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长老虽然知道他们赌,可没想到他们赌的是脱光衣服在这里跑圈,他来不及细想,身子一纵出现在台下,伸手去拦萧逸,萧逸狂奔之中心里叫苦,暗道:“你个老蠢材,我跑得快,别人看不清,你拦着我,分明是要我现丑!”
眼看两人就要撞上,萧逸身子忽然滴溜溜一转,想从南长老身边滑过。
说时迟,南长老手一张,一道网子从袖底飞出,将萧逸整个身子罩住,萧逸冷冷一哼,双手一分,发出裂帛的声音,这大网竟被他生生撕开,一下便冲了出去。
受这一阻,萧逸的奔跑速度慢了许多,场上坐着的众弟子看个真切,发出轰地一阵笑声。
南长老明白过来,心里怒道:“你不但给大围教丢脸,还居然将我的锁神网给弄坏了,好,我也懒得管,回去让你爹爹教训!”他一生气,也回到台上。
这一下,下面便只剩萧逸一个人在奔跑,但是萧逸心里的郁闷更甚,他被拦截了两次,居然不记得前面跑了几圈,只好估摸着跑完二十圈。
林之羽放下林子泓,随手给他罩上一件青袍,林子泓是他弟子,资质虽不算上乘,但为人机灵,遇事有主见,想不到自己看重的弟子竟会这样出丑,不由怒道:“你们这是怎么回事?”
林子泓讷讷道:“弟,弟子赌输了。”
这时林兮涵也跑到台上,她瞪了一眼跪下来求饶的林子泓。
林之羽眉头皱起,暗道:“原来是这丫头惹的祸,她一个姑娘家,我若公开处置此事,实在不雅,只好回头让清笛长老去教训了!”他口中对林子泓道:“你,你竟然赌这种无聊的事,我平时是怎么教你的!”
林子泓哭丧着脸道:“是,弟子下次不敢了!”
林之羽道:“你还赌了什么,赌钱没有?”
林子泓知道门规是禁止赌钱的,但此时也不敢说谎,道:“弟,弟子还输一些银石!”
小竹林的门规中有禁止弟子互相赌博这一条,但却没有禁止和外人赌,这次事件有大围教的弟子参与,林之羽觉得当着外人的面还是要作出表态,于是对台下所有弟子道:“林子泓是我的嫡传弟子,这件事一定要严肃处置,从现在起,林子泓降为内门弟子,每个月的银石薪禄减半!”
林子泓听到这个处罚,脸色顿时变绿,每个月收入减半,意味着买丹药等的开支减少,自己本来就不如其他那些嫡传弟子,这下好了,差距更大,而且内门弟子比起嫡传弟子,平时赚外快、揩油的机会都会减少,这下损失大了。
南长老的老脸早已挂不住,他见萧逸跑完圈,连招呼都不打,就下山而去,这时忙抱拳道:“之羽掌门,各位长老,在下还有事要回去打理,便不在这里久留了,就此别过,后会有期!”
林之羽挽留了几句,也不强留,心中却是好笑,那萧逸本是定亲而来,出了这么大个丑,以后看还敢不敢来小竹林。
南长老带着王良飞离开不久,空中一团白影坠落下来,正落在演武场中央。众人定睛看去,只见清笛长老一手拉着吴非,另一手拉着个曼妙少女。
这少女是个凡人,白衫绿裙,开始还低着头,清笛长老对点点头,她这才抬起头来。
这一抬头,所有看清她面目的人都是为之一震,这少女清灵秀丽,年纪在十六七岁的样子,一张脸纯真无邪,她就站在那里,像一朵风中盛开的莲花,给人一种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的感觉。
清笛长老朝台上行了个礼,道:“先前那一战,大家都看到了,吴非的考试合格,请掌门安排吧!”
林之羽点点头,手指着那少女道:“她是谁,清笛长老带她到这里意欲何为?”
清笛长老脸上露出难得的微笑,道:“她是我刚刚收的一个义女,我很喜欢,她叫思思,来自佛国。”
“义女?”
林之羽有些奇怪。
清笛长老道:“是啊,虽然她只是一个凡人,不过骨骼灵秀,我正在炼制一种丹药,若是成功,对我们都有用处。”
林之羽知道清笛长老研究丹药,但收一个凡人做义女,肯定另有原因,于是点头道:“这是长老自己的决定,不过凡人不能在门派内随便出入,你要管教好。”
清笛长老道:“这个我自然知道。”说完,居然不管吴非,一招手喊过林兮涵,拉着两人飘然而去。
林之羽有些哭笑不得,他还没来得及告诉清笛长老,林兮涵跟别人赌博的事。他无奈地摇摇头,身子一跃,来到演武场中间,目光落在吴非身上,道:“好,从现在开始,你叫林非,先跟入门弟子一起修炼,每两个月由指定的内门弟子考核一次,合格后,可参加外门的比试,前三名可进入内门修炼!”
小竹林虽然不是一流门派,但外门弟子到内门弟子的过程还是要经过严格考核。
吴非躬身施礼点头道:“谨遵掌门大人指示。”
林之羽目光一转,瞧见林子泓在一边垂头丧气,招手道:“你,过来。”
林子泓一怔,忙奔过来道:“掌门有何吩咐?”
林之羽一指吴非,道:“这次的外门弟子,由你协助执事堂一起去安排,林非就先交给你,以后他的修炼和考核由你负责。”
吴非听到这个安排,犹如被浇了一身冷水,林子泓对他一直心有罅隙,自己跟他修炼,那是别想去参加考核了。
林子泓心中冷笑,暗道:“这叫天堂有路,地狱无门,你小子落在我手里,瞧我怎么玩死你!”口中却道:“是,掌门!”
落花长老站起身来,不无嫉妒地道:“清笛长老真是好命,已经有一个兮涵了,如今又收了个思思,真是教人羡慕呀!”
蓝野长老先前说要走,可是这时还没走,闻言道:“落花,你看到漂亮的女娃也动心?”
落花长老道:“我不是动心,我只是叹息,我怎就遇不到自己喜欢的?”她这话似乎一语双关,蓝野长老有些发愣,落花长老说完,飘飘然离去,蓝野长老有些遗憾地道:“看来,我也该走了!”身子一动,消失在台上。
林之羽对吴非有疑惑,他不知道刚才去了那么久,清笛长老和吴非到底说了些什么,一开始清笛长老似乎对吴非很有偏见,但此刻好像已经误会消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