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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巧儿这边和纪晓棠说完了府城的事,顾霞儿才和纪晓芸慢慢地从里屋出来。顾霞儿和江巧儿飞快地交换了一个眼色,就各自挪开了视线。
这个时候,纪二太太就打发了人过来,说是宴席已经准备妥当,让她们几个赶快入席。
女眷们的宴席就摆在纪老太太的屋子里,男人们则在如意园中另外开席,这会工夫,纪老太太还让人请了顾老舅来陪客。
席间无话,宴席散后,江家人却并没有就此离开。
纪晓棠往凉亭里来乘凉,就发现其余人都走了,她的身边就只有江庆善和江巧儿陪着。这种情形,是江庆善和江巧儿刻意造成的,纪晓棠早已经察觉,却并没说什么,只是顺水推舟。她想知道,除了要在她这里打探消息,江庆善还想从她这里得到些什么。
江庆善似乎是喝了些酒,脸色微微有些发红。他一边对纪晓棠说着奉承的话,一面观察四周,见并没闲杂人等在跟前,这才从袖子中取了一份礼单出来,恭恭敬敬地递给纪晓棠。
“二叔怕折了三妹妹的福气,不肯让我给三妹妹大办生日,我也不敢跟二叔争竞,只是为三妹妹抱屈。不管怎样,大哥哥我这份礼却是早就预备下了。”江庆善这么说着,就看纪晓棠的脸色,一面又笑着道,“三妹妹若是不肯收,大哥哥我的面子可下不来。”
纪晓棠并没有去接礼单。
江巧儿在旁边忙就从江庆善手里拿了礼单,递到纪晓棠的手中。
纪晓棠微微低头,在礼单上扫了一眼。这一眼,即便是纪晓棠心中也不能不吃惊。
便是往年江庆善给纪老太太的寿礼,又或是节间送来的年礼,也远远不能与这份礼相比。不仅江庆善方才说的什么赤金镶宝头面、珊瑚珠子、珍珠冠、各色上等的尺头等都在礼单上,另外还多出许多东西来。
纪晓棠心中稍一核算,就知道要置办下这份礼来,起码要五六千两银子的数。
比起这份礼,上一次江庆善暗中孝敬她的那一份就是小巫见大巫了。
江庆善送这么厚的礼物,岂能没有所图?江庆善所图的必然不小。
而她现在又能为江庆善做什么事呢?
纪晓棠心中微动,猛地想起一件事来。
她怎么会忘记那件事呢,只是这一次似乎来的早了一些。但是算算时间,也差不多。江庆善此举,不过是未雨绸缪罢了。
前世江兴龙丧命,江庆善并未对纪家和纪三老爷表现出丝毫的怨恨来,纪二老爷对江庆善心存愧疚,总想着要怎样补偿江庆善。
纪二老爷提出过两回在银钱和田宅上补偿,都被江庆善回绝了。
然而到了今年,应该是七月底、八月初的时候,江庆善却突然向纪二老爷求一件事。
江庆善请纪二老爷帮忙,帮他寻一个闲官做。而那个时候,正好县里就有这样的缺,纪二老爷与谢知县说了,还动用了其他的一些人脉,帮江庆善谋到了那个所谓的闲官。
而此举,对江庆善可谓如虎添翼,却加速了纪家的败亡。
江庆善现在送上这么厚重的礼物,求的只可能是这件事!
可是,现在这个时候,她都还不知道县里会有闲职空缺出来,江庆善怎么会知道,并这么早早地就在她这里做起了工夫?
纪晓棠略一思忖,就暂时将疑虑放下。不管怎样,这件事,她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答应的。
这么想着,纪晓棠就将礼单拍回到了江巧儿的手上。
江庆善和江巧儿都没有想到纪晓棠会这么做,而且还做的这样干脆。江庆善在纪晓棠这边送过礼,知道纪晓棠是肯收礼,也肯帮着办事的。
这份礼,纪晓棠怎么会舍得不收?
“三妹妹,可是嫌这些东西微薄,不入眼?”江庆善立刻就笑着问,“忘记告诉三妹妹,这只是大哥哥私底下与三妹妹的,等三妹妹生日正日子,还有另外一份大礼送上。……三妹妹喜欢什么,现在就告诉给大哥哥,大哥哥管保为你寻来。”
“三妹妹也不用担心二叔二婶会责怪,大哥哥肯定不会说出去。这是……三妹妹与大哥哥之间的小秘密。”江庆善笑着,还对纪晓棠眨了眨眼睛。
“若是这份礼都要称微薄,更不知道什么样的礼能送的出手了。”纪晓棠就笑了笑,“是大哥哥这份礼太重了,晓棠不能受。”
“三妹妹这是不敢收这份礼?怕大哥哥有什么事相求?”江庆善不愧诡计多端,竟然一下子说中了纪晓棠的心事。“这可不像是三妹妹平常的行事了。”
“三妹妹的胆量和智略,并不疏于外面那些个冠带的男子。这个礼别人不敢收,三妹妹却不该这样。就是我真有事要求三妹妹,别人做不来,放在上三妹妹的身上,却不过是不值一提的小事!”
“难倒我竟是看错了三妹妹,三妹妹是没这个胆,没这个本事的?”
江庆善竟然对纪晓棠用上了激将之法。
自从纪二太太怀了身孕,纪晓棠就开始料理纪家的家务,后来纪三老爷往府城去考试,也是纪晓棠跟随照料。不仅是纪家内部,就是外面的人,提到了纪晓棠,都说这个女孩子虽然年幼,却是个有见识、有本事的。
而但凡有些本事的人,难免同时也多一样病症,就是自傲。
纪晓棠年纪还小,就更加难以免俗。
激将法对于纪晓棠来说,应该是再合适不过的。
然而,江庆善还是小看了纪晓棠。
纪晓棠挥了挥手中的宫扇,狡黠一笑。
“大哥哥说的什么,我竟听不懂。什么胆量、本事,我还小呢。我可不信大哥哥会有什么事求我的。况且,也没这个理是不是。”
纪晓棠这样说着,就让江庆善和江巧儿随意,她就叫了丫头们,一路先走了。
江庆善和江巧儿站在凉亭中,直看着纪晓棠的背影消失了,两个人才回过神来。
“爹,这可怎么好,她竟然不收。还是这礼太重,吓到她了,要不要再减去两成……”
“我看走眼了。”江庆善阴沉着脸,他显然比江巧儿老道了许多,不会天真地认为在礼单上加减会改变什么。
“这条路走不通,小丫头着实滑头!”江庆善就慢慢地道。
“我看她也不过……,比她姐姐是聪明了些,也不过一般罢了。”江巧儿就不大认同江庆善的话。
“你懂什么!她或许还不大熟悉你们那些个小伎俩,可这件事上头不一样。”江庆善冷哼了一声,“这小丫头自幼跟着她爹在任上,这样的事只怕见得多了,什么礼能收,什么不能收,她比谁都明白。”
“爹,那现在该怎么办?”江巧儿就问。
“只能走另外一条路。”江庆善想了想,似乎是下了什么决心,一面低低的声音对江巧儿吩咐了什么。
江巧儿眼神中略有些犹豫,但嘴上却立刻答应,转身就匆匆地走了。
此刻,纪晓棠已经将江庆善想送厚礼给她的事情告诉了纪二老爷和纪三老爷。
“想来是看着爹爹和小叔都宠我,有什么大事,想让我帮他在爹爹和小叔面前说项。”纪晓棠就道,“爹爹、小叔,你们想想,最近可有什么大事?”
“能有什么大事?”纪三老爷就一摊手。
纪二老爷也想不出最近江庆善会有什么大事求他。
“且留心看着吧。”纪二老爷就道。
纪晓棠和纪三老爷就都点头。
“晓棠这边没有应他,他只怕会将主意打到老太太身上。”纪二老爷就道。
纪晓棠也想到了这一点。
“我先去跟老太太说说?”纪三老爷就道。
“不急。”纪二老爷想了想,就拦住了纪三老爷,“咱们先等等看。”
既然纪二老爷已经有了防备,纪晓棠就将心思放宽了。
……
纪晓棠从府城回来数天,谢知县一家子却是最后来访的。
谢夫人满面春风,坐在榻上拉着纪晓棠的手,榻下的椅子上坐着谢怀瑾。
“早就该来了,几个月不见晓棠,我心里想念的紧。只是还要打发人去接怀瑾,连带着许多的事。怀瑾昨天到了家里,我们今天就来了。”谢夫人笑着对纪二太太和纪晓棠说道。
说到谢怀瑾昨天才回来,谢夫人还意味深长地看了自家儿子一眼。
谢怀瑾的脸上就有些发红。
“怀瑾远道回来,正该好好歇歇,过两天再来也无妨的。”纪二太太慈爱地看着谢怀瑾。
“我若说再等等,他却是一天也等不得的……”谢夫人又看了一眼谢怀瑾,似乎是故意逗谢怀瑾发窘似的。
谢怀瑾果然脸更红的厉害了。
“一定就要立刻来给他纪家叔叔、婶子请安。”谢夫人噗嗤一笑,却接着说道。
谢怀瑾似乎就松了一口气,忙就起身附和,又给纪二太太行了一个礼。
纪二太太忙让谢怀瑾坐,一面给纪晓棠使了个眼色。
就有小丫头捧了个锦匣上来,纪晓棠起身,打开锦匣。
“恭喜怀瑾哥哥高中秀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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