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傻儿子,嚷什么嚷!”元阮低低一喝,伸手紧紧捂住了夏大壮的嘴。
夏大壮拼力的想要扒开他手,嘴巴里面呜呜叫着,偏生元阮力气不知比他强了多少倍,弄得他连蹦带跳也摆脱不了他。
“你个傻蛋,真他娘的会挑时间,给老子有多远滚多远。”元阮手上的力气下的更重了,几乎要把夏大壮的牙都要挤碎了。
“啊呜……”夏大壮忍着牙齿涨痛,张了张嘴下了死命咬上元阮的手。
“你奶奶个熊,属狗的啊!”元阮怒骂一声,吃痛的放开了夏大壮,甩了甩被咬的左手,“要不是看在花花的份上,老子把你的头砍下来当蹴鞠踢。”
“娘……娘,你在哪……在哪?”夏大壮根本不管元阮说什么,一双眼四处环顾,急得眼里要冒出了血,“娘,大壮想……想娘。”
“吱呀——”一声,屋门突然打开。
“娘——”夏大壮一见夏花出来如获至宝,激动的扑向夏花,一把将夏花抱住,将头深深的埋入夏花的肩窝,喜极而泣道,“怎么送……送一碟蘑菇要这……这么长时间?”
夏花脸色微红,她差点都忘了大壮还待在厨房等她了,她拍拍大壮的背,安慰道:“掌柜的牙口不好,吃蘑菇着实费了些时间。”
夏大壮的脸在夏花的肩窝上又蹭了蹭,满脸幸福的恨不能让时间永远停留在这一刻,又怕自己蹭久了娘会生气,只恋恋不舍的抬起头来,手紧紧拉住夏花的手,吸了吸将欲流下的鼻涕道:“唔,怪道大壮等……等了这么久,大壮还……还以为……”
夏大壮说着就回头看向元阮:“还以为这死人……人妖把娘藏……藏起来了。”
“我日你奶奶,你个傻得像猪的蠢货,老子什么时候成人妖了,看老子不撕你这张鸟……”忽然顿一顿,面露疑惑之色,凶巴巴问道,“人妖是个什么东西?”
夏大壮头一扬,梗着脖子道:“才不……不告诉你。”
元阮威胁道:“你不告诉老子,老子……”
夏花见元阮气的鼻子都要歪了,忙打断道:“小阮汉子,人妖就是……咳咳……就是介于人和妖之间的一种人。”
元阮眼一瞪:“哪种人?”
夏花违心道:“所谓人妖就是集人和妖于一体,既有人的本性,又有脱离于人的本性之外的妖性,简单的说就是像小阮汉子你这样拥有一种与生俱来,让别人无法模仿的一种特别的气质。”定一定,又点头道,“嗯,大约就是这个意思。”
“娘,大壮没听……听明白。”夏大壮摇摇头。
元阮其实也听不大明白,反正听着像是称赞他的意思,更何况他跟夏大壮这个傻子肯定不是一个档次的人,夏大壮不明白他这样聪明的人肯定要明白,他轻蔑的看了一眼夏大壮,冷哼道:“你这个傻子懂什么,也只有像老子这样有深度的人才能理解花花的意思。”
元阮又看向夏花笑问道:“花花,对否?”
夏花抬手重重抚额,干巴巴的笑了一声:“对!”
“娘,不理这……这个人妖,我们回……回家。”夏大壮摇摇夏花的手。
一道光突然从天井处直射而来,直射的夏花那一袭红衣如火。
夏大壮这才发现在娘送蘑菇的这段时间,娘的衣服竟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大变化,他呆怔的看着夏花。
他无法描绘这是多么好看一张脸,娘的发上,脸上,身上都晕染着一层烈焰如火的光,这样的烈焰刺的他双目发痛,却半点也舍不得闭上眼,心头突突的跳起,他张张口声音有些发抖:“娘,你衣服……衣服怎么变了?”
夏花尴尬的笑了两声:“呵呵,这衣服……”
“哈哈……”元阮两掌一击,邀功似的看着夏花笑道,“花花怎么样,老子选的衣服好看吧。”
“这衣服倒把人衬的丑了些。”萧绝阴郁的声音幽幽响起。
“爷,你在怀疑属下的眼光?”元阮忧伤道。
“你哪有什么……什么眼光,丑……丑就丑。”夏大壮一听夏花身上这衣服是元阮送的,不知怎么的,就不大高兴起来,这些个男人一个个的就喜欢给娘献好,那个秦岭也是,这个软汉子也是,太让他苦恼了。
他还没来得及看清来人是谁,就急不可耐的瞪了元阮一眼跟着落井下石,“娘,回……回家,外婆和栓叔等急……急了。”
萧绝眉头深锁,眸光阴冷的看了夏大壮一眼,夏大壮一转头才看见萧绝,下意识的浑身一抖,呜的一声,躲到夏花背后紧紧的贴着夏花,满脸惊恐之色:“娘,鬼……鬼又来了。”
夏花稳了稳被夏大壮紧紧依赖的身体,抚一抚额抚慰道:“大壮,他不是鬼,他是个人,是个大活人。”
夏大壮连牙齿都在打颤,带着哭腔死命摇头道:“娘,活人没有这样可怕的眼……眼睛,大壮害……害怕,大壮想回……回家。”
“好,娘这就带你回家。”夏花应道。
“咳咳……”萧绝抑止不住的又咳了两声。
元阮一听这咳嗽声非比寻常,纤细袅娜的身躯随之抖了抖,整个人仿佛打了鸡血般的纵身一跳,撒腿就跑到萧绝身边:“爷,属下知道你憋了许多年,可再憋也不能一口吃个胖子,瞧你这身上还有伤就搞剧烈运动,这下可好,伤了身体了吧?”
夏花的嘴角猛地抽了抽。
萧绝眉毛拧成一条线,又咳了一声,挥手间元阮已成了一根红通通的木头忤在那里,嘴眼皆张的极大,鼻翼似乎还在微微扇动,却再说不出一个字。
“娘,软汉子怎……怎……怎么……么了?”夏大壮眼睁睁的看着刚还活蹦乱跳的元阮倾刻间变成个木头人,吓得说话就更不利索了。
“没事,小阮汉子运动量过度导致全身肌肉僵硬,息会子就好了。”夏花耐心安慰。
夏大壮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又偷偷扯一扯夏花衣袖道:“娘,怎还不……不走哩?”
“就走就走!”夏花点头。
萧绝咳了一声,双手抄在胸前,不紧不慢道:“丫头,弄脏了我的床就这样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