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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传 位

逍遥行之逍遥宫主 十一鸾 6764 2024-11-16 03:33

  孤月沉沉,偌大的内殿谧静无声。许久,江沨将手中折子往御案上狠狠一拍,“燕王深夜觐见就为此事?”那些都是官员弹劾卫国将军的奏折,数数竟有十余本,燕王党羽之众,竟有这么多人为燕王行事,实在令人心惊。

  “卫国将军仗着陛下宠爱,骄横跋扈,甫一接受北疆军马便滥用职权,为立个人威信而乱斩军士,连安北侯亦深受其害……”燕王正自说着,却被江沨不耐烦打断道:“你说的这些,朕早得了卫国将军的奏报。安北侯多年治军无力,纵容子侄亲信乱加施为。即便卫国将军接管大营,他们仍放肆如常。安北侯唯恐大权被夺,更暗中指使心腹和卫国将军作对,令军纪败乱,兵士操练、统领无从为之。卫国将军才不得已杀鸡儆猴。”

  当时君惟明虽名为皇帝钦点的北疆统帅,却处处受安北侯的掣肘。安北侯掌神兵令牌十余年,颐指气使惯了,怎肯拱手让大权旁落。君惟明平日操练不顺倒罢了,待到东陵兵压边境,东线吃紧,安北侯仍然不肯收敛。君惟明不动声色,将大军调令出击,却在未战之前以开战在即不服军令罪,将安北侯外甥及其心腹共五十多人尽数斩杀以祭大军。如此一来,军威大肃,人人唯军令是服,不敢有半点差池。而后,君惟明领铁甲军仅一击,便将东陵军杀得望风而逃,暂退百里之外。凡诸此种,君惟明早已上奏江沨,却没想到此刻燕王却拿来诘难。

  “卫国将军以职权之便滥杀,此罪尚小。但日前臣得斥候来报,卫国将军里通西楮,欲卖国谋反。”燕王不慌不忙出一记重拳,江沨虽早料到他还有后着,听此言仍不禁面色微变,冷笑道:“燕王可有真凭实据?”

  “这是斥候密报,卫国将军之妹君海棠实乃西楮国主之女,此外北疆大营和大雁关军士均可作证,卫国将军秘密离营,只身入西楮与敌国合谋。”君惟明只身往西楮救人之行,被燕王手下斥候渲染一番写入密报,俨然便是通敌谋反的证据。

  燕王趁机进言:“当务之急是下旨招卫国将军回京受审,军防换人,以免奸臣窃国。”

  “够了!”江沨忍无可忍,气血上涌,面泛红潮。他强忍住眩晕低咳两声,“夜深了,朕明日再议此事,燕王请先回吧。”

  燕王细细打量江沨面色,目光竟闪出暗彩,“陛下莫走,听臣一言。陛下如今已是残烛将尽之躯,又何苦勉强坐在龙椅之上?”

  江沨身躯微僵,霍然转过头来,“燕王此话何意?”

  燕王已不复以往恭谨之态,抬头直视江沨,“咱们江氏一族的男丁落下这个病根子,陛下如今已是随时宾天,膝下又无皇子。臣为江氏祖业、江山社稷着想,烦请陛下今夜便写退位诏书,传位于本王。”燕王谋划已久,如今一口气将心中所愿倾盘倒出,竟是说不出的痛快舒服。

  江沨手撑御案,身形微颤,“好个燕王,江氏尚有瑞王一脉,你又怎敢妄言朕必传位于你?如此谋反篡位大罪,朕必诛你满门。”

  燕王却似胸有成竹,他举掌数拍之下,殿外一群太监鱼贯而入。为首是太皇太后身边的刘力,而其余八人竟是燕王手下的死士乔装改扮。

  燕王得意非常,“有劳刘公公。”刘力讨好笑道:“所生之皇子中,太皇太后最疼爱燕王,咱家是太皇太后的人,自然依着主子的心意行事。”

  难怪燕王如此胆大,原来还仗着太皇太后撑腰。江沨怒极,喝道:“来人,燕王谋朝篡位,其罪当诛,杀无赦。”

  燕王哈哈大笑,“陛下,本王有备而来,你殿前殿后的侍卫早就被本王的人解决了。”殿外果然无人应皇帝之令。燕王得意道:“陛下还是乖乖写诏书的好。”八名死士一拥而上,竟是要拿下皇帝以胁迫退位。江沨身旁几名太监欲拦,被死士们一掌一个拍死。最后那名太监却抽身飞起,凌空数腿横扫,落下时朝人天顶盖一拍。冲在最前的死士不及防备,瞬间毙命。那名太监摘下帽子,用手在脸上一抹,露出一头秀发和清月般的脸庞,原来竟是君海棠所扮。

  江沨轻笑一声,“燕王,朕早料到你这几日要有所动作,你有备而来,朕亦是有备而防。”说罢手往御案底一摸,他身后雕龙玉壁两侧洞门大开,江遥领着十数名大内侍卫,将皇帝紧紧护在当中。

  燕王大惊失色,他得报江遥此夜在宫内,自己笃定人手足矣。不料此刻又冒出来个君海棠,仅凭一掌击毙手下死士,功力高深骇人。燕王急忙从怀内抽出一物,呜呜吹响。

  须臾,殿外涌入数十人,皆是太监打扮。而殿周窗棂又有九人轻盈蹿入,竟是月影阁的杀手。

  崔凤仪笑道:“妙极,上次在西楮走脱了这丫头,今夜可要拿下了。”双刀晃点,领着月影阁杀手直奔君海棠而去。

  燕王带来的尽是网罗已久的江湖顶尖高手,那些大内侍卫单打独斗自然不是他们对手。但江遥掌法何等威猛,连番力毙数人。侍卫们精神大振。

  崔凤仪那边更是讨不了便宜,君海棠在西楮时内力孱弱,今夜却仿佛换了个人似的,内力之强,武功之高,比江遥更甚。除非崔芙蓉今夜在此,否则无人能敌得过她。

  燕王发觉情形有些不妙,眼见己方劣态毕现,不禁暗暗着急,自己宫外还备了一批人马,助以逼宫,不知可赶得及?

  君海棠力斗九人,毫不费力将崔凤仪手中柳叶刀震断,以半截刀刃连杀三名杀手。崔凤仪一声轻啸,余下的杀手便护着她朝殿外直退。“燕王,君海棠这丫头内力突飞猛进,我们今夜怕是成不了事了。”

  月影阁若抽身而退,殿内双方实力更为悬殊。燕王忍不住大急,“崔姑娘,阁主和我有约在先,怎能半途而废?”

  “乌桓大军已蓄势待发,迟早攻破天昭南下。燕王你成功与否,对我们大王已无关紧要。师父命我若能助你便助你,不能助你亦无妨。我不是那丫头对手,可不想死在这里。”说到最后,语音已渺,月影阁众人决然不会回头。

  燕王这方人马大惊,侥幸活命的余众拢住燕王,相恃而立。

  此时,殿外嘈杂纷至,似乎有批人马正自赶来。燕王忍不住大喜,“本王的人马到了,陛下纵有奇人异士相助,也无济于事。这诏书还是不肯写么?”

  江沨江遥等人面面相觑,他们一个病发突然,一个进宫仓促,谁也没有在宫外有所布置。

  待得那批人马将外殿团团围住,众人瞧清了兵士的服饰,燕王面色渐渐发白,而江遥轻吁口气,疑惑的目光朝君海棠瞄去。

  君海棠笑道:“我可没那个本事。不过要恭喜瑞王,你家宝贝弟弟回来了。”

  江辰闻言在外笑了数声,这才施施而入,“臣救驾来迟,还望陛下恕罪。”

  江沨和江遥皆大喜过望。眼见离家大半年的江辰脸上不见寒苦,眉宇间反而更显成熟稳健,他二人更觉欣慰。

  燕王心若寒冰,自知大势已去,颓然跪于地。余下叛党被侍卫们拿的拿,杀的杀,一场宫变已然消弭。

  江沨重坐御案,肃容喝道:“燕王勾结北桓,谋反篡位。传朕旨意,灭其满门……”手下还未答应,燕王眸光迸闪,大叫:“慢!”转过头来对江沨怒目而视:“论正统,本王是先皇同胞兄弟,先祖皇帝之子;论才能,瑞王已死,江遥、江辰黄毛小儿不足以登极御大统。江沨竖子,你为何不传位于本王?若说本王通敌,瑞王不也私通西楮,罪大恶极么?”

  “瑞王叔野心亦不小,结党营私,与西楮交好,但至少不如你燕王日夜派人入宫在朕的身边,时刻欲取朕的性命而后快。这倒也罢了……”江沨还尊瑞王为王叔,却不肯以此称呼燕王,显然是恨之已极,“你私通北狄乌桓,投敌报信,将我万千将士的性命葬入敌手,将天昭大好河山拱手送与狄人糟践。朕就算死也不能让你所谋得逞,以免昔日四夷乱华再现,涂炭我中原子民。”说罢他紧缩的双眸杀机顿显,更将御砚狠掷于地,在玉石地面砸出数点火星。

  江沨原本因怒极而体内气血翻涌不休,这番话说完,脑中已是眩晕一片,他站起掷砚后身子几乎失衡,还是江遥在一旁扶住才勉强不倒。

  江沨一声令下,诛燕王满门,侍卫统领领命而去。燕王五内俱焚,情急之下往前跪爬着向皇帝求饶。然而皇帝不为所动,只是冷笑,江遥江辰二人亦然。

  江沨强克眩晕,心想,要杀燕王须得趁此时,否则待太皇太后闻得讯息,便再也没机会了。于是他喝令左右快快动手。

  眼见大内侍卫上前举刀,燕王猛地双眸圆睁喝道:“我乃先祖皇帝爱子,谁敢杀我?”转而怒目朝江沨狂笑道:“太皇太后要得知此事,就算你贵为皇帝也担待不起。”在燕王威慑下,侍卫迟疑不前,不敢动手。

  江沨大怒,猛地上前夺过近身侍卫手中利剑。燕王欲左右闪避,却被身周大内高手牢牢按住。江沨一剑狠狠刺下,剑锋从燕王左胸直入心脏。燕王双手握着剑刃,身子前仆,双眼死死朝上盯着江沨,发了几句“你、你……”须臾间便断了气。

  足足等到燕王死绝,江沨才颓然放手,委身而倒。旁众惊呼失色,只因人人得见皇帝倒下前,口中竟呕出沥沥鲜血。于是大内侍卫忙着急传太医,江遥将江沨扶回御椅,运功朝他输入真气,而江沨却摆摆手,虚弱地吩咐左右侍墨拟旨。

  “朕以先帝血脉,恭承天命。然体弱久病,江山不治,更后宫无子,有愧先祖。所幸瑞王一脉尚存,瑞王江遥,承太祖血脉,精忠贤睿……”皇帝缓缓而述,竟是在拟传位诏书,且听他之意,似要将龙位传于瑞王江遥。殿内人人心中雪亮,都不由自主朝江遥望去。

  江遥越听越不对劲,待明白江沨要将帝位传给自己,他脑中念头纷杂,惊喜荣幸中又感到迫人的沉重,一瞬间便忍不住茫然起来。坐拥江山、君临天下、统御万民、成就霸业、万世留名……这些就在自己眼前。但当他目光对上一旁同样有些不知所措的君海棠,原本迷乱的脑海陡然一片清明。

  此时江沨说到“瑞王江遥,承太祖血脉,精忠贤睿……”,正好侧头看向江遥。江遥不等他话说完,抢在头里开口:“臣蒙陛下错爱,定当竭尽全力辅助新皇,不负陛下所托。”天底下不知有多少人垂涎的龙椅帝位,他江遥竟然敬谢不敏,仿佛那是包袱累赘。江沨也不知是气的还是病的,推开闻讯赶来的太医,死死盯着江遥。

  “臣生母卑微,且臣自幼浪荡江湖野惯了,难当继位大任。而先王二子江辰贤德有嘉,其母族贵显,接任帝位确是最适合不过。”江遥淡淡说毕,不等江辰出言反驳,使个暗巧将他往前推送。江辰哎哟一声陡然跪在江沨面前,待要再说话时,身上麻穴一软,竟然无法开口。

  江沨朝他兄弟二人扫视数回,终于叹气道:“瑞王之弟江辰,乃先瑞王之子,太祖皇帝之孙。朕千秋之后将传位于江辰,特此诏告天下。”跪在地上口不能言的江辰浑身一僵,待得起身,内监早已将皇帝口传诏书拟好,一切已成定局。

  君海棠内心十分震动,定定看着江遥,“阿遥,你这样值得么?”江遥淡笑回望,在她掌背轻拍两下,示意她安心。君海棠脑中翻滚不休,心道,阿遥他这般待我,此生何以为报?

  江辰受阻的气血一得疏通,即刻跳起,抓着江遥的手气急败坏地说:“大哥,你不想当我也不想当。”江遥瞧了一眼就要发作的江沨,急忙伸掌将江辰的嘴巴掩住,“闭嘴。”

  江遥想起江蝶,心中不忍,请奏道:“燕王谋反,江蝶和两位世子并未参与,他们亦是先祖皇帝的血脉。陛下英明仁慈,臣冒死奏请赦了燕王府上下的死罪。”不料江沨目光冷似寒冰,却看也不看他,“燕王通敌篡位,理应灭三族。如今朕只诛他满门,已是甚为宽容。谁若再替燕王满门求情,与之同罪。”

  皇帝如此发话,殿内更无人再敢替燕王府求情。江遥和江辰面面相觑,暗暗着急。江辰忽然使了个眼色,江遥会意,微微侧头看向君海棠,后者心领神会,慢慢退出大殿。

  江沨又是一大口鲜血喷涌而出,他晕过去之前,猛地攥紧江遥之手,“传朕旨意,答应乌桓借道,开西北防线一处,让嘉英王交还……交还……”江遥沉声道:“陛下宽心,臣定将郦妃平安送回陛下身边。”

  江沨点点头,“朕真的累了,余下的事就交给你和储君了。”

  侍卫统领奉皇帝急令诛燕王满门,还得调集兵士,不会这么快便到。而君海棠轻功卓绝,赶到燕王府时,那里一片安详,人人仍在梦中。

  谷桐华素来浅眠,耳边听到有人唤数声“王妃”时就早已醒觉,但见纱账外隐隐一条纤细身影,她细辨之下吃了一惊,浑身戒备地探问:“君宫主深夜到此何事?”

  “王府今晚有变,我是来带王妃和两位小世子离开,暂且到别处躲避。”君海棠生怕谷桐华受不住,并未将燕王已死这一节说出。

  谷桐华怔坐了一瞬,起身着衣,唤乳娘将两位小世子带来。君海棠原本想着谷桐华定是不信,自己还需多费口舌,不料她竟然如此配合,似乎早已透悉一切。

  “小儿日后便拜托宫主了,谷桐华受宫主如此大恩,只能来世再报。”

  君海棠惊道:“王妃不一同走么?再晚就来不及了,今夜王府可是……”

  “灭门是么?”谷桐华轻轻一笑,“王爷图谋之事我早已知晓,如今看来他是未能成功了。”她叹道:“这一天终于来了……”

  “王妃既已明白,快随我离开,皇帝的人随时便到。燕王通敌谋反,罪大恶极,实在不值得王妃为他……”

  “不!”君海棠说到一半,却被谷桐华决然制止。

  “在你们眼中他是乱臣贼子,不管他通敌叛国也好、谋朝篡位也好,在我眼中他是个好丈夫、好父亲。硬要阻他谋取帝位,他定然十分不快活,可我又怎么忍心看他不快活?”

  君海棠哑然,没料到谷桐华竟然对燕王情深至斯。王府外忽然夜犬吠吼,喧嚣大起,奉旨灭门的人到了,恐怕王府上下此时已被围了个水泄不通。

  君海棠再次催促,谷桐华却转过身,幽幽问道:“宫主请告知,燕王他是不是已经……”

  君海棠无法,只得说:“燕王逼宫不成,被皇帝一剑刺死。请王妃节哀,为两位世子保重。”

  半晌不见谷桐华回答,君海棠疑惑伸手,刚碰到她的身子,谷桐华颓然倒地,胸口没入一口匕首,已然气绝。

  君海棠叹息一声,携燕王二子纵身跃出王府高墙,围守在外的人马射来一阵箭羽,所幸不是神机营兵士,加上有一直尾随而来的天残、地缺相助,君海棠挡了一阵急飞而去,身后无人再追来。

  君海棠心道:“阿遥只让我救人,却没说要把人藏在哪里。”燕王满门被诛,他幸得不死的子女亦变作了钦犯。此时江蝶藏身君家堡,暂时无虞,但两个小世子在天昭境内恐怕是不好待了。于是君海棠唤过天残地缺,“你们来得正好。将两位小世子送回西京,咱们楮国便是不如天昭大,多养两个还是养得起的。”天残地缺二人请不回君海棠,却捎上了两个小鬼,只有心里暗暗叫苦。

  太皇太后直到第二天才得知燕王及满门被诛的消息,但为时已晚,人都死绝了。燕王两世子走脱,但江遥江辰两兄弟睁只眼闭只眼,而皇帝又在龙床上昏迷不醒,此事更无人过问。多年后,那对双生子在楮国长大,在林涧谆谆教导之下,建功立业,也颇有一番作为。此为后话。

  不日,边疆急报,被君惟明暂时击退百里的东陵军卷土重来,攻破幽州南下,所幸范阳驻军兵强马壮,东陵军强攻不成,受阻后改道西向,越过呼伦草原,兵锋直逼定州、河东,加上早已逼近天昭北境的乌桓人马,两支大军仿佛形成了一个扇形包围圈,将天昭紧紧围住。

  这下江氏兄弟便忙得不可开交。为了不使朝局动荡,储君江辰坐镇京都,而瑞王江遥则日夜兼程赶赴边城,并急遣使者北上,向乌桓王示好,愿开西北防线让乌桓军借道西行。

  纵然君天义生前多做对不起妻女之事,但西楮怎么说都是君海棠的母国,她得悉江沨欲借道一事自然大怒。然江遥私下却对她说:“这只是缓兵之计,如今东陵军西进,天昭若不暂时向乌桓示好反而将其惹怒,乌桓定联合东陵合围天昭。而此时借道却可一计解二围,乌桓军西下,便不能和东陵联合。天昭先出主力灭东陵军,解决了东面隐患,便可掉头回来和西楮联手灭乌桓。”

  君海棠听了怒意退去,心内盘桓着此计能成否,须臾道:“天昭主力移往东线,万一入了天昭境内的乌桓军此时反向攻来,天昭西线边防又怎能抵挡?”

  江遥笑道:“那关键就要看天玉公主你了。此计极为凶险,若楮国愿意和天昭联手,便可在西线拖住乌桓军。就算乌桓初衷不改,直取西京,只要楮国能撑到天昭主力回兵,乌桓腹背受敌,也只有被人灭的份了。”

  商议一定,君海棠便修书一封,让人带着信物飞马赶去西京面呈林涧。

  两天过去,楮国还没有消息传回,乌桓王却将江遥遣派的使者就地斩杀,着人飞箭朝大雁关*了一封书信,声言不再需要向天昭借道,更不会将郦妃归还。

  乌桓十万大军,正式向天昭宣战。(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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