、别!。”
冷彪一听就急了:“小子,这伤筋动骨可不是开玩笑的,你还是安心养两天吧。再说,那两个人渣现在软硬不吃,油盐不进,你来了也没辙啊。”
“草,那可是以前的老黄历。”仲贤冷笑道:“妈的,这次我两分钟就能搞定他们!”
“不会吧?”冷彪显然有些发懵。
“别废话了,彪哥,马上派几个弟兄过来接我。”
人到晚年,最怕的就是形单影只。
可对于已年过古稀的李嘉伯来说,感受最多的偏偏就是孤独。
虽说半辈子的创业打拼,让他拥有了常人无法企及的财富,也生养了两个儿子,但老爷子的生活中却几乎没有一点点愉悦,更别提什么天伦之乐了。
的确,两个儿子不仅不懂孝道,而且还吃喝嫖赌样样俱全,肆意胡作非为。一年到头回家的次数屈指可数,就算偶尔见到,一开口就只会要钱花,若是老爷子稍加训斥,更会招致恶语相加,甚至是拳脚相向。尽管一怒之下,老头跟两个逆子断绝了父子关系,可这除了增添更多的烦恼,更让人感到绝望之外,又能解决什么问题呢?
其实,李嘉伯对于两个儿子也不仅仅是痛恨,在内心深处,老头一直都感到深深的内疚和自责。老伴儿过世的早,可那些年自己却把全部精力几乎都倾注在事业上,以至于对两个孩子疏于管教。老头很明白,两个儿子之所以堕落到今天这种地步,自己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也根本配不起‘父亲’两个字。
具有讽刺意味的是,时至今日,就连倾尽一生心血、苦心经营的盛荣集团,也每况愈下,岌岌可危,不得不改旗易帜,拱手让给他人。这让原本就心情抑郁的老爷子更是雪上加霜,可又无可奈何,只能在心里凄然喟叹,这世间当真是天道轮回,报应不爽!
老头时常会一个人伫立在海边,默默向苍天祈祷,如果老天能让他回到二三十年前,重新活过一遍,他绝不会再奢望什么财富和名利,只想做一个普普通通的父亲,一个称职的父亲。
最近几天,天空中总是阴沉沉的,时不时还飘着雪花、雨点。老头本来就心情郁闷,一连几天憋在家里更是烦躁不已。
今天一大早,天色终于放晴了,李嘉伯匆匆吃过早餐,便独自一人出了门。
走出别墅区不远就可以看到蔚蓝的大海。尽管早春时节的海边还有些料峭的寒意,不过,一轮红日正从遥远的海平线上冉冉升起,却似乎在无声的宣告,寒冷很快就会过去了。
李嘉伯一手扶着大坝上的栏杆,一手拄着手杖,静静地眺望着远处。
波澜壮阔,激流涌动的海面,在红日的映照下,闪烁着粼粼灿灿,耀眼夺目的光芒,甚至映红了半边天空,恍如仙境一般叫人心旷神怡。
老头深深吸了一口气,清朗又略带咸味的气息,让他顿感心头清爽了不少,或许只有在这样的情境中,他才会感觉到难得的一丝放松。只是这种轻松并不会持续太久,现实的苦恼很快就会卷土重来。
“李伯!——”身后传来一声招呼,声音不大,却明显带着焦急。
老头颤了一下,缓缓转过身子。刚才一直望着红彤彤的海面,眼睛有些花,隐约只看到一个带着帽子的身影正向自己快步走过来,更远的地方还停着一辆车子。
“老爷子,是我啦!”仲贤急忙又喊了一声,说话间已到了老爷子跟前。(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