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回的时候,兰慧已经泡完澡,正穿的暖暖和和的抱着热姜汤喝。
虽说苏培盛一直给四爷打着伞,可风太大,四爷还是一身雪的回来。脸色有些发青,显然是冻得不轻。
丫鬟们忙上前给四爷弹雪,冬雪也赶快递上了姜汤。
“爷快趁热喝一碗,祛祛寒气。”兰慧道。
四爷端着碗就一气灌了下去,这天实在是冷的厉害。才刚入冬就这样冷,怕是又有地方要受灾了。
一碗热姜汤下肚,四爷的脸色也好看了些,这才问兰慧道:“可是冻坏了?”
兰慧点头,“可不是。爷也快去泡个热水澡,妾身让人准备了热盐袋子,一会敷敷膝盖。这宫里的地砖太凉了,别落下病根了。”
四爷见她这会脸上红朴朴的,知道这是暖过来了。当下也不罗嗦,自己就到屏风后泡澡去。
等四爷披着头出来,兰慧让人准备的热盐袋子也送来了。
给四爷腿上放了一个,兰慧自己也放了一个,不一会她就舒服的哼哼起来。刚泡澡的时候她都看见膝盖发青了。
四爷也舒服的叹了口气。虽说他身子骨比小福晋是好多了,可今日也有些受不住。
在软塌上靠了会,兰慧就开始犯困,抱着个靠枕头还一点一点的。
四爷也没叫她,直接就把人抱起来往床上去。
兰慧迷糊的睁眼看了四爷一眼又合上了眼睛。今日午觉没睡,这会实在是撑不住了。
等四爷把她放在床上躺好,兰慧却突然一下坐了起来,“哎呀,妾身今日没看宝宝!”她是说感觉哪里不对劲。今日走的时候天都没亮,弘晖自然是没醒。这回来后又被冻得不清,脑子都木了,竟然把弘晖给忘了,真是该死!
四爷还吓了一跳,等听她说了,才松口气,“一惊一咋的!弘晖这会都睡了,明日再看吧。”
兰慧一想也是,夜深了,又冷,她要是跑隔壁去看弘晖,还得又折腾穿一堆衣服。
“宝宝一天没见到妾身,也不知道哭没哭?”兰慧自言自语的,嘴角就垮了下来。
四爷看得好笑,弘晖适应能力好着呢,当初丢德妃那都没哭,何况就只一天没见着小福晋。他看呀,不是孩子黏她,反倒是她黏孩子!
一夜大雪,等天亮时,整个紫禁城都成了白色。
四爷今日不用进宫,陪着兰慧一直睡到天光大亮。
屋子里里暖烘烘的,兰慧醒了也不愿睁眼,在四爷的怀里蹭来蹭去。
见她像小猫似的发懒,四爷轻笑道:“昨儿不是还惦记着没见到弘晖么?这会怎么赖着不起来了?爷可是听见弘晖的声音了。”
兰慧这才睁了眼,一咕噜爬了起来。四爷忙把被子给她拉上,无奈的道:“看你急的,别着了凉!”
兰慧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她这不是刚起来,大脑还没开机么!
穿戴好,又用过早膳,奶娘也抱着弘晖过来了。
小小的人儿穿得像个圆球似的,头上的虎头帽还有个尾巴,随着弘晖的脑袋转动一摆一摆的,很是可爱。
兰慧早就忍不住从奶娘手里接过弘晖,抱着就先亲了两口。真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四爷看着这母子俩腻歪的样子,嘴角也向上扬了起来。也上前去逗弘晖。
此时,“啊!”一声尖叫却从宋氏的屋子里传出来。
如露正拎着早膳从外面进屋,听到叫声吓得手里的食盒都掉到了地上,忙往屋子里冲。
“格格怎么了?”
屏风后的宋氏声音颤抖,透着一丝惊恐:“出,出血了!”
如露脑子嗡一下就乱了,这,这是又流产了?她冲到屏风后,就见宋氏裤子都还没穿,那亵裤上的斑斑血迹触目惊心!
“格格快上床去躺着,奴婢,奴婢这就去正院,让福晋请太医来!”如露忙扶着宋氏到床上躺着。
宋氏也慌了神,怎么突然就出血了呢!她的肚子也没有疼啊?难道这个孩子又保不住了?
如露拼命的跑,格格这可是第二个孩子了!她还记得上次格格流产后太医说的话,要是再流掉,以后就真的很难怀上了!
兰慧听到这消息也是一愣,这宋氏该不会是习惯性流产了吧。这才怀上一个多月呢!
“那还耽搁什么,快去叫太医啊!”
来回禀的丫鬟听了忙出去了。
四爷这眉头也皱了起来。宋氏果然是个没福气的!这次该是好好的在屋子里待着,孩子还是出事了!
“爷要不要过去看看?”兰慧试探的问了一句。
“爷又不是太医,不去。”四爷冷冷的丢了一句。
兰慧也知他这是心烦,便道:“那妾身去看看吧。”四爷不去还说的过去,总不好她这个嫡福晋知道了还在正院稳稳坐着。
四爷看了一眼外面屋檐上的雪道:“你也别去,一会又不是没人来回话。”
兰慧有些无语,四爷这气有些大呀!人家宋氏难道是自己想流产么?只怕这会不知道怎么伤心呢!
“爷别管了,妾身过去看看就回来。说不定孩子没事的。”兰慧说着就让秋月把大氅拿来了。
那边宋氏在床上躺着,感觉着那血还在不停的流,这心里的恐惧就越来越大。她把手放在肚子上,心里默念着:“一定保得住的,一定保得住的。”
这次来给宋氏诊脉的并不是平日里请平安脉的那位太医。一路小跑的到了宋氏屋里,连汗都来不及擦就被如露拉到了床边。
因在路上已经知道是流产先兆,这太医诊脉后的脸色就很奇怪了。
“太医,我的孩子还保得住么?”宋氏一脸紧张的问道。
如露也屏住呼吸等着太医的结论。
就见那太医诊了左手诊右手,还低头很是思索的一阵,才犹犹豫豫的开口,“这位主子并无喜脉,只是来了葵水。”
这话一出,如露就惊呆了。宋氏在片刻的愣神后一下尖叫起来,“你胡说!我明明有了一个多月的身孕!我的孩子是不是保不住了?啊?”
太医吓得往后退了一步,却还是肯定的道:“这位主子确实不曾有孕,臣不会连个喜脉都把不出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