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你们..."
眼看着冷子墨再一次将枪口对准他,高蒂的眼中终于露出胆怯。
他活了快四十年了,不知道杀过多少人,现在完全是一个已经杀人不眨眼睛的恶魔,但是,他自己依旧怕死。
尤其是在已经认定自己可以活下去的此刻,他的恐惧也是越发来得迅速。
"你忘了我说过什么?"冷子锐坏笑,"我说过,我最喜欢的就是给人希望,然后再把它击得粉碎。"
说着,他轻轻碰碰冷子墨的肩膀,"最后一枪,你可别打偏了。"
冷子墨将枪口瞄准高蒂。
"爸,打眉心,一枪就死了。"
"大伯,你别听我哥的,我告诉你,打心脏,最疼。"
"你们两个懂什么呀,听我的,打肝脏,那里不会立刻死,但是真得好疼好疼,而且最后还会死。"
...
宋队站在一边,看看已经满额冷汗的高蒂,轻轻摇头。
"天堂有路你不走,自己非要往地狱里栽,没人救得了你!"
此时的高蒂,只觉自己就像是案板上的鱼,任人宰割,偏偏冷子墨还就是不开枪。
那种明知道自己就要死,却被吊着最后一口气的感觉,简直比死还折磨人。
高蒂实在受不了了,"冷子墨...你开枪啊!"
冷子墨蹲下身,"求我!"
"我..."高蒂咬着牙,"你休想!"
冷子墨没有说话,只是抬手将枪收起来,向洛峻伸过手掌。
"刀给我!"
洛峻立刻就伸手向他送过一把刀来。
冷子锐立刻笑出声来,"我怎么忘了呢,还是用刀来得有趣,把刀从肋骨缝刺进去,然后一点点地将心肌割断,那绝对是最痛苦的死法。"
冷子墨用刀轻轻地滑过高蒂的胸口,"是第几根肋骨?"
"第六根!"
"不可能,肯定是第七根!"
"什么呀,要我说是第五根!"冷子锐看看宋队,"宋队,要不...您也猜猜?"
宋队一笑,"反正直升机过来还要好久,要不...挨根试得了?"
一句话,几个人都笑了,就连冷子墨也是轻扬唇角。
"这倒是个办法啊?!"转过手中的刀柄,他将刀尖轻轻地抵上高蒂的伤口,"那...就先从这里开始吧?"
冰冷的刀刺在枪口上,恐怖将疼痛放到最大,高蒂整个人都疼得颤抖起来。
"现在知道疼,知道害怕了...你把那个十五岁的小女孩活着肢解的时候,你想过她也会疼会害怕吗?"宋队咬着牙骂道。
高蒂无言以对,眼前只是闪过那张单纯的小脸。
然后又是另外一张脸...
那些所有被他亲手杀手的人的脸,都在他眼前一一闪过。
他的心,一点点地缩紧,再缩紧...
紧到不能再紧,仿佛有无数只手掌握住他的心脏,不让他呼吸。
高蒂张着嘴,痛苦地喘息着,呼吸越来越急促,终于抽搐了一下,停止呼吸。
冷小邪挑挑眉毛,"哥,西方人也说下地狱,那个地狱和中国人说的十八层地狱是一个地狱吗?"
洛峻将手插进衣袋,"如果真得有地狱的话,他就算是死了,也应该永远处在黑暗、冰冷和痛苦之中。"
...
午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