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真倒了!”白梅惊叫一声,手指推了推毛球:“不会是配合你演戏吧!哪有这么巧的!”
“我料事如神啊!”毛球肚皮朝天,得意状:“我下的毒,我还不了解?”
雪痕瞪了躺地上的那具‘尸体’半晌,眨了眨眼:“毛球,他死了!”
“是死了,没见到他口流黑血吗?估计过不了多久就要僵了!”毛球白眼。
“就这么死了啊!”白梅叹息!
“怎么的?你舍不得?”
“不是,我觉得他应该是个BOSS极人物,应该像九命怪猫那样,怎么死也死不得的。”白梅摇头叹息:“没想到是个绣花枕头,这么容易就挂了,太没真实感了!”
雪痕蹭蹭蹭朝着‘尸体’走进……
“雪痕,你干嘛?”白梅总觉得躺地上的那一枚还会蹦跶着起来,就像回魂尸那样,她心里的危机感还一直没有消下去,却又真实的看到那人已近被毒倒了,只好对这雪痕微笑一下,嘱咐一句:“小心点!先看看还有没脉搏、呼吸!最好是补上一刀,以防万一。”
“梅子,你怎么变这么狠了?”毛球从雪痕的身上又蹦跳到白梅肩上,十分不敢相信的瞪着乌溜溜的大眼:“我记得你最怕看到死人的。”
“我……”白梅想想,是啊,这人其实也没对她做什么十恶不赦的事,用不着耿耿于怀,要他的命……可是,从身体本身的那种排斥感,内心深处的那种对他的恐惧、憎恨感,她怎么也压不下去,对他,她怎么也好心不起来……
“他说……‘我’是他的未婚妻!”白梅轻轻说。
“哈?”毛球倒地。
“啊?什么未婚妻?”巧姐懒洋洋的出现在楼梯门口:“哎呀,怎么回事?哪个不要命的来闹场了?雪痕呢?怎么没保护好小店?他不在,你也可以叫我啊,我就在楼上!”
巧姐哎呀呀的一阵惊叹,看着满屋子的花瓣嵌在桌子、椅子里,精神头马上振作起来,三步并作两步的走到白梅身边:“这是怎么了?怎么了?闹场的人呢?老娘去宰了他!”
“咯!”白梅努努嘴:“地上躺着呢,不劳您大驾了!”
“我看看,死得可真叫惨!整个都黑了!毛球,你做的?”巧姐走上前,蹲下左看右看:“雪痕,你干嘛呢?死人的衣服也扒!”
白梅闻言,仔细一看,苦笑不得,只见雪痕已近把人家的发冠给扯了下来,此刻正在扒那件豪华的白毛边大披风……
“毛球说,他身上这个……这个值钱,那些东西本来就是他弄坏的,应该他赔偿,我把这个都弄下来,陪白梅的损失。白梅就不用扣我的工资了!”雪痕理直气壮的哼哼唧唧,手上动作不停。
“你这样,对死人是不是有点不敬?”巧姐咂舌,迟疑的问了句,人家都已经死得这么难看了,还要被你扒衣服……
“笨蛋!摸摸他的口袋,他刚刚不是说什么金叶子吗?他肯定带钱袋了!”毛球跐溜两下奔到‘尸体’旁,指挥着雪痕搜尸。
“喂!你不阻止?”巧姐站到白梅身边,搭上她的肩膀。
“……他死了活该!那是个坏蛋。”白梅沉默一下,冷哼一声,走到一旁找了一张完好的椅子坐下。
“他怎么欺负你了?你这么讨厌他,人都死了还不解气。”巧姐围着白梅转了个圈,没发现她有受什么伤,有点奇怪的问。
“巧姐……”白梅咬咬唇,撂了撂额头的刘海给巧姐看,才慢慢的说:“‘我’可能是他的未婚妻!这个印记让我想赖都赖不掉。”
“未婚妻?”巧姐瞪眼,随即笑道:“那不是很好?终于找到亲人了!”
“可是,我的身体……却视他为仇人、排斥他……不,是又恨、又怕,看到他我的身体就忍不住发抖,从心底里的发寒,恶心……”白梅吱吱呜呜,也不知道怎么说才能让巧姐明白她的感受。
巧姐愣了下,才呐呐道:“你不是失忆吗?怎么会……”
“是,我不记得自己认识这么一个人,但我的身体却记得他,排斥着他,恨着他,恐惧着他,身体比我的思想先一步做出了反应,他一靠近我,我就不能思考、全身发抖、心里一阵阵发寒,怕得很、恨得很……他肯定是对‘我’做过什么令人死也忘不掉的坏事。”
“身体比心灵诚实吗?”巧姐笑,拍了拍白梅的背以示安慰:“好了好了,反正人都已经死了,忘记那一会的感觉吧!白梅可不是那种胆小怕事的人!”
白梅双手交叉紧搂住自己的手臂,她想起来自己刚来到这个世界清醒过来的时候,满身的伤痕,疼得她死去活来。是谁?忍心这么残忍对待一个这么美丽的女子,在她洁白的身上留下那么多致命的伤痕,生生掐断她的脖子,置她于死地,死后还将人弃尸于万里冰川之中……
有那么一种说法,如果人死后尸身不腐,那么她就得不到解脱,死者永世不得超生……
到底是谁,对她这么狠,死了都不放过她!
“要不要我给你倒杯热茶?”巧姐准备起身。
白梅摇头:“不用了……我……我没有真实感,觉得这一切发生得太快,总觉得他还会再蹦起来,然后那样冷丝丝的笑着拍我的肩膀,用温柔得可怕的声音叫我‘苍采苓’……对,他说,我本来该叫这个名字……”
“采——苓!!!你怎么这么了解我呢?怎么办?我越来越喜爱你了!!!呵呵……”白梅的话还没说完,就感觉自己后颈凉嗖嗖的,好像有一阵阴风从背后吹过,她正要回头,就被一双白皙、冰凉的手从背后伸过来搂住了脖子,那双手温柔的拂过她微微颤抖的嘴唇,贴上她的脸颊。一阵轻笑声贴着她右耳响起,绵绵软软的,带着温热的气息吹进耳中,仿佛有着某种魔力,让人厌恶至极、恐怖之极却又无法拒绝,声声传入她的耳中。
白梅瞪了大了眼,脸色唰的变得惨白,身体无意识的轻轻颤抖,她僵着脖子,做了无数次努力,才缓缓转过头,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散发着金属光泽的青铜薄面具,面具上的符文反射着诡异的蓝色光芒,黑色的发丝丝缕缕轻轻拂动,倒影在金属面具上映着斑驳明灭的光影,显得冰冷而无情,诡异又危险,只有淡色的嘴唇带着柔软的亮光,却勾勒出一个残忍的笑容,那是犹如爱意一般绝美的杀意,透漏着丝丝腥红的残忍……
白梅打了个冷颤,不解刚刚还躺在地上的‘尸体’,怎么一下子就如同成了她的背后灵一般,说复活就复活了……
她从来不知道,自己还有言灵这方面的才能。
白梅想转头去看雪痕他们,却被那双冰冷有力的手固定住了下颚,被迫抬头与他对视,那双深蓝色的眼眸,似乎时时都饱含着炽热的情趣,但细看之下却又冷得像冰,高深莫测得令她无法捉摸……
“你……”白梅舔了添唇,吞了吞口水,哑着嗓子问:“你不是死了吗?到底是人是鬼?”
“呵呵!我又从地狱爬出来了!我舍不得你啊,采—苓!”面具男子右手轻轻一扬,将要跳过来救白梅的巧姐隔离在花瓣舞之外,然后轻轻的对着白梅勾了勾嘴角:“怎么样?让你料不到,是不是有惊喜?啊!不,你都料到了不是吗?果然,这世上,最了解我的人还是你啊!采-苓!”
“……”白梅的嘴蠕了蠕,最后还是没有出声,只是努力的瞪着他,证明自己对他的厌恶,只是,她微微颤抖的身体出卖了她,她其实害怕得不行……
面具男子如对待情人般的从背后温柔拥住白梅,一手扣住她的脸侧过与他面对面,轻轻的对她‘甜言蜜语’:“我就是要比九命怪猫还难死的紧紧缠着你?我这样的爱意,你有没有感觉到,有没有很高兴?采—苓?”
尸……尸变了!变……变态啊!
白梅瞪得双眼含泪,吓得彻底失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