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炅看着弘昂落荒而逃的背影,忍不住又笑了起来。
弘昂的嬷嬷也是神情怔忡,看着他快速离开的背影,好一会才回过神来。
她本以为弘昂听到樱桃病了的消息会去看一眼,却没想到竟是像,逃跑?
回了书房,弘昂才觉得自己反应有点过了。
懊恼的挠挠头,摸了摸发烫的耳朵根,他小声的嘟囔了一句,“没用!”
可不是没用么!堂堂皇子,竟然对着女人就害羞,说出去都丢人!
这晚,弘昂独自睡在书房,半夜里,红着脸叫了一次水。
赵林给他拿了换洗的里裤,忍不住提醒了一句,“主子爷,樱桃虽然病了,但还有个石榴。”
真要憋出毛病来,他这个贴身伺候的也没好下场啊。
“多嘴!”弘昂呵斥了一句,但话却是听进去了。
他一个大男人,怎么能怕这事呢?就连皇阿玛今日看他的眼神都意味深长的。他可不能太没用了。
辗转反侧了半宿,弘昂算是在心里下了决心。
第二天下学回来后,他就去看了樱桃。
说实话,那天樱桃和石榴来,他压根就没细看。听完嬷嬷介绍就让她们走了。
这会进了樱桃的屋子,看着躺在床上的樱桃,弘昂就跟看一个陌生人一样。
“奴婢见过主子爷。”樱桃费力的想从床上下来。无奈烧了一晚上,这会浑身无力。
她只是个教导人事的宫女,连个侍妾都算不上,自然也是没有人伺候的。这会还是看她在病中,嬷嬷便安排了一个三等宫女临时照顾她两天。
“你身子不适就别起来了。”弘昂忙道。
樱桃感激的笑了笑,苍白又拘谨的脸上露出一个羞涩的笑容来。
“太医来瞧过怎么说?”弘昂问道。
“受了凉,吃两副药就好了。”樱桃回道。
“哦,那就好。平日里还是要多注意。”弘昂说完就不知道说什么了,便在一旁干坐着。
樱桃也不是个多活泼的人。加上又是第一次和弘昂这么近距离相处,也不免有些紧张,更加说不出话来。于是这屋里的气氛就尴尬了。
过了会,弘昂就坐不住了,说了句还有事,就先走了。
樱桃一点都不介意。弘昂能来看看她就已经是惊喜了。
要知道那天第一次见,弘昂都没正眼瞧她一眼,很是清冷的样子。
隔壁住的就是石榴。见弘昂从樱桃的屋子里出来,眼红不已。没想到生病还引起主子爷的注意了。
只是她想出去叫住弘昂,却也不敢。毕竟这位主子从开始就未正眼瞧过她们。且进了阿哥所都半个月了,居然没一次叫她们侍寝,实在是有些冷淡。
弘昂一出樱桃她们的院子就松了口气。貌似和女人单独相处,也没想象中那么难?
晚上和弘炅下棋的时候,弘昂看着弘炅白净的脸庞,想了想,没忍住压着嗓子问道:“你怎么还没那个?”
“嗯?”弘炅抬头看一眼弘昂,见他神神秘秘的样子,想了一下才明白,笑道:“大约是身体差的原因吧。姜太医说过,我会比一般人晚。”
“哦,是这样啊。”弘昂点头。
“六哥不必担心我。”弘炅又道:“你是正常情况。”
被弟弟安慰,弘昂不免又有些尴尬,红着脸喃喃应了。
弘炅知他害羞,也不再提这事,只专心下棋。
弘昂心里本还有些乱,但见弘炅下棋的招数越发凌厉,便没心思再想别的,也专心与棋局来。
半个月后,当兰慧和四爷在慈宁宫里总算收到弘昂叫人侍寝的消息。
“爷,你说,他会不会像弘晌当年似的,弄假的来骗咱们?”兰慧也是被弘晌弄怕了,还是有些不放心。
“你呀,是不是弘昂不娶福晋,你就不放心?”四爷无奈道。
“娶了福晋我都不见得放心。”兰慧嘀咕了一句。在现代都不少同性恋用婚姻掩饰自己的取向,更何况古代?
四爷哭笑不得,道:“你要这样,爷可没办法了。”
兰慧也知道自己想太多,讪讪笑了笑,没说话了。大约,要等真看到弘昂大婚,看到他如何和他福晋相处,她才会真正放心吧。
转眼就到冬天了。
京城的冬季大雪纷飞,格外寒冷,弘昂和弘炅都有些不适应。早起去上书房时,两人都披着厚厚的大氅,抱着暖炉。
“阿嚏!”弘炅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要不和皇阿玛说一声吧,你晚点去上书房。反正师傅讲的课,你早就会了。”弘昂有些担心的道。
“没事的。锻炼下也好。真要受不住了我再说。”弘炅笑道。
他现在是有意识的锻炼自己。有时候保护的太好也不是件好事。天气稍微有个变化,就容易生病。
“过几日就颁金节了,想想,咱们有几年都没参加这样的节日了。”弘昂道。
“是啊,回了京,这样的机会就多了。”弘炅其实还挺感兴趣的。
弘昂在没出京前,每年也都是跟着参加的。也只有他,因为身体原因,这样的时候都只能躺在自己屋里的床上。
大约是一个人清净太久,弘炅其实是很喜欢热闹的。哪怕他只是坐在一旁看着别人热闹,心里也有一种莫名的欢喜。
“听说,颁金节后的宫宴,还能见到许多大家闺秀。”弘昂道。
“六哥,你哪来的消息?”弘炅有些诧异。
“听平郡王府的世子说的啊。”弘昂道:“好像他家的一个什么表妹到时候就要进宫。”
弘炅看他一眼,笑了起来,“六哥,你怎么突然对这个这么感兴趣?”
“我,我这不是随口一说么。”弘昂突然就不自在起来。
“六哥,你这么害羞,以后怎么跟福晋相处!”弘炅笑得越发厉害。
“说,说得你好像挺会似的。”弘昂红着脸道。
弘炅不忍再打趣他,拉了他一把道:“快走吧,六哥,要迟早了。”
转眼,颁金节就到了。
这天上书房停课,但弘昂和弘炅却比往日起得更早。
天还黑漆漆的,只听见北风呼呼的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