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让一让。”两名护卫排开众人,闻仲缓步而入,目光看向坐在摊位之上的男子,倒是颇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模样,可惜,闻仲天眼已经看出对方身上并无半点法力。
周围一群好事百姓眼见闻仲过来,连忙让开。
“原来是闻太师,久仰。”年轻文士抬头看到闻仲,不禁微微一笑道。
“不卑不亢,倒是有几分气度。”闻仲心中赞赏,面上却是不动声色,坐到诸葛亮对面,看向诸葛亮,突然一指一旁算尽天机的招牌道:“你有何本事,敢夸此言?”
诸葛亮微笑道:“闻太师以为,天机为何?”
“天机?”闻仲闻言,不禁轻叹一声:“我辈苦学一生,却也参不破这二字,你一文弱之人,不懂半点法术,安敢善言天机?”
“太师所言天机,乃修士之天机,却非这万民之天机。”诸葛亮摇头道。
“何为万民之天机?与修士天机,有何不同?”闻仲诧异的看向诸葛亮。
“自然不同。”诸葛亮摇头笑道:“修士参悟天机,所为者,乃寻仙问道,追寻长生,参禅悟道,一朝顿悟,举霞飞升,与日月同辉,此乃修士所求之天机,但敢问太师,这天下,可曾想过这万民所求为何?”
“万民?”卓傲看向周围百姓,蹙眉道:“万民也有天机?”
“自然。”诸葛亮点点头道:“亮虽非修行中人,却也听过三千大道皆可证道混元的说法,草木虫鱼都有自己的天机,为何这万民不能有?”
“愿闻其详。”闻仲闻言,不禁来了兴致道。
“但求三餐之温饱,片瓦以遮身,无战乱之疾苦,此为万民之天机。”诸葛亮笑道。
闻仲闻言,不禁默然,诸葛亮笑道:“若太师问亮修士之天机,亮自无法回答,但若说生民询问机缘,只需观其微末,洞悉世情,天机自不难见。”
“那你观这成汤社稷,天机如何?”闻仲看向诸葛亮道。
“气数将近!”诸葛亮淡然道。
“大胆!”周围几名侍卫闻言不禁大怒,气数将近,岂不是说大商将亡。
“退下!”闻仲挥了挥手,目光却看向诸葛亮道:“若你不能令人信服,怕是难以走出这朝歌城。”
诸葛亮笑道:“都说天下三分,西岐独占其二,但亮却以为,天下五分,商已失其四。”
“你所言,可是东南二路诸侯?”闻仲看向诸葛亮道。
“不错。”诸葛亮点点头道:“西岐虽强,但毕竟还未真反,但东南二路诸侯,却已经判出大商,虽然如今渐显颓势,但其国力犹在,一旦西岐与成汤反目,两路诸侯虽无能力攻入成汤,却也会牵制成汤大不少国力,无法全力对敌,而西岐之地,兵精将猛,国富民强,其势已成,一旦开战,成汤但有一丝失利,便会遭到四面来攻,届时便是太师有擎天之力,怕也无力回天。”
“我观先生,也非常人,胸有韬略,既然不看好成汤,又为何来到朝歌而不去西岐?”闻仲皱眉道。
“商虽失道,却也并非没有胜算。”诸葛亮笑道:“虽然成汤已失地利,但天时犹在手中,至于人和,若君主能够幡然悔悟,也未尝没有一争之力,尝闻当今君上文武双全,但其这些年表现,却昏聩残暴,令人切齿之余,又好生疑惑,亮此次前来朝歌,便为此事而来,然今日所见朝歌气象,却并非传闻一般。”
“先生或许不知。”闻仲叹道:“不知先生在何处下榻,若不嫌弃,不妨来我府上一叙,老夫见先生也非凡人,可愿与老夫秉烛夜谈一番?”
“愿听太师教诲。”诸葛亮闻言不禁笑道。
当下收拾摊位,随闻仲回府。
与此同时,清风山紫阳洞清虚道德真君这日回到洞府,突然感到一阵难言烦闷,掐指来算,眉头不禁一皱:“按说那武成王此时也该弃商投奔圣主,为何却一直不见动静?莫非其中出了什么变故?”
再想仔细掐算,却只觉天机混沌,难以算清,心中更加烦闷,当下唤来白云童子道:“去将你师兄唤来。”
片刻,一名身高九尺道童打扮的少年来到真君坐下,不解道:“师傅唤我何事?”
道德真君皱眉道:“你父子不久之后,本该扶周灭商,共扶王业,为师本来算得你父亲该有一难,但不知为何,天机混沌,失了算计,今日唤你前来,便是让你往朝歌一趟,寻到你父,若他还在朝歌,劝他弃暗投明,你父子同扶西周圣主,日后自有一番功业。”
“呃……”黄天化看着自家师傅有些发愣:“师尊,不知我父亲是谁?”
“你父亲便是当今武成王黄飞虎。”真君笑道。
“那……”黄天化奇道:“天化既然有父,又因何到此?”
“当年老道寻访昆仑,途经朝歌,突然被一股冲天煞气阻了云路,法眼看时,见你只有三岁,骨骼清奇,天赋秉异,合该为我玉虚弟子,故此带你上山,不觉已有十三载。”真君叹道。
黄天化还有些懵懂,道德真君微笑着道:“你且去朝歌一看,若你父亲有难,可护送他过了潼关,但需谨记,不许与你父同往西岐,送你父出关之后,便立刻回来,日后自有再见之时。”
黄天化虽然还是有些懵懂,但师傅既然有命,自当遵从,当下出了紫阳洞,一个土遁往朝歌方向而去。
朝歌,卓傲一番饮宴之后,也觉得脑袋发晕,他如今肉身虽强,但没了仙元法力,自然也没办法驱散酒意,被宫人送往后.宫休息。
路上,一阵微风吹过,一股难言的恶臭扑面而来,瞬间让卓傲酒醒了大半,皱眉向四周看去,正好走到了当日他进入这方世界的摘星楼下,空气中,那浓浓的恶臭,正是自摘星楼下的虿盆之中弥漫而出。
“找人,把虿盆给朕填平。”卓傲皱了皱眉,皇宫本是龙气汇聚之所,却因为一个虿盆,搞得怨气冲天,甚至冲撞卓傲的人皇之气,长此以往,单是这个虿盆,就能让这皇宫成为一片阴森鬼蜮。
“可是……大王,娘娘说……”宫人吓了一跳,这虿盆可是妲己命令挖开的,如今填平了,如果妲己怪罪下来,以纣王对妲己言听计从的性子,最后倒霉的恐怕还是他们这些宫人。
“废话真多,这皇宫之内,究竟是听朕的,还是听娘娘的?”卓傲目光一瞪,冷声道。
“自然是听大王的。”宫人被卓傲目光一瞪,心中不禁一慌,连忙答应一声,去指挥宫人填平虿盆。
虽说心中惶惑,却也未尝没有几分开心,因为一个虿盆,弄得整个皇宫人心惶惶,就算前翻太师建议填平虿盆,大王虽然答应,却在妲己娘娘的央求下迟迟没有动手,没想到今日却主动要填平这虿盆,顿时令宫中不少宫人心中暗喜,却又不敢表露。
命令下去,自有人去填虿盆,卓傲酒醒了大半,看向前方宫殿道:“这是何处?”
“陛下醉了,前方便是寿仙宫,妲己娘娘和喜妃已等候多时。”宫人笑道。
卓傲不知道原著中日后纣王封神之后,知道自己曰了两个畜生会是什么样的心情,但就算妲己倾国倾城,卓傲也实在生不出碰她一下的心思,当下摆手道:“就不去寿仙宫了,今日去西宫过夜。”
西宫乃黄飞虎之妹黄妃所在,黄家一门将才,这个时候,自然该尽心拉拢,令黄飞虎更加死心塌地。
卓傲如今,也没想过再扩大自己的女人军团,不过只是一世夫妻,也未尝不可,卓傲不会到处滥情,但必要的时候,也不会矫情,他是帝王,本就不该有太多顾虑。
当下径直带着宫人往西宫走去。
寿仙宫里,妲己和喜媚已经摆下了迷魂阵,她们已经探听到纣王今夜回宫,是以提前做好了准备,担保只要纣王回了寿仙宫,便让他没心思再理会朝政。
只是两人在寿仙宫算着时间,始终等不到纣王,不禁心中生疑,妲己连忙派了宫人去打探,结果得知卓傲压根儿就没来寿仙宫,而是直接去了西宫,不禁大为惊讶。
“姐姐,莫非这昏君真的想要励精图治?”喜媚皱眉道:“若无法将他迷在宫中,恐怕女娲娘娘的圣命难以……”
“哼!”妲己道:“此刻想来,自那日摘星楼上暗算黄飞虎之妻之后,那昏君就对我视而不见,而且我观其目光,也不复往日混沌,颇有清明之色,莫非那人皇之身,真有天佑?”
“那我们该如何是好?”喜媚有些茫然道。
“如何是好?”妲己冷哼道:“待我现了原型,去西宫吓他一吓,之后,我自有说法。”当下卷起一阵妖风,趁着夜色向西宫而去。
卓傲到了西宫之际,正遇到黄妃出浴,不由有些尴尬,却也并没觉得不妥,现在双方的身份,本就是夫妻,当下挥退宫人,言自己今夜会在西宫留宿。
黄妃自是喜不自胜,自妲己入宫以来,纣王从未在西宫住过一夜,虽不知今日为何突然转性,却也不敢怠慢,命宫女退下之后,有些生涩的服侍卓傲休息。
烛火熄灭,帐摆流苏,被翻红浪,自是一番缠绵。(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