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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三章 以“爱”之名

龙兴华夏 银刀驸马 5591 2024-11-16 03:27

  管家急急忙忙的带着刘诚印来到了恭亲王所在的一间书斋,恭亲王听说刘诚印前来,立刻亲迎出来。

  刘诚印看到一身素服的恭亲王面色灰败,两鬓一夜之间已然全白,心知他这一次受的打击极大,心中不由得更是忧虑。

  刘大总管来了。恭亲王对刘诚印拱手为礼道,请里边坐。

  王爷,我奉西佛爷的懿旨,特来请王爷即刻进宫。刘诚印首先说明了来意,并观察着恭亲王的反应。

  噢。恭亲王只是应了一声,臣遵旨即刻进宫。

  王爷,西佛爷脸色不好,您过去后,多多宽慰些个。刘诚印注意到恭亲王听了自己的这句话,脚下竟然打了个踉跄,刘诚印赶紧上前,扶住了恭亲王的胳膊。

  好,好恭亲王只是答应着,但身子却颤抖起来。

  听下边人说,澄贝勒故去了刘诚印问道。

  恭亲王的眼中闪过一丝难言的痛楚之色,点了点头。

  既是澄贝勒去了,我当前去祭奠才是。刘诚印道,烦劳王爷指引。

  多谢刘大总管恭亲王感激地点了点头,当下走在前边引路。

  到了灵堂,此时的载澄尸体已然清洗干净,穿上了殓服,置于一口棺材之内,但并未盖棺。刘诚印来到堂前,焚香祭拜,烧了些许纸钱,然后便前行至棺木处,瞻仰逝者遗容。

  刘诚印探首向棺内瞧去,见载澄静静的躺在棺内,神态安祥,仿佛睡去了一般,但他脸上的数道鞭痕却显得极是骇人,尽管皮肉翻卷处已然用针线缝好。但额头处皮肉脱落,白骨森然可见,一望之下,仍然令人不寒而栗。

  刘诚印此时心中明白,恭王府管家说的载澄是给恭亲王打死的话,绝非虚言

  恭亲王远远的看着刘诚印做着这一切,原本忐忑的心稍稍安定了下来。

  虽然他知道,刘诚印奉皇太后旨意宣召他入宫,加上刘诚印的警语,应该是没什么好事。但想到昨天林义哲和他说过的话,他的心里还是感觉坦荡了不少。

  祭奠完毕,刘诚印便和恭亲王一道上了轿,直奔宫内而来。

  进了宫内,恭亲王远远的便看见端坐在宝座之上的慈安和慈禧,虽然隔得很远,但他仍然能感觉到慈禧看着自己那能杀死人的目光。

  恭亲王不自觉的加快了脚步,来到了宝座前跪拜行礼,礼毕。恭亲王便伏地不起,失声痛哭起来。

  此次召恭亲王进宫,慈禧太后本来是要好好的训斥他一番,但看到恭亲王一进门便跪地痛哭。不由得有些奇怪,斥责的话一时便没说出口。

  刘诚印,出了什么事慈禧太后注意到恭亲王的悲痛似有别情,立刻问道。

  回皇太后的话。王爷王爷把澄贝勒给打死了。刘诚印用不大的声音回答道。

  听了刘诚印的回答,慈禧太后身子一震,竟然从宝座上站了起来。

  她呆呆地看着伏地痛哭不已的恭亲王。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什么好。

  一旁的慈安太后听了刘诚印的回话,眼中也满是难以置信之色。

  慈禧呆立半晌,重重的叹息了一声,又坐了下来。

  六爷,你这却又是何必呢

  听到慈禧太后的这句话,恭亲王重重的叩首于地,悲声道:臣教子无方,罪该万死求皇太后重罚

  看到恭亲王叩头出血,慈禧太后心中感动,转头望了慈安太后一眼,慈安太后点了点头,随即两人从宝座上起身,下了玉阶。

  六爷,都是一家人,澄贝勒纵有千般万般的不是处,好歹也该大家商量着处置不是你也不能自顾自的下如此的重手啊慈安太后叹息道。

  臣有此不肖逆子,愧对列祖列宗,愧对皇太后恭亲王哭道,求皇太后重重责罚

  六爷快快起来莫要哭坏了身子慈禧太后说着,和慈安太后一道上前,来到恭亲王身边,伸出手做出了一个虚扶的姿势,刘诚印则上前搀住了恭亲王的胳膊,恭亲王这才站了起来。

  看到恭亲王前额的斑斑血迹,慈禧太后心中不忍,她取出手帕,上前亲手将恭亲王额前的血迹轻轻的拭了拭。

  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动作,但此时恭亲王心中热流涌动,他看着慈禧太后,回想起当年叔嫂联手应对危局的时刻,禁不住泪如泉涌。

  看到恭亲王泪流满面的样子,慈禧心中感伤,眼角也是泪光莹莹。

  此时此刻,叔嫂间心结已开,嫌隙尽去。

  又商量了一些善后事宜之后,恭亲王告退,慈禧和慈安回到了后殿暖阁之中,想起刚才的一幕,各自叹息不已。

  姐姐说的是,人在气头儿上,最容易办错事慈禧太后说道,妹妹委实是气昏了头,好在亏了姐姐提醒,没有酿成大错

  这也怪不得你,任是谁摊上了这事儿,都有把持不住的时候儿慈安太后叹息道。

  细论起来,这事儿也不能全怪在六爷头上,我也有错处。慈禧太后盛怒过后,竟然出人意料的做起了自我检讨,皇帝的这几个伴读,毕竟是我给他选的啊

  事情都过去了,妹妹不必再耿耿于怀了。慈安太后道,六爷这一回打死了载澄谢罪,但载澄毕竟是他的亲生儿子,心中悲痛可想而知,须得好生安抚才是。我的意思,反正载澄已死,不妨给他一个哀荣,再给六爷些封赏,毕竟,新君登基,还得六爷帮衬着啊。

  姐姐说的是,就照姐姐的意思办理好了。慈禧太后点头道。

  这边,当恭亲王刚刚回到府中之时。传旨的李莲英便随后赶到了。当下内使宣读太后懿旨,旨命予载澄身后哀荣,恭亲王赏食三俸,加封荣寿公主为固伦公主。

  李莲英宣旨完毕之后,上前笑着对恭亲王说道:王爷,西佛爷口谕:望六爷节哀顺变,调养好身体,新君还需六爷辅佐。

  听了李莲英的话,恭亲王心中感动莫名,伏地不起。连连叩首。

  此时此刻,他那颗始终悬着的心,终于放进了肚子里。

  顺天府,大牢。

  皇上,皇上睡梦中的王庆祺,口中忽然喃喃唤道。

  王庆祺是顺天人氏,生得姿容清秀,人才潇洒,纔年科第。又是家有万贯之财,便风流自喜,专在妇女身上用功夫,京城里的花街柳巷。没处没他的踪迹。他更有一种特别本领,便是善于谄媚,他对于同治皇帝和他的上司职官,果然逢迎得无孔不入。但是他对于妇女方面,也有一种手段,能够使得妇女人人爱他。人人要和他亲近。人家因为他不过三十来岁,身体又不很肥胖,所以都唤他小王。这王庆祺的名号,在窑子中间,可以说无人不晓,没人不知,提起了真比皇帝还要名高。他本是承值在南书房的,同治皇帝虽多年不进书房念书,但这种官职,仍是不废的。事有凑巧,同治皇帝本来是不常到南书房的,那一天,同治皇帝忽然的来到南书房,身为侍读的王庆祺急忙迎驾。

  原来南书房本有四名侍讲,六名侍读,但因同治皇帝常不到此,所以只剩王庆祺一人,仍是承值在这里,其余的侍讲侍读,都回到翰林院去当差。王庆祺独自留在这里,不过敷衍塞责罢了。

  这时同治皇帝忽然想起南书房的侍读王庆祺,少年貌美,心想时常独自淫合,总不是很有趣,便想和王庆祺并做一起。所以走来相见。

  王庆祺见同治皇帝驾到,磕头迎着。同治皇帝便想先用些话去打动他的意思,乃道:当初道君皇帝微幸李师师,究竟是怎样的情形

  王庆祺听着,便把宋徽宗的事情,详细的说了一遍。

  同治皇帝道:道君皇帝究竟不可说是十分昏淫的国君,只落得结果被金兵掳去,国破家亡,死作异乡之鬼,未免太可惜哩

  王庆祺又奏道:陛下说徽宗不是昏君,话实不错,但依臣的眼光看来,从古以来,万乘之尊,微服私幸,又何止徽宗一人即使微服私幸,也未必便是昏暗之君哩总而言之,国君无道,决不在乎这种地方,况且古来名妓,也未必都是下流贱妇,只看梁红玉的嫁给韩蕲王,便可明白了。同治皇帝听了,心想风流人才,究属说话漂亮,便欣喜的答道:卿言极是。这也不是徒务虚名的人,天地间倘果有梁红玉,李师师辈,朕无论怎样,总当前去和他们周旋一番,才不枉人世。只是尘海茫茫,这种人材,竟是踏遍铁鞋无觅处,无法可想的哩。

  王庆祺听着,知道同治皇帝也有冶游的口气,只是不敢施行,便把话凑合道:陛下说踏破铁鞋无觅处,这话未必是的。常言道:得来全不费功夫,不过陛下没曾在外面走动,所以不很知道哩。

  同治皇帝舍不得放开王庆祺的手,着了迷似的拿住抚摸。王庆祺默不作声,只凭他玩赏摸索,一张玉脸越来越晕,眼里也朦胧起来,竟比那女子的秋波还要美上三分。同治皇帝一抬头,不禁看呆了。

  那王庆祺是有经验的,忽然道:皇上有过似我这样的吗

  同治皇帝听不明白,却胡乱答道:没有,象你这样的人物,天下哪里找得到第二个。

  王庆祺笑了起来,竟似如花妩媚,道:皇上只拿住臣的手,却是要做什么

  同治皇帝脸上发烧,却没放手,盯着他道:朕原来最讨厌男人,不知怎么见了你,心里就再也舍不得了。

  王庆祺凝视了同治皇帝一会,竟起身挪了位子,绕过炕上摆满果子点心的小几,坐到他身边来,在他耳边吹气如兰地说:皇上心里真是如此

  同治皇帝见他挨近身边,又说这样的话,心中酥坏,点点头说:千真万确。丝毫无假。

  那王庆祺就靠了上来,同治皇帝慌忙抱住,王庆祺手臂也圈住同治皇帝的腰,同治皇帝心中乱跳,不禁贪恋,那王庆祺不语,竟迎上相就。

  同治皇帝痴痴说:同为男子,你怎么就比朕漂亮这许多

  王庆祺笑道:哪有呢,皇上才算个美男子,我不过长得象女子。没有那男人气概。

  同治皇帝道:这样最好。停了一下,又说道:这会儿又没别人,你我以兄弟相称吧,或直呼其名也行。

  王庆祺惶恐道:臣岂敢

  同治皇帝笑道:不怕,这样朕才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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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傍晚,细雪蒙蒙的下,无声无息。

  庭院的回廊下,年轻的皇后怔怔的坐在紫竹椅上,看着飘落的雪花。虽然天气很冷。但她的手腕却露在袖子外面,套了个白玉钏子,越发衬得腕骨伶仃,惹人怜惜。

  轻蹙双黛蛾。夜长人奈何

  主子,天太冷了,回房休息吧。旁边的宫女俯下身,在女子耳边轻声劝说道。

  然而。皇后却没有回答,眼睛依然盯着雪中某处,不说话。她的神色是淡漠的。乍一看会以为因高贵矜持而淡漠,然而,仔细看往她眼中,就会发现她的眼睛是空洞洞的,没有一丝光亮和神色的变化。

  仿佛也习惯了这样的回应,宫女看看将要黑下来的天色,俯下身轻轻将挽在臂弯里的黑貂皮披风抖开,披在皇后的身上。

  阿鲁特宝音一动也不动,任宫女服侍,脸上依旧没有丝毫的神色变动,痴痴的看着雪中。

  这是属于天地一家春的一处庭园,方寸虽然不大,但是布置得别有匠心。

  花木扶疏,掩映着小小一座假山。山石都是从湖州运来,深得瘦透漏之神韵,堆山手法也一望而知出于大家之手。假山上薜荔藤萝,杜若白芷,点缀得宜。在雪中散发出微微的清香然而,年轻女子空洞的眼神,却是一瞬不瞬的,盯着假山后的一株花树。

  那是一棵好柔弱的花树,虽然也有丈把高了,但是枝叶纤细柔美,最奇异的是那些枝叶都闭合了起来,枝条也在雪中紧紧纠缠就仿佛一个遇到风雪的丽人下意识的抱紧了自己的香肩。

  那是一棵合欢树,虽不是开花时节,但满树却繁花朵朵红红白白,然而枝叶却有些萎黄。

  主子,我们回房好不好老佛爷如果回来,看见主子这样在风口上坐着,奴婢又要挨骂了。见皇后柔顺的听任自己将衣服给她加上,贴身宫女茜儿进一步劝说,一边将手探入皇后肋下,想将她搀扶起来。

  然而,皇后却并没有动,似乎根本没有听见近在咫尺的人说了什么话,眼睛只是茫茫然的看着庭院中那棵合欢树。

  雪渐渐地转大了,那棵树静静地在那里,然而每一阵风过,都簌簌的落下大片枯黄的叶子和凋零的残花那是很奇异的花儿,丝茸般一簇一簇的,仿佛一蓬蓬红白色的针。

  一朵一朵,无声无息的在狂风暴雪中落到地上。

  奇怪,已是严冬时节,这棵树居然已经开始大片的掉叶子了看来,这株合欢花,也是活不长久了。

  风猛烈了起来,浓密的黑云汇集过来,乌压压的盖住了天空,傍晚的天际登时黯淡了起来,黑沉沉宛如深夜。茜儿见皇后不肯动身,无奈的叹气,继续劝:主子,雪下的大了。我们回去歇息,好么

  阿鲁特氏的眼神空空荡荡,似乎根本没听见,毫无反应。

  主子回去罢。呆会儿慧主妃就要过来探望您了唉,天儿变得快,不知道慧主妃还来不来了茜儿低声劝着,扶住皇后肋下的手微微加力,身形单薄的皇后就身不由己的被她扶了起来,轻的宛如一片叶子。

  茜儿扶着她起身,轻轻道:我们回房去歇息,雪下得这么大,怕是要起风了呢。

  然而一语未毕,只听嗑啦啦一声响,一阵狂风吹来,听起来有如鬼哭狼嚎一般。。

  茜儿不自禁的吓了一跳,想立刻扶着皇后回房去。然而,她刚想伸手拉时,忽然发现痴痴呆呆的皇后已经不在她身侧,居然不知何时一个人走到了檐下,怔怔的盯着廊外青石板上砸落的雪点,然后似乎有知觉般的,缓缓抬头,看向庭院里面那棵合欢树。

  雪蓦然间下得非常大,簌簌的声音淹没了一切,天地间只是白茫茫的一片,那厚重的雪帘阻挡住了一切视线。

  然而,就在这刹那间,宫女惊恐地看到,皇后的脸上忽然间有了表情。

  仿佛无风自动,那件黑貂皮的披风从阿鲁特氏的身上滑落下来。看到皇后毫无表情的面容,那一瞬间,不知怎么,说不出的恐惧抓住了茜儿的心,她不自禁的想脱口惊呼。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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