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草幽幽,清新的气息弥漫鼻尖,白云呼绕着灿蓝的天际,一片祥和宁静。
冯易微微一晃脑袋散去了些许的眩晕感,闭上眼睛张开双臂深深地吸了口气,却是不由得有了初入全战世界时的感受。
远处,清脆而整齐稍显凌乱的马蹄声正在快速靠近,但冯易却仍旧闭着眼眸,没有丝毫要关注的意思。
“汝是哪家的公子?姓甚名谁?家住何处?缘何出现在此地?速速道来!”
一队百人骑兵疾驰过来,将冯易团团围困在中央。
看着冯易那“诡异”的反应,带队的百夫长不由得警惕心大生,朝着冯易冷声喝问。
“好久未曾这般放松了,嗯,真是舒服。”
冯易长长的伸了一个懒腰,满脸惬意的轻笑一声,这才睁开眼睛看向了周遭的骑兵。
“汝等何人?”
那百夫长不由得一愣,随后却是大怒。
这究竟是谁在盘问谁?
“小子,局势混乱,平常人根本不敢踏入这方草原,上边不曾有内探之相关讯息,料来汝定是那匈奴的细作了!
来啊,将这小子绑了,拖回去细细审问!”
“诺!”
闻得命令,当即便有两个骑兵下马,并且抽出武器大踏步朝着冯易逼了过去。
冯易不由得神色一沉,这样的一幕却是使得他又想起了来到全战世界第一日所遭遇的情形了……
只不过,当日的他毫无实力、孱弱不堪,根本不曾有丝毫反抗之余地;
但如今又岂是昔日可比?他冯易又岂能容得再次被耻辱加身?
眼中寒芒闪烁,一阵无形的气劲荡漾开来,而后,那些个骑兵竟是恐惧的发现,他们刀鞘中的战刀竟是突然极其诡异的自己跳了出来……
下一瞬,刀影纵横、惨叫四起,只不过三四息的功夫,九十九个大活人便成了跌落马背的断尸,只剩下那个百夫长浑身战栗着如同中了邪。
冯易步子微抬,明明只是两次举步,却是眨眼间便来到了那个百夫长的战马前。
一柄血刀突然从一旁窜出,斩断了战马的前蹄,在战马的悲鸣声中,那百夫长却是被摔落了下来。
冯易笑眯眯的盯着那百夫长,宛若大灰狼盯着小白兔。
“汝还未曾回答吾之问询。”
然而,那个百夫长早便被吓傻了,只是满眼恐惧、浑身颤抖的匍匐在地上,哪里还能说出话来?
冯易眉头微蹙,之后却是笑着自言自语道:
“倒是忘了,根本不用这般麻烦的。”
随后一个闪身来到那百夫长的身前,右手摊开成爪扣到了那个百夫长的头顶。
十余息后,冯易收回右手,未曾关注已然双眼无神惨死的百夫长,只是挑着眉头暗自思索着什么。
却原来,冯易通过这个百夫长的记忆得知,这个世界还当真是够出乎意料的……
这方世界之中常年混战不断、诸侯无数,几乎没有一个地方能够保持一年安稳的。
而更具戏剧性意味的乃是,这里的其中两个最大的势力……
这些骑兵所属的势力乃是元汉王朝,元汉王朝的统治者乃是刘彻,没错,就是那个汉武大帝刘彻!
元汉王朝居于这个世界的东方,而在西方,则是有着另一个汉朝。
只不过那个汉朝称为光汉,两个王朝的皇室都姓刘,而这光汉的统治者则是刘秀……
没错,就是那个汉光武帝刘秀!
按说这两个王朝同系本源,理当和平共处才是,然则事实是他们互为仇敌,丝毫没有亲如一家的意思,就好像他们根本不曾知道两方之间的血缘联系一般。
而这两个王朝可都十分不稳定,内部诸侯尾大不掉,今日是盟友,明日便有可能成为死敌。
除了这两个王朝之外,西方还有王莽的新朝,北方更有强大的匈奴。
同时,其他地方亦是有着许多势力,比如绿林军、赤眉军之类的,多不胜数。
按说以刘彻及刘秀之雄才大略,不可能会让局势这般混乱无度才是;
再加上刘彻有着卫青、霍去病,以及麒麟阁十一功臣,刘秀有着云台二十八将,就算两方难以快速分出高下,但收拾王朝内部的诸侯还是问题不大的。
不过事实是刘彻及刘秀掌权的时间都尚不足半年,那些个强悍猛将亦是并未全部现身,故而才有如此混乱之局。
冯易清楚,这乃是系统刻意为之,为的便是他们玩家的到来。
倘若刘彻及刘秀早早的便稳固了大局,那他们这些玩家进来又能有什么意义?
此刻冯易所处之地乃是在元汉王朝北部边境之外,正好处在元汉与匈奴的交界线附近。
思虑一番后,冯易却是收拢了所有战马绑缚缀连起来,并且骑着第一匹战马朝着东南方行去。
那里乃是元汉王朝诸侯王之一燕王刘衡的燕国所在。
风正萧,声正疾,冯易的眸中却是透着一股激昂的斗志。
汉武大帝刘彻、卫青、霍去病、麒麟阁十一功臣、云台二十八将,他倒要好好见识见识,看看他们究竟与三国之英豪孰强孰弱!
燕国,造阳城。
安北将军丰辰一刀将眼前的匈奴千夫长砍掉头颅,血水弥漫的脸上却是透着一股深深的疲倦之色,而那眼中更是有着绝望神情不断荡漾。
十日前,匈奴五十万大军扣边,而他燕国总共才有三十万兵力,集结于这北部的大军更是只有十二万。
匈奴来的太过突然,阵势太过强大、迅疾,造阳山山脚下一战,北路大军损失惨重,主力几乎全军湮灭;
他最终只是带着三万大军杀出围困逃回了这南方二十里外的造阳城。
造阳城虽是边境重城,但城内只有一万兵力,无奈之下,他不得不征募壮丁,勉强拉起了一支十万人的大军。
然而,这些大军之中也只有四万可战之兵,其余的六万甚至都不曾有能够看得过眼的兵器铠甲,实力更是低下的可怜。
匈奴大军并未立刻进行攻击,而是调集主力继续南下,一路直奔着燕国的都城基城而去;
只留下十万兵马围困造阳,同时想方设法的挑衅,打击城内士卒及民众的士气。
面对巨大的惨败以及匈奴大军的庞大人数,城内军民的士气不断低落,虽然他想尽了办法提振士气,却只能保持大局的稳定。
三日前,匈奴军终于发起了进攻,
得赖造阳城一级大城三十米高的城墙的保护,他们并未快速的溃下阵去,然则这三日的时间他们却也是折损惨重。
匈奴兵本就骁勇,而城内士卒实力整体低弱,士气又极为不足,三日的时间,已然死伤六七万人,剩下的三万多人亦是人人带伤、疲惫不堪。
此刻多处城墙已然失守,眼看着就要彻底溃败,造阳城即将迎来一场生死大浩劫,而他身为安北将军,却是没有丝毫办法。
造阳城完了,东南方百里之外的燕国都城基城怕是此刻同样危在旦夕。
五十万匈奴大军,这根本不是他们燕国能够抵抗得了的!
求援信早便发出,可元汉王朝以及平日里相近的代国都不见派出一兵一卒的援军,这无疑是极为让人心寒的!
丰辰忽然间自嘲一笑,都到了此时,马上便要战死的人了,想这些还能有什么用?难不成还期望着真有援军会出现?
抬头望去,匈奴人盔甲上的白色鸟羽已然在城墙上耀成了一片,并且越聚越多,一个个亲近的士卒在惨叫声中不断绝望倒在血泊之中;
丰辰仰头望天,太息之声低沉绵延,似是在为死去的亡魂哀悼,又似是临死之前的最后发声,为了证明他曾出现于这世间……
下一瞬,丰辰持着战刀的右手蓦地一紧,而后眼神一凛嘶吼着朝再度攀上城头的匈奴兵杀了过去。
他好歹也是一个高级五品的武将,乃是燕国第一勇将,即便是死,那也要死在冲锋的道路上!
激战仍然在持续,但这只不过是临死前的徒劳挣扎罢了,没有人有着存生的希望,他们只是本能而机械的反抗着……
“那,那是……”
“将军!将军快看!”
正在此时,城门外的匈奴大军忽然产生了一股骚动,城头之上有士卒注意到了这一幕,然而,入眼所见的情形却是使得那些士卒惊颤无比。
丰辰转眼望去,而那眼中所看到的情势亦是使得他不自主的张大了嘴巴。
匈奴大军从四面对造阳城发起了攻击,这三日的时间,匈奴大军亦是折损了三万多人马;
而在北城门三里之外,匈奴此次的统军大将便率领着千余精骑护卫静静地等候观看着。
只是,此时,那一千精骑却是不知何时只剩下了半数,一道人影正在战马之上不断往来疾冲,将一个个匈奴的精锐骑兵如同宰鸡一般肆意虐杀。
北城门下方的近万匈奴军立刻调集了五千人折返,想要保护他们的主将。
然而,那突然诡异出现的神秘人太过强大,未等这五千匈奴骑兵赶到,那千余精骑便被杀了个一干二净,甚至就连那个匈奴主将亦是被枭了首!
其他三面,匈奴兵仍然在疯狂进攻搏杀,然则北城墙之上,以及北城墙之外,却是忽然陷入了一阵诡异的安静之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