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低声下气、恐惧不已的玩家们,冯易莫名一笑,玩味道:
“我何时说过要杀你们了?”
一众玩家不由一愣,继而满脸大喜,这么说,风无极是不准备杀他们了?
可风无极今日怎的会这般好心?
看着许多玩家眼中又泛出了警惕之色,冯易不由摇摇头慨然叹道:
“诚如你们所说,你们只不过是小门小户的闲散玩家,杀了你们我又能得到什么好处?
我如今之地位,已然不是着眼于这等小打小闹的时期了。
此番百蛊世界之开启,于吾华夏玩家极为有利,能够增强华夏区的整体实力,我亦是乐于看到的;
但诸位能够得到多少便全看你们自己的造化了。
当然,我却也不是心慈手软之辈,之前有人曾辱骂于我,你真当我听不见?”
冯易说着却是蓦地眼神一寒,而后便见之前那个曾扬言要将冯易踩在脚下的玩家猛地双眼一突,之后便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如此变故顿时使得众人一惊,待得仔细看去时,方才发觉那个玩家的咽喉处竟然不知何时被一枚小石头给贯穿了……
人群不由得皆是心中一寒,这风无极的手段简直太过神秘莫测了;
对方明明端坐在马背之上不曾有过丝毫动作,可那玩家竟是稀里糊涂的就死了,这也太可怕了吧?
尤其是那些个心中暗自咒骂着冯易的玩家,更是不自禁的打起了摆子,深深低下头,生怕冯易也能够看穿他们心中的想法……
“好了,诸位这便散去吧,最好是远离燕国,有本王在此处,你们想要获取好处怕是有些困难。
言尽于此,自便吧。”
说完之后,冯易便拨转马头离去。
而一众玩家面面相觑之后,却是有许多人眼中生出了感激之情。
按照风无极一贯的脾性,能够给他们一个痛快就算不错了,可此次竟然就这般轻松的放过了他们,却不得不说是十分大度了……
百蛊世界八月二日,进入这里的第二天,造阳城。
“主公,昨日下午一役之后,匈奴原本调集起来准备对吾造阳动兵的八万骑兵又撤了回去;
昨日深夜,匈奴派出攻打南方易城、曲逆、以及武垣等地的大军都连夜悄然撤回到了基城;
而且东部原本打算攻击令支以及孤竹等城的匈奴东路军亦是调转了方向,朝着吾造阳城的方向行来。
今日早间,基城匈奴大军大举出兵,共三十万兵马朝着吾造阳逼来,加上东路军的十万兵马,总共四十万大军正在压来!
主公,敌方威势太甚,您看究竟该如何是好啊?”
丰辰十分担忧的朝着冯易禀告道。
“哦?竟然如此谨慎,当真十分难得。
看来此次匈奴的那个统将复函大都尉不同于其他匈奴人,性格十分严谨啊。
倒也有意思,不过这样也好,也免得浪费太短时间。
其他地方的将领有何回复?”
闻得冯易的问话,丰辰却是不由得神色一黯。
“回主公,八座城池之中,只有河间城以及孤竹城的守将愿意带兵听从调遣。
而且这两座城的兵力都不如何多,其中孤竹城只有一万多人马,河间城由于要防范南边的齐国,故而兵力多一些,但也只有四万多。
就算这两城倾巢而出,也只不过是五万人马,再加上吾造阳城的十万人马,与匈奴一方还是有着巨大的差距。
此战着实凶险万分,目前看来恐怕也唯有坚守造阳,方才能有一线生机了。”
孰料,冯易闻言却是连连摇头道:
“坚守?不不,坚守可非是明智之举。”
“嗯?那主公的意思是?”
冯易眼神微闪,智珠在握的笑道:
“此时吾军势弱,正如汝之所想,敌军亦是不认为吾等会主动出击,故而防范之心定然浅薄。
东路匈奴军想要兵临城下,便不得不渡过造阳东方四十里外之湖灌河;
‘勿迎之于水内,令半济而击之’,匈奴军渡河便是一个绝佳的战机。
吾军只需在湖灌河西岸伏兵两万,同时再以战马勾连草木壮大阵势,另外再遣孤竹之军匿于东岸,待得敌军大乱之时杀出,定可使得敌军大举溃败!
基城方向前来之三十万匈奴大军收到消息之后,定然会急忙赶来援救;
而湖灌河西岸多树林及漫长坳坡山包,吾等却可以早早的与沿途布设陷阱,并将另外的八万大军埋伏下来。
匈奴多半皆是骑兵,于此地之地形将会受到极大影响,其优势根本难以发挥出来;
到时,陷阱四起、箭如飞蝗,再遣河间之军于其侧后方杀出,敌军想要不败都难!”
丰辰听完之后不由得瞪大了眼睛,如此妙计,为何他就不曾想到?
或许,这便是他们之间的差距所在吧……
“有主公在,何愁匈奴不退,何愁燕国不安,何愁大业不成啊!”
看着神情激动的丰辰,冯易轻轻一笑道:
“行军打仗,要勤动脑,天时地利人和,能够争取为吾所用的,就必须想尽办法的争取过来。
若只是一味的蛮干,那是成不了气候的。
好了,你这便去安排,立刻进行布置吧!”
“诺!属下这便去准备!”
……
造阳城正东偏南六十里外,湖灌河。
湖灌河正如其名,似是一个湖泊中的水流从一条小河中灌入,虽算不上汹涌澎湃,水流的流速却也十分湍急。
这段河域宽七八十丈,西岸多松叶密林,东岸则相对平坦空阔,只有一些大大小小的坡沟纵横勾连。
五六千匈奴士卒正在东岸紧张忙碌的布置着从周边渔民那里搜刮来的舟船,以及用树木搭就的木筏;
而在东方的更远处,却是也渐渐地出现了庞大的骑兵潮流。
西岸,数百个匈奴斥候率先乘船渡过了河,并且四散开来朝着沿岸搜寻警戒起来。
许是不认为林木之中会潜藏着什么危险,这些个骑兵斥候竟是无一人下马进入林中探查。
时间缓缓流逝,匈奴的大军已然开始了大举渡河,而船只木筏的凌乱不一,亦是使得他们各部之间逐渐的错乱开来;
同时,登岸之后战马的骚动更是使得阵势难以快速结起。
就在这一片混乱之中,匈奴大军已然有四五万人马上岸,另有三万余正在河流之中渡河;
至于剩下的最后两万余骑兵亦皆下了马,靠近岸边等待着舟木的返回。
正在此时,西岸的密林之中忽然响起一阵震天号鸣鼓响,而后喊杀声喧嚣尘上,无数士卒蜂拥奔出,半空更有密密麻麻的箭矢不断激射而出。
与此同时,上下方亦是响起急促而恢弘的马蹄声。
如此突然变故顿时使得匈奴军大惊,原本便混乱的阵势此刻更是杂乱不已,当真有些将不识兵、兵不闻将的情形。
“大当户!吾等中埋伏了!这可如何是好?!”
刚刚登岸的一行匈奴将领皆是心中急跳,彷徨之下俱是看向了一个铁塔般的汉子。
那被称作大当户的汉子冷哼一声斥道:
“慌什么慌!燕国已破,剩下的残兵败将也就那么一点儿,料想此处之敌最多不过两三万;
吾等有精兵十万,怕他们干甚?
鸣号,上马冲锋!”
众将闻言却是不由得嘴角一抽,上马冲锋?眼下敌军的前部已然靠近到了三百余步外,这种时候再上马哪里还来得及?
有这种耽搁的功夫,只不过是徒自沦为人家的靶子而已!
一个匈奴将领急忙劝阻道:
“大当户,此时各部阵型混杂,当务之急应是命令大军就地结阵死守;
待得撑过了敌军第一轮猛攻,阻遏下他们的速度,吾等到时再令派骑兵四出反击也不迟啊!”
那大当户却是蓦地双眼一寒,森冷地盯向那说话的将领喝道:
“负责警戒探查的乃是汝之责任吧?可如今,敌人竟然就隐藏在眼皮子底下,而汝却丝毫不知,以致于陷吾大军于险地!
如此大过,罪当诛!”
其后,便在那将领惊骇欲绝之中,匈奴大当户竟是猛地拔出腰间弯刀,将那将领给当场枭首!
其余将领不由得齐齐一个寒颤,但心中却也是怒气上涌,心神根本难以稳持。
正当此时,一个斥候百夫长却是脸色惊惧的拍马奔了过来禀道:
“报!大当户!敌军正三面合围而来,观其尘土、旌旗、鼓号奏鸣之迹象,怕是规模超过十五万!”
“什么?不可能!”
“怎么可能!燕国大军主力皆已被歼灭,即便造阳城之敌武装起了那些俘虏,其数量亦是顶多十万余,如何能够此般恐怖?”
“莫不是元汉王朝派出了援军?可此时的元汉哪还有精力来顾及此处?”
一众匈奴将领皆是骇然失色,而那原本满脸沉着、对敌军不屑一顾的大当户却更是眼中露出了惊惧之色。
倘若是在平原之上,他有信心凭着这十万骑兵击溃敌军三四十万大军;
可此地地形根本不适合骑兵展开,再加上大军只有一半多过了河,而且阵型混乱,十五万大军,这如何能够抵御得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