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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第二更

吃蜜 [穿书] 公子于歌 4467 2024-11-16 03:22

  肖遥这一睡, 就睡到了晚饭时间, 因为很少这个时间睡觉, 所以睡的并不沉,反而做了很多梦, 模模糊糊有人叫他,他睁开眼睛,微暗的烛火里, 就看见周海权在喊他起床:“吃晚饭了,吃了再睡。”

  白天睡觉,头就有些痛,肖遥也没什么胃口了。不过他还是爬了起来,到了外头,见楚大爷问说:“睡着了?”

  肖遥“嗯”了一声, 去外头上厕所, 发现外头的雪已经很厚了,踩起来咯吱作响,太冷了,也可能是他刚从暖被窝里出来的结果, 冻得打哆嗦。上完厕所从茅房出来, 见周海权在外头站着, 说:“这附近有野猫, 你看见了么?”

  肖遥摇头:“有野猫么?”

  “有,我刚才去茅房就看见了。”周海权说。

  没想到肖遥不但不害怕,还挺兴奋, 绕着院子走了一圈,也没看到野猫。他听说野猫个头都比家猫大,性子也烈,能伤人,也不知道真假,他只在电视里见过,眼睛还会冒绿光。四野里除了雪地其他全是黑的,只有他们这栋房子冒着幽幽的灯光,他真是体验到了何为隆冬寒夜一点暖,不由又打了个哆嗦。

  郑大爷出来,笑着说:“吃饭了,再不吃就凉了。”

  晚饭简单一些,上了一碟腌黄瓜,肖遥没什么胃口,主要就吃了那个,蘸着辣椒酱吃。中午喝剩下的半瓶酒,郑大爷又拿出来了,说:“喝两盅暖暖身体。”

  肖遥觉得冷,就多喝了两盅,奇怪的很,竟然觉得比中午喝的时候好喝了。郑大爷说:“你酒量行啊。”

  “其实我也不知道我酒量有多少,”肖遥说,“平时也没喝多过。”

  郑大爷就把家里的梅子酒拿了出来:“我们平时都喝这个,你们尝尝。”

  里头泡着红通通的杨梅,看起来十分美味可口,肖遥没喝过杨梅酒,还以为是甜的,结果喝了一口发现辣的很。

  “杨梅酒好,健胃消食,生津止渴。”楚大爷对肖遥说,“多喝几口就习惯了。”

  肖遥就把那一大杯杨梅酒不知不觉全喝光了,等到喝完了以后就感觉有些上头了,晕乎乎的,感觉特别奇妙,站起来的时候还趔趄了一下,幸好周海权伸手扶住他了,笑着问:“没事吧?”

  “没……没事。”肖遥笑着,大概酒精的缘故,人有些兴奋,“就是有点晕。”

  他还专门走了两步,脚下软绵绵的,特别舒服,主要还是这体验对他来说比较新奇,楚大爷说:“喝点汤,多喝点水,酒劲很快就下去了。”

  “你们喝着怎么样,要是觉得好喝,走的时候给你们带一壶,我酿了好多呢。”郑大爷说。

  “我喝不惯这个,”周海权说,“肖遥,你坐下喝口汤。”

  肖遥就笑着在他旁边坐下,可能真是有点晕了,显得有些孩子气,趴在桌子前喝了一口汤,脸色红扑扑的,特别艳丽。

  “我以前也是能喝酒的,”楚大爷说,“喝得多的时候,一瓶白酒没问题。”

  “你也好意思吹,”郑大爷说,“他就是年轻的时候酗酒,喝伤了身体,不得已才戒的酒,就这还不老实,隔三差五都还都要喝一杯。如今血压有点高,我不让他喝,他还不乐意。”

  “人老了要不能抽烟不能喝酒,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楚大爷说,“我现在也就这点爱好了。”

  “还是要以健康为主,”周海权说,“郑大爷也是为您的健康着想。”

  “活到这个岁数,活够本啦,”楚大爷笑着说,“人上了年纪,又是个瘸子,就容易连累人,真到生活不能自理那一天,还不如早点痛痛快快地享受完早点去了。”

  他的语气是很豁达的,听起来却让人有些伤感。大概是喝了酒,肖遥说话也不经思考,就说:“您可不能这么想,您要是不在了,郑大爷怎么办呢?”

  郑大爷抽了一口烟,笑着说:“你看你还不如一个孩子看的透,整天死不死的。”

  楚大爷就笑了,抿了一口茶,手抓着膝盖上放着的薄毯子,说:“既然说到这里,我心里一直有个请求,今天也想借着这个机会,跟小周说说。”

  “越说你越来劲了。”郑大爷说。

  周海权笑了笑,说:“您说,我听着。”

  “我这身体啊,是越来越不行了,别人不知道,我自己却有感觉。我跟这老家伙也在一块互帮互持的这么多年了,他啊,孤儿,可怜的很,家里没亲没故的,我要是死在前头,他恐怕连个收尸的都找不到,我前几年……”

  “你看你,”郑大爷打断他,“喝点酒你就又开始唠叨。”

  “你别打断我,”楚大爷眼眶泛红,继续对周海权说,“前几年,我托人找我侄子,跟他说了这件事,说要是老郑后面死了,托他来过来收个尸,将他埋了,他不肯管。可这事找个外人,我也不放心。小周啊,你看看这……”

  他语气路有些局促,大概还有些发颤,老年人的声音,颤起来像是喘不过气,脸上虽然带着笑,但眼圈是红的:“我想着,我们俩做个伴就还好,要是我死了,还请你把你郑大爷接出去,哪怕随便把他扔在哪个养老院里呢,我们俩也感谢你。”

  周海权郑重地点点头,说:“你们就是现在就搬出去,我也能安排。”

  “哪敢这样麻烦你,我们俩在这也生活惯了,不想搬到外头去啦。”楚大爷说着就倒了一杯酒,说,“来,小周,我敬你一杯,劳烦你了。”

  周海权赶紧端起酒杯和楚大爷碰了一个,郑大爷在旁边抽烟,也不说话,脸色有些难看。楚大爷喝了酒,扭头看他,拍了一下他的肩膀,郑大爷才开口说:“你托付这个托付那个,不如争取自己多活点日子,天天净想这些没用的。我让你多保养,忌口点,你又不愿意,这不就是那个猫哭耗子假慈悲。”

  “对啊,郑大爷为您好,肯定是没错的。”肖遥说。

  这话题告一段落,大家不知怎的又开始说起外头的雪来,楚大爷说:“这雪能下,到现在都没停。”

  “好像这几天全国大部分地区都降温降雪的。”周海权说,“明天我们得去探探路,不然雪越下越厚,只怕封了山,我们就出不去了。”

  “出不去有什么要紧,”楚大爷说,“在我们这里尽管住,有吃有喝的,饿不着你们。”

  “你这话说的,人家就图个吃喝,外头就没有正经事了?小周可是管着那么大公司的人。”郑大爷摁灭了手里的烟,说,“明天我跟你们一块去。”

  肖遥就只顾着围在火炉旁傻笑,他现在脑子有点转不过弯来,迷迷糊糊的。

  吃完了饭,他就要站起来帮着收拾,周海权见他面色绯红,眼神发懵,就知道他还有些晕,便说:“你坐着吧,我来。”

  肖遥就摇摇晃晃出了门,上了个厕所,结果快要出来的时候,忽然看到一个黑影猛地从旁边蹿了出去,吓得他一个趔趄,差点倒在雪地上。

  难道还真有野猫么?

  他稍微清醒了一点,回来的时候直接进了厨房,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自己忙的,结果就看见郑大爷正坐在灶台旁烧火,火光映着他古铜色的脸,颇有些苍老憔悴,看见他进来,就笑着说:“烟大,小心呛着你。”

  “这个时候怎么还烧火?”

  “温点热水,给你们泡泡脚。”郑大爷说,“你出去吧,这屋脏。”

  肖遥却没走,而是弯腰进来,在灶火堆里蹲下,伸手拿了一根树枝,填进了灶台底下:“我还是头一回见灶台,”他说着还拉了一下风箱,火焰立马旺了很多,他就笑了,说,“我听说现在农村这种风箱也都少了,现在都是那种有烟筒的,直接可以把火抽上去,好像运用的是热冷流动的原理,都不用拉风箱,风就自己往里钻,又干净,又省事。”

  “我知道你说的那种,”郑大爷说,“那种费柴火,灶台还得重新改,我跟你楚大爷年纪大了,凑合用吧。”

  肖遥笑了笑,犹豫了一小会就说:“郑大爷,我想问你一句,你们真的不想搬出去么?”他想着如何让自己的问题问的不尴尬,只是脑子有些懵,又被火烤着脸,人就有些晕乎乎的,“你们不要不好意思,周大哥他真的很有钱,安排你们,不是难事。你们这里太偏僻了,周围连个邻居都没有,要真出了事,可怎么办呀?”

  郑大爷沉默了一会,说:“还是算了,一辈子都这么过来了,不要给别人添麻烦了。我想着,我们俩能同一日死了就最好了,彼此都满意,也不用劳烦外人,你不要听你楚大爷瞎说,我早就看的特别开了,人死如灯灭,收尸不收尸的,有什么要紧,不过是个壳子。”

  肖遥也不知道为什么,有些难过,说:“其实人麻烦别人,或者被别人麻烦,都很正常,有谁能一辈子全靠自己呢?”

  郑大爷叹了一口气:“世上都说,少年夫妻老来伴,我跟你楚大爷虽然不是什么夫妻,但也算互帮互持的一辈子好兄弟了……比兄弟还亲,兄弟哪能像我们这样的。你说一点不害怕,那真是假的,不说这么多年的情分,就是习惯了,突然有个人死了,心里也难受,生活上也不习惯,自己一个人孤零零地躺在这荒山野林里,想一想觉得也确实可怕。但你反过来想,他死了,我就是去了大城市,吃的好住得好,多活几年又怎么样呢?人都是要死的,死之前如果还要劳烦不认识的人,吃喝拉撒全靠别人,自己也没了尊严,其实也没什么意思。算啦,算啦,都一把年纪的人了,以前都是两个人这么过来的,剩下这几年,还这么过吧。”

  郑大爷话音刚落,外头周海权就端着洗脸盆进来了:“你怎么在这呢,我说怎么没找着你,还以为你被野猫叼走了。”他对肖遥说。

  肖遥就站了起来,说:“我刚才上厕所,还真看见野猫了。”

  郑大爷笑着说:“看见你就吓它,野猫也怕人。”

  周海权掀开锅,舀了一盆水,对肖遥说:“你先洗。”

  肖遥就在外头洗了把脸,洗脸水也没浪费,端到屋里又洗了脚,今天看来是真冷,他的脚泡进热水里,竟然有些痒,好像是冻着了,白嫩的脚,小脚拇指那边却红了一片。

  “赶紧躺床上去,别又凉了。”周海权说。

  肖遥便赶紧坐到床上去了,又过了十几分钟,周海权也洗完脚进来了,关上门说:“天真冷,外头风变大了。”

  窗户缝就能感受到了,呜呜地响,山林的风声特别大,树枝摇晃起来,声音寂寥凄冷,还有些吓人。肖遥朝里挪了挪,几乎靠着墙,外头传来了敲门声,周海权把门打开,是郑大爷,笑着说:“老楚让我把火炉子给你们。”

  “我们用不着,”周海权说,“你们留着用吧。”

  “家里还有个炉子呢。行了,你们早点休息吧。”郑大爷说着就把门给关上了。周海权将那炉子往门口放了放,然后把门开了一条缝透气,自己走到床边,见肖遥已经挪到最里头去了。

  乡下的木板床,自然比不上旅馆的大床,有些窄,一个人睡略宽裕,俩人睡就有些挤了。这都还不是最要紧的,最要紧的是他们这趟来都没想过会留宿,睡衣都没带,但穿衣服睡觉不舒服,他解开腰带,扭头问肖遥:“行么?”

  肖遥愣了一下,“嗯”了一声。

  周海权就把裤子脱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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